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定呢!”蘇靈唸唸有詞,“這一系列的事情雖說是針對我,但其實最終擾亂的還是你的心神,他們很可能是想要拖垮你,纔會做出一系列的事情,你的爸爸或許只是恰巧出現在這兒,也可能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那……你覺得李勳在這裡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這是沈煜想不明白的第二個疑點。
“那人真的是李勳?”蘇靈向沈煜求證。
“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相應的人。不過這個人即便不是他本人,也肯定和他拖不了關係——起碼,應該是有人特意找了身形和他極爲相似的人來假扮的,所以,他爲什麼要救你,我還沒想清楚。”沈煜道。
“會不會是……醫院裡躺著的那個人,是假扮的而來救我的這個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來救我就情有可原了。”蘇靈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沈煜心中卻不斷的泛著酸水,什麼叫真的李勳來救她就情有可原了?
“你和你李勳的關係很好嗎?非常好好到他能捨命來救你?”沈煜聲音涼涼的。
蘇靈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和邏輯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沈煜情緒的細微變化,她很自然地接著話題,“對呀,我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他一直對我和小柒都很照顧,對我也很好,更何況前一段時間他不是一直追著我告白來著嗎?既然他已經做好決定和我一生一世走下去,自然會捨命救我的應該,是吧?”
蘇靈頓了頓,“他其實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不太會擅長掩飾自己,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來騙我的。更何況,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那這個局簡直設的太大了,應該沒有這種可能性。”
“那我呢?”沈煜問道。
“你,你和他有什麼可比性嗎?”蘇靈狐疑的看向沈煜,“這件事情中,有你的功勞?”
完全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沈煜很快放棄了對蘇靈的詢問。
擺擺手,沈煜妥協,“好的,李勳的事情我會再找人去查。”
聯想到昨天早上的時候,邵修明教給他的處世格言,沈煜迅速下了決定,“這樣,我們去李市長那裡走一趟。集團這邊的事情暫時交由顧煦和蘇韻兩個人,正好也給他們一個情感增進的機會。”
“你真的覺得蘇韻和顧煦合適?你確定?”蘇靈狐疑的看向沈煜。
“男未婚女未嫁,好歹讓他們試試——大不了做個朋友也是好的。”沈煜不甚在意的說著。
一開始,他看到蘇韻那個樣子,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就是顧煦,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沈煜的工作效率極高,一個小時之後,他和李市長就約定好了時間,於是蘇靈又開始收拾行李。
她似乎總是在路上。
男人之間的談話自然是在酒桌上。 ?тt kán ?¢Ο
尤其沈煜打定主意要套李市長的話,自然挑了最好的包間,開了最好的酒。
蘇靈此刻當仁不讓地坐在沈煜旁邊,李市長看著兩個人坐的位置,臉色僵了僵,笑著打圓場,“原來,這就是沈夫人!上次我真是眼拙了,居然沒看出來!夫人好年輕啊,我還以爲是大學生呢!哈哈哈!”
那市長是官場老手,打起馬虎眼來十分在行,絕
不含糊。
蘇靈跟著呵呵的傻笑著,心中不以爲意,眼神卻不住地往門口飄。
門口坐著的女人她十分熟悉,就是上次李市長笑呵呵地介紹給他們的“導遊”。
既然已經知道她和沈煜的關係了,李市長還忙不跌的把人往沈煜的牀上送,這是太瞧不起沈煜了,還是太瞧不起她了?
察覺到蘇靈的不快,沈煜拍了拍她的頭,語氣溫柔,“如果你累的話,就去旁邊歇著吧,我們結束了,我再帶你回家。”
酒桌上到底是男人多,自己的女人被這麼多男人色瞇瞇的盯著,沈煜總是不舒服的,更別提一會兒如果喝多了。那些男人的齷齪心思不知道幾時才能完。
想到這兒,沈煜禁不住更加鬱悶,也更加不願意蘇靈再繼續留在這裡。
蘇靈也不耐煩和一大堆酒氣熏天的人坐在一起,於是乖巧地從桌上告辭離開。休息室就在樓上,是一個極大的套件,蘇靈挑了個沙發坐下——一想到那前凸後翹的導遊,她對牀有著本能的牴觸和排斥。
酒店的隔音效果一般,她坐在樓上,很清楚的能聽到樓下傳來的陣陣歡笑聲,看來沈煜也是放下了架子,和這些人打成了一團。
蘇靈心中不禁有些吃味。
最初遇到沈煜的時候,他怎麼就沒對自己這麼開心的笑過。
這樣想著,蘇靈禁不住彎下了腰,越想越覺得不舒服,連帶著連小腹隱隱作痛。
又仔細想了想,蘇靈覺得很奇怪,自己怎麼會因爲這一點小事就鬧這麼大的脾氣,仔細的體會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蘇靈發現,她心中的不快,好像和沈煜沒有多大關係,更像是……肚子疼。
