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這……”傳話的宮女才從東宮被妙雨趕了出來請鳳佑梓,卻沒想到來了鳳佑梓這里,又要被趕到二皇子那里。
這來來回回的一個推給一個,好像那炎國的公主長得有多么嚇人。
她算是看出來了,太子和四皇子其實根本好得很,什么風(fēng)寒頭疼全是糊弄人的借口,說白了就是不愿意去,可她一介奴婢,明明心知肚明也不能說出來。
“什么這這那那的,你是擔(dān)心父皇責(zé)怪你?放心,回頭本王會替你說的,這帶病出去迎客本來就不對,誰也不能怪你是不是?眼下就二皇兄最是健康,所以他去理所當(dāng)然。再耽誤下去,讓公主久等了那就不好了。”鳳佑梓說著,擺了擺手,“去吧。”
那宮女只得退了下去。
“鳳青黎,我就不信你這么巧在這時候生病。”等屋子里僅剩下鳳佑梓一人,他冷哼一聲,“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是裝的,還想推給我,門都沒有。”
與那宮女說了幾句話他就已經(jīng)得知其實原本該去迎接炎國公主的是鳳青黎。
炎國來客,除了公主還有使者,鳳青黎作為眾皇子中身份最高的一位自然是他去迎接比較合適,而那宮女卻找到了自己這里來,自己讓她找鳳青黎,卻聽說他得了病,這不是明擺著那宮女已經(jīng)去了一趟東宮,被鳳青黎用這么個破爛理由趕出來了么。
鳳青黎這個太子不去,還有排在自己前面的二皇子,怎么著也不能讓他這個老四去,鳳青黎顯然就是讓宮女直接來找自己。
他自己不干的破事,還來推給他!
“像你這樣卑鄙又面善心惡的,荔枝肯定不會喜歡你。”他獨自嘀咕了一句,又擺弄自己的藍色妖姬去了。
……
“你們可曾聽說了?今早炎國公主的儀仗隊到了云州城外,二殿下親自前去迎接呢。”
“二殿下去迎接公主?太子殿下和四殿下不去,偏偏是二殿下去?聽說這炎國公主此次過來就是來聯(lián)姻的呢,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原本都指了婚,我本還以為會是四殿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不一定呢。”
“可不是么,二殿下原本指婚了金家的大小姐,可是那大小姐到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二殿下是眾皇子里最大的,他的終身大事得有個著落了,此次讓他出城迎接炎國公主,說不定這公主就是他的正妃了。”
“公主做他的正妃?那咱們的大小姐可怎么辦是好?”
“噓,你小點聲,可別讓大小姐院子里的丫鬟聽見了,否則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散了散了!”
“果然是低賤的下人,連嘴巴都是不干不凈的。”龐大的樹影之下,有女子的冷哼傳出,“她們竟敢在背后議論這種沒有依據(jù)的事,大姐姐,需不需要我讓人拔了她們的舌頭?”
“你拔得了這四五個人的舌頭,能拔了千百個人的舌頭?”孟蘭沁斜睨身旁的人,“你也說了這事毫無依據(jù),結(jié)果怎么樣還不一定呢,二殿下出城迎接炎國公主,未必就是說明公主會與他聯(lián)姻。”
孟蘭沁雖然面上依舊保持著淡然的模樣,可眸底卻漸漸浮出陰鶩之色。
好不容易金凌失蹤了找不回來了,本以為二殿下的婚事可以拖一拖,哪知道又橫生出一個異國公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也許該采取行動了。
“大姐姐,我這還不是擔(dān)心你么。”孟蘭欣咬了咬唇,“二殿下心里有你,可卻不得不聽從元妃娘娘的,這元妃娘娘之前不也是挺中意你的么,怎么忽然就變卦要金家的小姐了。真是莫名其妙。”
“說你笨真是一點不為過!”孟蘭沁低斥著她道,“二殿下和太子殿下的爭斗從未停息過,這金家出了四代丞相,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咱們孟家是武將之家,父親常年在外征戰(zhàn),又管不了多少朝堂上的事,金家自然依仗這一點更威風(fēng),太子殿下娶了金萱,金家便是他那一邊的了,元妃要二殿下娶金凌,這當(dāng)中的意味難道還不明顯么?”
