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宇順手招呼侍應(yīng)生倒紅酒,“您老來一點?”
“不不,高血壓。”蕭政耀嘿嘿拒絕,“既然世侄看得淡,老頭子就不多事了,HK的事我會促成。”他鬆了口氣,好容易把劇本說完了,接下來就可以託詞離去。
“在這裡謝謝老伯了。但很慚愧,我心想既然是故人見面,所以事先對老伯調(diào)查不多,老伯的公司是……爲(wèi)什麼會想到和HK合作呢?具體是做哪一塊呢?”
蕭政耀不禁張口結(jié)舌,因爲(wèi)他是今天過後就要消失的人,身份越少越好,所以韓可也沒給他多設(shè)計。林軒的本意是要兩人敘述一些家常,以此令唐宇放鬆戒備,所以他將許多唐宇小時候的事告訴了蕭政耀,至於生意場上的東西,蕭政耀毫無準(zhǔn)備。
一切的變故,二樓都聽得很清楚。
林軒皺了皺眉,覺得事有不妙,再這麼下去,以唐宇的精明非起疑不可。“我下去一下。”
蕭政耀一時交代不來場面,眼見有幾個名流近前向自己勸酒,當(dāng)即向他們介紹唐宇。
這些名流們當(dāng)然也是演員,嚴(yán)格說整個大廳內(nèi)就沒有一個商界人物。
“是唐總啊,少年英才,真是名不虛傳。”“是啊是啊!”
一瞬間湯宇的眉毛擰起,感到了一絲不協(xié)調(diào)。
這大廳裡的商界名流自己一個都不認(rèn)識,也就罷了——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事——自己三年前因故離開HK是因爲(wèi)什麼,商界的人一定知道,那麼必定要顧忌自己的感受,怎麼可能見面還說什麼“少年英才,少年得意”之類的話,這不是擺明了揭自己瘡疤?
蕭政耀也就罷了,這羣人連握紅酒杯的動作都有些奇怪。
當(dāng)然,湯宇不可能懷疑到韓可的身上,他只是害怕這個蕭政耀徒有虛名,有意接近HK謀取利益。
他正要再對蕭政耀的來歷加以追問。就聽有人笑了笑:“蕭老德高望重、隱退已久,許多人請都請不來,不想您居然有興來到鄙人的宴會,真是令舍下蓬蓽生輝啊!”
說這話的是林軒。
“哪裡哪裡,林總,我這是靜極思動,奈不住寂寞。”蕭政耀暗暗擦汗。
湯宇不由得鬆了口氣,林軒是什麼人物,當(dāng)然不會和掛羊頭賣狗肉的人來往,耳聽他一口一個“蕭老”,又說“蕭老隱退已久”,那麼自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既然林軒認(rèn)識這個蕭政耀,以後抽空向林軒詢問他來歷就是了。
只是,林軒見到自己這個打扮出現(xiàn),應(yīng)該會是什麼反應(yīng)?希望這傢伙不要說錯話纔是。萬一他一開口就……眼前的蕭政耀可怎麼應(yīng)付纔好。
想到這裡,他目光一凝,深深向林軒注視過去。
林軒不由打了個突,他和唐宇雖然自幼交好,但他性子隨便,唐宇卻冷酷深沉,兩人相處,倒是林軒害怕唐宇得多。
他瞞著唐宇,與韓可設(shè)下這個局,本就有點心虛。
當(dāng)即先是一愣,隨即搭著湯宇肩膀,“唐宇是你!消失三年,怎麼突然就出現(xiàn)了!你這傢伙,一會要好好罰你三杯才行!”
蕭政耀隨即圓道:“哦,原來林總和唐世侄是認(rèn)識,那可好,世侄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們年輕人玩,我們以後聯(lián)繫!既然你執(zhí)意幫著HK那丫頭,我也就不多事了。”
要不是穿得厚,他外衣也溼透了。
湯宇淡淡一笑,向老人點了點頭。
“呼……我也要走了哦!有點事兒。”林軒抹了把汗,他是不願意湯宇向自己追問蕭政耀的來歷。
“林軒,你說錯一句話了哦。”
湯宇板著臉,忽地?fù)P手將酒杯摔落。
“啊?什麼意思啊?”林軒一回頭,就正對上湯宇擰在一處的濃眉,只見湯宇面如嚴(yán)霜,不怒自威。
“現(xiàn)在的我是湯宇。以我們的交情,你必定要顧及我現(xiàn)在的身份,所以剛纔根本就不該出現(xiàn),就算出現(xiàn),你也該叫我‘湯秘書’或者‘湯助理’纔對吧?”
林軒腦中一片空白,只開始不住地叫苦,自己千算萬算,怎麼犯了這麼簡單地錯誤?
湯宇根本沒有告訴自己今晚會變身回唐宇的事,自己怎麼可以在他談公事的時候,叫他唐宇?這豈不是壞唐宇的事嗎?
“除非——你早就知道我是以唐宇的身份和這個老頭子見面的,我一開始很緊張,生怕你叫我湯宇,湯助理什麼的,讓老頭子起疑,所以我纔看了你一眼。誰知道你居然叫我‘唐宇’,恩,場面上當(dāng)然沒錯了,可我倒要問一問,你怎麼會知道我今晚的行動?”
林軒嘆了口氣,向二樓望了一眼,不知道聽到這一切的韓可,此時是什麼表情。
奇怪的是,二樓的席間空空如也,韓可竟然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