蘇靈捂著肚子來到衛生間,脫下褲子的時候,心中暗叫一聲,糟糕。
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許久不見的大姨媽居然在今天突然登門造訪。
生完小柒的時候,月子裡的她總是幹活,而且心思極重,是以身體一直沒有養好,月經不調是那會兒纔有的事情。
大半年沒有動靜什麼的,她早已經習慣了。所以自從回來之後,姨媽就沒有登門造訪過,她也沒有怎樣在意,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會在今天,遇到這種情況。
這房間八成是以李市長的名義開的,蘇靈不想在他的帳下,付一包衛生巾。
可是,她又不能自己捂著肚子出去買。
自從生完小柒之後,她有著很嚴重的痛經,每次大姨媽一造訪,她就昏天黑地,躺在牀上起都起不來,痛的渾身冷汗滿地打滾。
小腹一陣陣的傳來痙攣,蘇靈知道這是給她,傳來的信號。示意她,要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專心對付這惱人的姨媽。
她連滾帶爬地回到沙發上頭,拿起手機撥通了沈煜的電話,電話那邊是忙音。
沈煜正在忙,自然聽不到電話鈴聲響,而且從樓下越來越大的笑聲中,蘇靈也能猜到酒桌上的氣氛有多麼的熱絡。
指尖沿著通訊錄上下晃了一圈,認識的人很多,能叫來的人也很多,但終究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蘇靈腦中靈光一閃,叫來服務生,“麻煩你到樓下那個包間,把沈煜叫上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服務生原本不敢去打擾
樓下李市長躥的局,但是看蘇靈實在是難受,說話語氣也有這著天生的高貴和篤定,再加上蘇靈手中兩張伸到他面前的粉紅色票子實在耀眼……
他咬咬牙,應了一聲跑下去。
時間在等待的過程中被無限拉長,身上越來越劇烈的疼痛感,讓蘇靈在沙發上弓著身子動彈不得。
又有熟悉的熱流襲來,蘇靈咬著下脣哀嚎一聲,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
出糗是一定的了,她現在,這樣子,似乎,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走路了。
好久不來造訪的大姨媽,突然造訪便很是洶涌。
又等了一會兒,樓下的笑聲似乎更加劇烈了,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蘇靈幾乎能聞見隱隱的酒氣從樓下傳上來。
也不知道這人去哪裡了,蘇靈在心中暗暗的咒罵了一聲,沒有想到這服務生是這樣一個拿錢不做事的人,虧她在臨走的時候還硬往服務生手中塞了兩張一百的。
蘇靈已經沒有力氣再叫人上來了,她只好將目所能及的花瓶書本全部推到地上,企圖用天花板上的聲音引起下面的人的注意。
這下,蘇靈卻是誤會那服務生了。
服務生並不是拿錢不辦事的人,他下到包廂的時候,正巧碰見一個下屬走出來,服務生心中一喜,便將樓上蘇靈的話原原本本轉達給了下屬,便以爲萬事大吉。
可那人根本不知道沈煜對蘇靈重到什麼地步,於是便擺擺手示意服務生可以離開了。
而他回到包廂內,根本沒有將這話轉達出去。
是以沈煜根本就不知道蘇靈發生了什麼。
疼痛一陣接一陣的傳來,蘇靈還要忍受著下身不斷加重的粘膩的感覺,難受的很。
她現在甚至有些痛恨剛剛自己的小脾氣——爲什麼不去牀上呢?現在窩在沙發上真的很是不舒服,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牀上了。
短短的幾步路在她看來卻難如登天,沙發有些硬,還有些窄,說明在上面翻身翻不得,只能以一個姿勢僵硬地蜷縮著,實在忍受不了身上傳來的僵硬和酸楚,蘇靈乾脆一咬牙,閉著眼睛從沙發上滾下來,躺在地上。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雖然不如牀上那般柔軟,但畢竟沙發終究是寬敞了些,她靠著沙發的角落,狠狠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想要以這種方式抵抗,小腹傳來的一陣陣疼痛。
漸漸的,蘇靈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姨媽總是伴隨著低血糖洶涌而來的。
蘇靈以前總是笑稱,這是上天告訴他要多補血,提醒她該對自己好一點。
可是這會兒她才知道這種事情並不是調侃兩句就能消失不見的,她很後悔當初沒有重視這個病癥,沒有去醫院做仔細的檢查。
虛弱的身體加上不斷傳來的疼痛,讓蘇靈更加難以忍受,忍不住悶哼出聲,卻又想到這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哼出聲來也不過是加劇體力的消耗,於是死死地咬牙忍住。
沈煜在下面也不輕鬆,他是真的沒有閒暇的精力,顧及手機顧及其他的情況。
看樣子李市長確實和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今天他根本就是有備而來,酒桌上大部分是熟的面孔,但是新來兩個陌生的面孔都是巧舌如簧,飲酒如飲水的猛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