孟蘭欣頓時領(lǐng)悟,“太子殿下和二殿下都需要金家?那么金家面臨著這樣的選擇,究竟該站在哪一邊?”
“這就要看右相是怎么想的了,這樣的情況,確實有他頭疼一番的。”孟蘭沁淡淡道,“要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雖是太子,可生母是早已逝世的前皇后,如今的皇后膝下只有一個九公主,她從來都沒有表態(tài)想幫誰,可二殿下的生母元妃娘娘深得陛下喜歡,所以這以后的事,還很難預(yù)料呢。”
“那么二殿下的勢力若是大過了太子殿下,是不是有可能這太子之位就……”
“住嘴!”孟蘭欣還未說完,孟蘭沁便低喝一聲,“禍從口出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讓人聽見可是大罪,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誰讓你說出來了?”
孟蘭欣忙閉上了口,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并未有什么可疑的人,這才朝著孟蘭沁道:“大姐姐我忘了,我下次絕不再犯,你可別生我氣了。”
孟蘭沁橫了她一眼,不再說話了。
二人不知道的是,身后幾丈之外,忽然掠過了一道輕盈的人影……
“我親耳聽見的,她們說要是二皇子娶了金大小姐,說不定就能當(dāng)太子,把現(xiàn)在的太子從太子之位上扯下來!”飄柔望著藤椅上懶洋洋曬太陽的孟離芝,道,“小姐這是不是真的啊?太子的位置就這么危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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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那你千萬不能回去!”舒蕾看了看才練劍完正在喝茶休息的金凌,“你要是回去了,這事情可就大了,你和小姐不是朋友么,為朋友兩肋插刀,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我看你在孟府住的也挺好的,不如就在這一直住下去,白吃白喝的多好啊你說是不是?”
金凌原本在品茶,聽著這話手一抖,差點沒把茶給灑出來。
“我說你們幾個,沒有腦子就不要學(xué)的像大人物一樣,裝的什么都懂,猜測著沒有依據(jù)的事。平時你們瞎扯也就罷了,現(xiàn)在事關(guān)朝堂甚至于南旭的將來,你們的話還好只是在我的院子里說,出去說,夠你們被朝廷追殺幾次了。”孟離芝輕嘆一聲,“飄柔,我問你,你聽得到當(dāng)真是這樣的?她們說金凌一旦嫁給二皇子,這南旭就要變天了,太子就要另立他人了?”
“這雖然不是原話但是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飄柔撇了撇嘴,“莫非小姐你不信我?”
“我相信你的耳朵,但是不相信你的腦子。”孟離芝輕描淡寫道,“孟蘭沁那個人雖說做人不怎么樣,但是頭腦還是有的,這種話,完全不像她能說的,如果真是她說的,那她的智商也就那樣了。”
“那難道是我理解錯了?”飄柔眨了眨眼,開始回想她聽到的內(nèi)容。
孟離芝撫了撫額頭,“飄柔啊你就不要想了,我心疼你的腦細胞,這樣吧,你把你聽見的全復(fù)述給我聽就好了,我自己會判斷。”
飄柔點了點頭,而后開始學(xué)著那二人的對話說了起來。
半刻鐘之后——
“果然不能指望你理清條理。”孟離芝瞪了飄柔一眼,“右相尚未做出選擇,皇后也沒有明確立場,你就開始想著太子要換人?”
“我,我聽著感覺是那個意思嘛。”飄柔頗為無辜道,“孟蘭欣不是都差點說出來了,后來被孟蘭沁給罵了幾句。”
“因為孟蘭欣的頭腦和你是同一水平線上的,不對,她比你還聰明一點點,至少她知道現(xiàn)在二皇子還不能撼動太子的地位。”孟離芝瞥了一排過去的四人,“你們四個都是半斤八兩,腦袋空不要緊,關(guān)鍵是不能進水。”
此話一出,除了飄柔以外的其他三人忙辯解道:“這次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孟離芝懶得理她們,只朝著金凌道:“你怎么看?”
