012,賣身葬父?
正如李清瑟的預料,她就是被盯上了!
“這位兄臺,看您面善,可否請教一些問題?”
李清瑟剛下了樓梯準備出外和凌尼匯合,便被一人攔住,那人一身深藍色絲綢長袍,身材頎長有型,發絲在頭頂用銀色法冠束起,其余長發披散在肩頭。瓜子臉,面皮白凈,鼻梁高挺,一雙眼細長微微上揚,唇角勾起帶著淡淡笑意。
明明很妖媚的一副模樣,卻給人一種清新感,沖擊人的視覺。
“恩,什么問題?”清瑟停下了腳步,還算熱心的回答。
畢竟,美人賞心悅目,無論男女,就算是不迸發火花,但與美人交談心情也是好的。李清瑟停下腳步很耐心的回答他所問的一些問題,知無不言。
這人自稱是云游四海的學生,每到一城便了解當地人的風俗習慣,觀賞名川大河,想趁著自己年輕多歷練一些。清瑟十分贊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兩人都是年輕人,如今有了一個共同觀點,便很容易談得來,沒一會便稱兄道弟。
“這位公子,與你相見恨晚,但我們回頭再聊吧,我約了人。”雖然聊得很歡,但李清瑟可沒忘凌尼在等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問題回答完便準備走,但不知為何,和這個人聊天就是十分愉悅,有些不舍。
那人做驚慌狀,“原來您約了人?那真是抱歉,耽擱了您的時間,還請原諒。”
這人衣著華麗、談吐不凡,渾身散發著貴氣,李清瑟猜想搞不好他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出來游玩,卻沒想到對方身上絲毫沒有嬌氣,相反謙虛有禮,本來就好的印象,更是好了。“哪里,能認識你,我也很開心,你也住在這家客棧?”
“正是,天字二號房。”
清瑟恍然大悟,原來昨天入住隔壁的就是這個人啊,真是巧!昨天通過這人與店小二的交談便能感覺到他有武功,如今近距離接觸才知,這人的武功應該還不算太弱。
一個富家公子卻勤于練武,愿周游天下歷練,而不是拿著自己家老子的錢花天酒地逛青樓,這樣的人真是少。
“我住天字一號房,等回頭我們再繼續聊,今兒真是有事先走了,再見。”清瑟道,帶著笑意。如今她一身男裝,少年樣。
“不敢再耽擱您了,再見。”那人也忙道。
兩人就此分開,清瑟快步走到和凌尼事先約定的匯合之處。因為京城中的眾男知曉兩人定然在一起,所以對監控重點一般放在結伴的兩人身上,無論性別,因為猜到了清瑟有可能女扮男裝、凌尼也有可能男扮女裝。
兩人在客棧時裝作陌生人,在無人查看之時才秘密偷潛到對方房間,遠遠的出了客棧才找了個地點匯合。
但今天清瑟到約定地點時,竟沒看見凌尼,很是驚訝。
她自然不會以為凌尼放她鴿子,也許是有了急事?清瑟無奈,便上了一旁的茶樓,坐在二樓喝著小茶等待凌尼,心中感慨為何這時代沒有手機,不然打通電話便知曉對方在哪了。
街上熱鬧非常,滿是小販的叫賣聲。這個時代還不流行分類集市,就是買菜的在一起,買日用品的在一起,這個時代的市場五花八門,慣常的商品有蔬菜瓜果,日常的商品有花布頭飾香粉,罕見的商品有古玩字畫等。
就是因為這市場的繁雜,才有了逛街的趣味性。
清瑟很想好好逛逛,可惜了凌尼不在。
等了很久,還是沒有凌尼的身影,清瑟開始百無聊賴起來,因凌尼身懷武藝外加有特殊能力,所以她不擔心他的安危,便趴在欄桿上觀察期路上行人。
不一會,便看見一個身著深藍色絲綢長袍的身影。
頎長的身影在往來的人群中鶴立雞群,明明妖媚的模樣,卻給人以無比真摯之感,一雙狹長的眼很專注,沒有慣常富家公子的輕佻。他手中拿著一張紙,而后走走便拿出那張紙看看。
四處張望。
清瑟一挑眉頭,微微一笑,又見面了啊。
那人也正好回頭看這座茶樓,抬頭,看見了李清瑟,四目相對。發現了清瑟眼中的笑意,他也微微一笑。清瑟竟突然想起一句話——回眸一笑百媚生,應該就是這樣吧。
那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茶樓門口,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清瑟,那意思是——歡迎我去叨擾嗎?
清瑟一愣,這茶樓也不是她開了,想上來就上來唄。但同時也發覺,這人真真是有禮貌,進退有度!
