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你老實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之后,又到哪去了?”
陳父用十分復雜的眼神看著陳東,而陳東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心里便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這個……”
陳東有些為難了,想打個馬虎眼,先糊弄過去。
“這個說來話長,以后有空,我在給你們說說吧。”
說完后,陳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陳父看他的眼神,卻更加復雜了。
“小東,我感覺你變了……”
“哪有,我不還是和以前一樣嘛。”
“不,你真的變了,變得有些陌生了。”
陳父搖搖頭,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陳東剛想開口解釋,狗蛋卻先開口了。
“東哥,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聽到狗蛋也這么說,陳東沉思了一下,用有些沉重的語氣,開口道。
“人總會長大的,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我也成熟了許多,但是你們要相信,我就是我,從未改變過。”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事了,說說你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吧,你們又是怎么到這來的?”
看氣氛似乎有些壓抑,陳東連忙轉移話題,陳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想把煙拿起,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繼而開口道。
“那天,是市委書記把我們救出來的,他還給我們安排了住處,那個派出所的所長,好像是瘋了,進了精神病院,他的兒子,好像也死了……”
說到這,陳父深深的看了陳東一眼,陳東不為所動。
“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狗蛋他娘死了,我和你媽,就讓他搬來和我們一起住了。”
陳東聽到這,嘆了口氣,摟過狗蛋的肩膀,拍了幾下,狗蛋憨厚的對他笑了笑。
“東哥,我沒事的。”
陳東剛想開口,陳母卻系著圍裙,端著菜,從廚房里邊走了出來。
“行了,行了,該吃飯了。”
陳東把話,又咽回了肚子里,別有深意的拍了拍狗蛋的肩膀,繼而站起身來,換上了一副笑臉。
“太好了媽,我都好久沒嘗過您的手藝了。”
“那行,待會你可得多吃幾碗啊。”
陳母笑著說道,陳東卻等不及了,用手抓起一塊紅燒肉,吹了吹就放到了嘴里,一邊咀嚼,一邊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嗯嗯,真好吃。”
“去去去,先去洗手。”
“得嘞……”
陳母笑罵著拍了一下陳東,陳東一閃身,應了一聲,便跑進了衛生間,洗手去了……
清源山少林寺的后院中,張子陽正鬼鬼祟祟的從小道走了出來,卻剛好被一旁,正在散步的張芳看見了。
“子陽,你到哪去了?”
張芳皺著眉頭問道,張子陽聽到這聲音,有些心虛的轉過了身來。
“沒……沒什么,我就是,就是去瞎逛逛。”
“行了,你收拾收拾,我們要回去了。”
“好,好的。”
張芳不耐煩的對他擺擺手,張子陽應了一聲,卻遲遲沒動。
“你怎么還不去?”
張芳皺著眉頭看著張子陽,張子陽卻低著頭,不敢直視張芳,用蚊子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問道
“師……師叔,那陳東,還在我房間里嗎?”
“陳東早就下山去了。”
張芳有些莫名其妙,隨口應了一句,接著她又打量著張子陽,用有些玩味的語氣問道。
“怎么,你還怕他了?”
“沒,沒……哪有那可能啊。”
張子陽連忙擺手,張芳卻沒那耐心和他扯淡了,不耐煩的對他擺擺手。
“行了,你趕緊去吧。”
“哦,那師叔,我就先告退了。”
張子陽有些慌亂的離開了,張芳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奇奇怪怪的……”
張子陽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坐在床上,這才松了口氣,隨即他便想起了,答應那黑衣人的事情。
“要讓陳東,成為大家的圍攻目標,就得把傲天訣,在他身上這件事,給傳出去,可是,到底該怎么做呢?”
想來想去,張子陽終于想到了,一個陰險的辦法——借刀殺人!可是他又為難了,這把刀,會是誰呢。
看著來往的和尚,他的腦海中,猛然間浮起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聚靈幡之前的主人,那個光頭大漢。
可是問題又來了,他要到哪去找那個光頭大漢呢?湘西?湘西那么大,要找到一個人,簡直就大海撈針一樣。
不往大的說,就說具體點吧,大漢說他的家,是在湘西十萬大山,要說去大山找吧,那還可以,可是那十萬,著實讓他挺郁悶的。
“算了,就讓陳東,再快活幾天吧。”
最后張子陽干脆就不想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收拾起了行李來……
湘西大山,一處陰暗的山洞里,屹立著一塊布滿青苔的石碑,此刻一個黑衣人,正畢恭畢敬的跪在石碑前。
“大人,您召喚我,有什么事嗎?”
“我讓你辦的事,你辦的怎么樣了?”
寂靜的山洞中,傳來了一道充滿滄桑感的聲音,而聲源似乎就是眼前的這塊石碑。
“大人,那件事,我已經辦妥了,不得不說,那張天師的兒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窩囊。”
黑衣人的語氣,有些嘲諷,那聲音,卻還是冷冷的,不帶一絲情緒。
“你別大意了,那張道陵,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是的,大人。”
“咦……好熟悉的氣息啊。”
黑衣人恭敬的低下頭,石碑前閃爍著微弱的紅色光芒,那道聲音又傳了出來,只是這次的聲音里,微微有些驚訝的情緒。
“大人,您怎么了?”
“原來是它……”
黑衣人不解的問道,那聲音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在說道。
“大人,他是誰啊?”
“呵呵,辟邪劍到手了沒有?”
黑衣人又問了一次,那聲音卻答非所問。
“在這呢,大人。”
黑衣人說著,手中多出了一把長劍,正是那把洪荒神器,辟邪劍,但此刻辟邪劍的狀態,卻不太好,劍身不斷顫抖著,想從黑衣人手中掙脫。
“大人,您看這是?”
“呵呵,他在南方。”
黑衣人不解的問道,那石碑又閃過一道紅光,接著那聲音又傳了出來,帶著幾分笑意
“大人,您這是……”
“想知道是嗎?”
聞言,黑衣人急忙點頭,也不知道這動作是做給看的,那聲音又傳了出來,略帶幾分恨意。
“它,是我的宿敵,傲天訣的靈魄!”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陳東的身體里嗎?”
黑衣人有些吃驚的問道,石碑又閃爍了幾下。
“看樣子,它是和應劫之人鬧掰了,脫離應劫之人的身體,想必已經用光了它的靈力了吧……”
“大人,您的意思是?”
黑衣人小心的問道,那道聲音靜了下來,接著石碑之中,冒出了一道紅光,準確的照在了辟邪劍的身上。
“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那道聲音又傳了出來,黑衣人愣了一下,屈膝跪下,接住了辟邪劍。
“大人,我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