“不清楚。”金凌搖了搖頭,“父親也從未明確立場,再則,我甚少關(guān)心家里的事,也許,金萱會比我知道的清楚些吧。”
孟離芝聞言,也不好再問。
金凌的性格不喜爭執(zhí),只對武學(xué)熱衷,不如金萱那般狡詐,這一點她早在第一次見到她們就知道了,金萱是倍受金家關(guān)注的,而金凌,她不愛搭理家族的事,家族也不愛搭理她。
孟離芝陷入了思索。
如果按她的思想來看,鳳青黎不當(dāng)太子更好,這樣就不用做帝王,沒有三宮六院,也不用操心國家社稷的事,活的能更輕松自在。
但是鳳青黎既然敢承諾她一對一的情感,她選擇信他一次。
如果他做不到,那一拍兩散什么都不用多說。
這么一想,又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真有那種時候,她真能瀟灑的一拍兩散么?
但很快她又覺得自己胡思亂想。
既然相信,就不要猜疑。
他要是能做到,那么以后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她和他一起扛下來。
“炎國公主……”她低喃著,“我倒是有點想見一見了。”
南旭國如今成年的皇子就三人,她可不認為這一次鳳臨滄去迎接那公主,這兩人就能湊一對,鳳青黎那樣的姿容,絕對是招蜂引蝶的類型。該有的危機感還是得有的。
不過話說回來,鳳佑梓那家伙到現(xiàn)在都還沒指婚,有沒有可能是他?
畢竟是老鄉(xiāng),看著他被飄搖追的到處躲,也覺得有點同情,要是再塞一個公主給他……
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孟離芝也只能心道一句,鳳佑梓,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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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孤單的人那么多,快樂的沒有幾個,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
“行了別唱的,你一個十五歲的小破孩唱什么的單身情歌。”
“四哥我唱的不好聽嗎?我上次在你屋子外頭聽你唱的,我覺得蠻好聽的,一學(xué)就會了耶。”
“你要是讀書也有這么靈活,太傅也不會被你氣的吹胡子瞪眼,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表情顯得深沉又*。”
“你個死逗比,你再罵我我就在荔枝姐面前說你壞話了!”
“你敢!你說我壞話你對得起我么?對得起我送你的巧克力?我說你怎么一點也不知道替四哥想想,你聽四哥唱單身情歌,就該知道四哥需要一個四嫂陪伴。”
“那你的四嫂找到了嗎?不對,我的四嫂找到了嗎?”鯉魚池邊,一身淺白宮裝的少女蹲在岸上,掐著手里的糕點一點點丟進池子里喂魚,而后看了看身邊長身玉立的男子,“找到了記得跟我說一聲,要像三皇嫂一樣漂亮又有趣的。”
“什么三皇嫂?”鳳佑梓看著她,忽然眉頭一跳。
“荔枝姐姐就是三皇嫂啊。”鳳寧夢道,“不過她似乎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不準(zhǔn)叫她三皇嫂!”鳳佑梓險些跳了起來,“八字都還沒一撇,誰準(zhǔn)你叫她三皇嫂!”
“難道不對嗎?”鳳寧夢歪著頭看鳳佑梓,“我聽東宮里的人說,三哥和她走得很近,要不了多久她就是我的三皇嫂啊。”
“別聽他們瞎說。”鳳佑梓咬了咬牙,而后蹲下身看著鳳寧夢,“九妹乖,以后叫荔枝姐姐就可以了,你真正的三皇嫂其實是金萱,她才是三哥未來的正妃……”
“滾粗!我才不要她當(dāng)我的三皇嫂,她屢屢和我作對,氣得我魂都快沒了,還想當(dāng)我皇嫂?滾犢子!”鳳寧夢冷哼一聲,“她要是敢嫁到宮里來,我就敢整死她。”
“檸檬,消消氣,四哥告訴你,害人是不好的,而且四哥說的是事實,父皇把金萱指給了三哥,金萱就是要嫁三哥的,她會是你三皇嫂,也是未來的太子妃。”鳳佑梓眼見鳳寧夢不高興,哄道,“以后她要是敢欺負你呢,你就跟四哥說……”
“滾粗!我告訴你她不會再有欺負我的機會,我已經(jīng)派人去殺她了,她想得罪我就等下輩子吧!”