按理說,看見了感興趣之人獨坐茶樓,一般人的反應都是直接上樓與之敘舊,換句話說便是帶著不請自來的自負,但這人卻事先詢問,讓人連半絲討厭之心也生不起來。
清瑟微笑地點點頭。“歡迎。”她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舒坦。
那人微微一笑,一個閃身,便向茶樓門口走去。
那人身旁,一眾女人因見到男子美貌而驚呼,但從始至終,李清瑟都沒因這男子貌美多看半眼,原因很簡單——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
“剛剛走得匆忙,還不知道您的稱呼。”那人坐下,詢問,彬彬有禮。
清瑟輕笑,“別一口一個您了,聽著不舒服,叫我李白吧。”欺負這些人不認識詩仙李白,自己也吹一把牛。
那人也不推脫微微一笑,“李白,好名字,我叫慕容復。”
“噗——”進嘴一半的茶水險些噴出來,李清瑟汗顏,好家伙,她扯他也扯,王語嫣在哪?
“慕容,我看你拿了一張白紙,你在找什么東西?”清瑟好奇的問,反正都是年輕人,就不整那些兄啊弟啊的,開口叫名字。
那人點了點頭,掏出來白紙遞了過去,清瑟一看,笑了,紙上寫的原來是兩人在客棧門口(為避免誤會,隔開)交談時,她開出的“必游景點”,其中第一條路線便是城里最繁華的街市,此時兩人所在的街市。
“我說,你要不要這么乖啊,我就那么一說,你就那么一聽,想去哪里去哪里,用給自己開出來單子嚴格執行嗎?”清瑟好笑著問。
那人笑著點點頭,“既然你說了,便是自己總結出的經驗,你我二人無冤無仇也并無利益沖突,你沒必要害我,所以,與其懷疑,還不如聽你的少走彎路,你說對嗎?。”
“恩恩,對,如果世人都是你這么想,也就少了很多誤會了。”清瑟贊許。
雖然慕容復來了,但李清瑟卻沒“見義忘色”,還是老老實實坐在茶樓,等凌尼的出現,而兩人聊得太投緣,山南海北,慕容復便也沒離開,陪著李清瑟等著。
兩人聊得口干舌燥,便喝茶,喝完茶繼續聊,口干后繼續喝茶,整整一下午,將這大茶樓的茶品從頭到尾嘗了一遍,廁所也跑了多次,終于,因一個人的到來結束了兩人無休止的攀談。
凌尼姍姍來遲,帶著羞愧,“那個……我……對不起,我遲到了。”
名為慕容復的男子見到凌尼,臉上有了然狀,“李白兄弟,本來還想請你吃個晚飯,但你等了一天的人終于到了,想必你有要事在身,我便不打擾了,等你們不忙,一起小聚?”
李清瑟在心中狠狠對這慕容復挑起大拇指,這孩子,真是好樣的!太有眼力了!他的王語嫣一定很幸福。
“好,下一次有機會,我們好好喝上一杯。”清瑟也道。
風塵仆仆的凌尼有些迷茫,這人是誰,怎么看起來和瑟兒很熟的樣子?
“這位兄弟,很高興認識你,在下就不耽誤兩位了,先走一步,有緣再聚。”一拱手。
凌尼微微皺眉,雖然不知問題在哪,但總覺得很別扭,但面上沒表露出來,也是一拱手。“好的。”
男子就這么走了,李清瑟拽著凌尼坐了下來,有些微惱。“我說,你怎么回事,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說是這么說,剛剛她和慕容復聊得正歡時,哪有半點擔心的意思,這么即使為了要挾凌尼。
果然,凌尼慚愧難當,“對不起,瑟兒,是我錯了,真的對不起。”
清瑟好奇,“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是那種任性之人,你剛剛去哪里了?”
“哦,”凌尼見她問起,趕忙回答,“我先到時,瑟兒你未到,然后我就看到一個女子很可憐,賣身葬父,我就……”
“賣身葬父!?”李清瑟驚叫,“凌尼,你不會被碰瓷了吧?”尼瑪,賣身葬父是多么狗血的橋段啊,一般賣身的都是清秀的貧家怪女子,為什么說怪呢?明明是出來賣的,還要挑買主——有妻妾的不賣,長得丑的不賣,家境貧寒的不賣,惡貫滿盈的不賣,只賣未婚的高富帥!
這哪里是賣?明明就是借著一個噱頭給自己挑選金龜婿,可憐了那些死去的爹娘,人都死了還得當婊子的牌坊。
“碰瓷是什么?”凌尼不解。
“你不用知道碰瓷,只要告訴我,你給錢了嗎?”清瑟緊張地問。
“恩,給了。”凌尼點頭。
清瑟心一沉,趕緊回頭找一身白衣,潸潸淚下的清水小百合,若是真跟著這么個人物,她不介意幫那娘們找個更大的買主——青樓。
既然是出來賣的,就要有賣的覺悟,賣也要賣得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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