“你說什么?”鳳佑梓眉頭一皺,“你派誰去殺她?”
“天機門啊!”鳳寧夢下巴一抬,“飄渺宗沒有人手了,最近又不接任務(wù),我找了母后身邊的暗衛(wèi),讓他去一趟天機門,幫我雇殺手,殺了她!誰讓她得罪我的。”
“你才十四歲,誰教你做這種買兇殺人的事?”鳳佑梓唇角的笑意斂起,“你做事永遠這么莽撞,不由分說只按著你自己的想法,一些小小的過節(jié),至于讓你恨之入骨,你這是草菅人命你可知道?你還這么小,怎么能這么狠?”
“小小的過節(jié)?她害的我被打板子被關(guān)禁閉,這還是小事嗎?”鳳寧夢毫不服軟,“我隨心所欲又怎么著了?我是九公主,我母親是皇后,誰敢拿我怎么樣?我要殺她,誰能阻止我?你幫著她說話,是存心要和我過不去么!”
“我不是幫著她,我是替你著想。”鳳佑梓按住她的肩,“你冷靜一些聽四哥說,你的腦子里不能有這樣的念頭,否則遲早會害你,對,你是皇后捧在手心里的九公主,你可以任性,但不能狠毒,別人得罪你,給些教訓(xùn)就是,你不能從小養(yǎng)成這樣嗜血的性格,誰得罪你就殺誰,你這樣的行事,總有一天你會失去很多東西你明白嗎?”
“我不想聽你說話!走開,你還說你對我好,其實你對我一點也不好!”鳳寧夢伸手打開了鳳佑梓的手,“還是三皇嫂對我好,她說人若犯我我必還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金萱害我,我害她哪里錯了?”
“我說了不準(zhǔn)叫三皇嫂,且她的意思只是讓你還些教訓(xùn)給人,沒讓你去殺人!”
“我不跟你說話了,不用你管。”鳳寧夢沉著小臉,“我知道你為什么不讓我叫三皇嫂,你喜歡她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喜歡她,但是她喜歡三哥不喜歡你!”
鳳佑梓眸光一沉,心下有怒氣,但明白此刻決不能發(fā)作,要心平氣和下來先和她講道理。
“九妹,你聽我說,你本是很單純天真的孩子,你只是任性,只是從來沒吃過虧,所以有人讓你吃虧,你便恨,但你要知道……你一旦手染上鮮血,就不是原來的你了,你懂么?”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讓我報仇,算了,不跟你說了,你走開!”鳳寧夢眸中似有水霧氤氳,只覺得鳳佑梓不讓她出氣,一把將他推開就跑。
“九妹!”身后,傳來鳳佑梓的呼喊。
但是她不理,只覺得滿腹委屈。
四哥從來都對她很好,為什么這次卻偏偏不幫她。
難道別人害她,她都不能報仇么。
鳳寧夢越想越生氣,只顧著低頭走路,卻沒想到,撞上了一人。
“哎呀!”她與被她撞上的那人紛紛后退了一步,她抬起頭,便對上了一道火紅的倩影。
對方的個子高出了自己不少,只見她一身火紅的緊身束腰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段,衣領(lǐng)處繡著牡丹花開,富貴常在,再看臉,一張紅紗遮面,面紗之上一雙秋水明眸,她一頭烏黑的如云秀發(fā)高高挽起,依舊是深紅色的珠花雕飾,輕紗掩著她的面容讓人看不見,卻也能想象得出這女子一定極美,再看輕紗之下,隱隱可見胸前一點溝壑。
鳳寧夢打量著她,心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啥……
她記得有一回和四哥看見一名宮妃,胸脯也是如同面前這人一樣挺,當(dāng)初她隨口說了一句感覺那妃子走路前面兩團能抖,四哥便說了一句,波霸都是這樣的,沒什么好稀奇。
一想起四哥她又是一肚子火……
“哪來的莽撞女孩,撞了我們公主竟也不致歉!”那女子身后的一名侍女模樣的人開口,語氣有些不善。
“小柔,與你說了多少遍,語氣不能如此蠻橫的,你又忘了。”紅衣女子微微偏過頭,“這女孩還小,你就不曉得語氣放柔一些么?”
“公主說的是,奴婢又忘記了。”那侍女朝紅衣女子恭敬地道了一句,而后看向鳳寧夢,語氣稍微緩和了些,眸光卻依舊傲慢,“我們公主寬厚,不與你計較,你下回可得看著點路。”
“哪來的賤婢?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鳳寧夢橫了那侍女一眼,而后看向紅衣女子,“公主?你是炎國那位公主?”
那紅衣女子聞言,開始打量著鳳寧夢。
這女孩衣著不俗,口氣又那般隨意,莫非是南旭國的公主?
而她還沒說話,身后的侍女卻冷聲朝著鳳寧夢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與你好聲好氣說話,你竟還罵人!”
“一個身份低微的婢女難道還不許本宮罵了?”鳳寧夢冷冷一笑,“炎國公主,不過如此,身邊一個狗仗人勢的奴才,這話說得比主子都多,本宮身邊若是有這樣的,腦袋都不知道讓我擰下幾回了!”
“你……”那侍女聽聞鳳寧夢的話頓時驚愕。
她是公主?
“原來是南旭的公主,本宮眼拙,沒有看出來。”夏月蓉將鳳寧夢的諷刺聽在耳中,卻不動聲色,“丫鬟無禮,還請公主見諒。”
“假惺惺。”鳳寧夢斜了她一眼,而后越過她就走,“本宮才不跟你浪費時間,管好你的宮女,下回再冒犯本宮,看她舌頭還能不能保住。”
“公主,她……”鳳寧夢離開之后,那侍女便走到了夏月蓉跟前,“她竟然這么跟你說話……”
“蠢東西,你剛才若是再多說一句話惹得她怒了,連本宮都救不了你。”夏月蓉冷冷看她一眼,“她的身份你還猜不出來么?二七年華,如今南旭國最受寵愛的九公主,皇后的掌中寶,本宮姑且得讓她三分,你還跟她抬杠,不要命了!”
侍女當(dāng)即低下頭,“奴婢知錯!”
夏月蓉斜睨了她一眼,而后邁步走開了。
同樣是公主,但是這她卻沒有這位九公主那樣的榮寵,若是有,又何必忍她。
不過——
這九公主年紀(jì)尚小就如此蠻橫,總有她吃虧的時候。
輕紗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臭四哥,混賬四哥,不幫我,看你就不爽……”獨自走到花欄小道上,鳳寧夢一邊踹著地上的小石子一邊嘀咕著,忽然一抹紫色的衣抉映入眼簾,這一回她立即剎住了腳步,這才沒撞上人。
她抬眸,對上一張妖嬈至極的容顏。
“哎喲我的九公主殿下,這是誰惹了你呢。”妙雨眼見她一臉不甘怨憤,眸子里還有點點委屈,便出聲詢問。
鳳寧夢吸了吸鼻子,“是四皇兄,我被人欺負,非但不幫我,還罵我。”
“誰敢欺負公主你?”妙雨微一挑眉,“四殿下竟不幫你?”
“還不是金萱那小賤蹄子,上一回竟誣陷我推她落水,父皇都不信我的話,我又是被打板子又是挨罵又是被禁足,難道就不能報仇么。”
“幾月前她在宮里落水那一次竟是她自己計劃的?”妙雨微微訝然。
“可不是么?因為我之前一直針對她,所有人都不信我。”鳳寧夢說著,抬起了頭,“難道你也不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九公主的。”妙雨朝她微微一笑,“九公主,人不犯你你大可不犯人,人若犯你,你就該千倍百倍討回來,金萱那般害你,就是死了也不為過,沒被淹死還真是走運了。”
“你當(dāng)真這么想?”鳳寧夢眸光一亮,伸手拉住了妙雨的袖子,“所以我該報仇的對不對?”
“當(dāng)然。”妙雨道,“你報復(fù)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四殿下不愿意幫你,我?guī)桶 !?
“真的?”鳳寧夢頓時一掃原先的郁悶,笑著道,“果然還是妙雨最好,最漂亮也最善良。”
“那是自然的,來,九公主殿下。”妙雨說著,一把牽過了鳳寧夢就走,“咱們?nèi)|宮玩玩,什么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吧,我來教你怎么報仇,人呢,就是要狠一些,這樣才沒有人敢來惹。”
……
“小姐,宮里來人啦,帶了好漂亮一束花來呢,嗷嗷,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花!你快去看看!”
“瞧你毛躁成這樣,不就是花么。”孟離芝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閉目養(yǎng)神,一聽這是雨潔的聲音,便翻了個身,“收進來就是了,是太子送的么?”
“不是太子。”雨潔見她慵懶的樣子,忙道,“小姐你真的不去看一眼?我發(fā)誓那花絕對是花中極品,且那花還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名字,送它來的說那叫藍色妖姬。”
“你說什么?”孟離芝一下子從藤椅上挺起來,“藍色妖姬?”
藍玫瑰,這個世界會有這玩意么,如果能有,那么只有一個人能弄出來。
鳳佑梓。
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見過藍玫瑰,孟離芝立即就起了身,卻沒想到才走出一步,忽然耳邊風(fēng)聲一緊,下一刻一道黑影落在跟前。
“三小姐,這是殿下要我交給你的東西,你且打開看看。”妙霜的聲線沉冷,面無表情,“殿下說,他與你之間應(yīng)該公平些,他只送你一人禮,不會送其他女子,而三小姐你,應(yīng)該明白殿下的意思,你若收四殿下的花,那么請將太子殿下的禮物退回我手上。”
孟離芝眼角微微一抽,接過妙霜遞過來的盒子,打開一看,頓時眸光亮了。
十八顆心形巧克力安靜地躺在盒子里,下面墊著一張張薄餅。
孟離芝有些驚喜道:“這個他怎么弄來的?他怎么可能搗鼓的出來?”
要說鳳佑梓送來藍色妖姬她只是有些驚奇,但很快便能回神了,藍色妖姬是那個世界的產(chǎn)物,他來自那個世界,能想法子弄出來其實不算稀奇事。
她原本還真是挺歡喜的,其中原因當(dāng)然不是因為鳳佑梓要送她禮物,而是因為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見過藍色妖姬了,在這之前她甚至沒有想過能有機會見到。
但是鳳青黎的禮物她更沒想到。
比起藍色妖姬,這心形的巧克力顯然更別出心裁。
他可是這個世界的人,哪里想來的方法?莫非是東宮里的御廚逆天了?
孟離芝拿起一顆就想嘗。
“三小姐可得想清楚了。”妙霜的聲音再次響起,“要是咬了,那可就是收了殿下的禮物了。”
妙霜的提醒讓孟離芝瞬間反應(yīng)過來。
是了,藍色妖姬是鳳佑梓送的,巧克力是鳳青黎送的,鳳佑梓贈送無條件,而鳳青黎贈送卻有條件。
二者不可得兼,巧克力和藍玫瑰,只能選擇一樣。
她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想象著孟府外的藍色妖姬會是什么樣的。
鳳青黎絕對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希望她收了鳳佑梓的禮物,所有才會讓她做出一個選擇,要了其中一樣,就不能要另一樣。如果收了鳳佑梓的花,她手上這盒就要退回去。
何必呢,孟離芝輕嘆一聲,她與鳳佑梓之間沒什么,作為老鄉(xiāng),作為朋友,送點禮又不會怎樣,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鳳青黎也會為這種事吃醋。
“三小姐,這與你自己原來有的,味道應(yīng)該相似,而且,里頭同樣有酒。”妙霜的聲線傳進耳畔,不疾不徐,“花雖美,卻總是會凋謝,三小姐也不能讓它在這世間多做停留,而甜點則不一樣,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甜點吃過之后亦能回味,而鮮花,只能存在記憶里,只能看不能吃的,有什么意思。”
“……”孟離芝憂郁道,“妙霜啊,甜點是有保質(zhì)期的,就是時間放久了,會變味的。”
“……”妙霜靜默片刻,再次開口依舊面無表情,“那也比花久,起碼能多好幾月,還能吃,如何選擇,三小姐自行斟酌便是。”
------題外話------
昨兒不舒服所以更很少,今兒肚子不疼了就多碼了些~
有人猜到荔枝的選擇么…換成你們,你們選啥?
其實我會選巧克力,因為我比較貪吃,對花無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