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在下,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盡頭在哪里,被大雪覆蓋的城市,仿佛在這個冬天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吳玲在第二天依舊沒有醒來,游海銘不吃不喝的守在病房外,讓游七音和游七梵看著揪心,著急,可是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丫頭,我現(xiàn)在有事需要離開一會兒。”安龍壹拍著她瘦弱的肩膀,柔聲說道。
“嗯,你去忙吧。”面對陪了自己那么久的男人,游七音不知道還要怎樣去要求他,他這樣的男人能為自己做這么多事情,她已經(jīng)滿足了,而她現(xiàn)在所做的除了依賴她之外,就是不想成為他的累贅,負擔(dān)。
“要乖乖吃飯,也記得讓他們多吃一些,只有這樣才能一直陪著伯母。”
“嗯,你快去吧。”游七音勉強露出一絲蒼白無力的微笑。
安龍壹輕輕的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離開了,就在他馬上就要走進電梯的時候,身后傳來了游七音的聲音。
“壹啊。”看著轉(zhuǎn)過身來的男人,游七音輕聲說道,“我等你。”
“嗯,我很快就回來。”
回到公司后,白子晉便將所有關(guān)于車禍的文件那進了辦公司,放到了安龍壹的辦公桌上,在他看文件的同時,白子晉在一旁解說著。
“BOSS,今天上午十點左右,檢察廳派人去了韓式企業(yè),聲稱韓棟涉嫌誣陷,威脅等罪被拘留,而且韓式企業(yè)的帳也被查出來有許多可疑的地方。”白子晉說著打開了電視,果真里面正在播著韓棟被從公司帶出來時的情形。
“韓棟和這起車禍有什么的關(guān)系?”安龍壹冷聲問道。
“據(jù)我調(diào)查,韓棟之所以被拘留,是因為有人向檢察廳提供了關(guān)于韓棟許多違法的證據(jù),之前安插的眼線說這個人正是吳玲,也就是韓棟的妻子。”
聞言,安龍壹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藍灰色的眼眸里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銳利,半晌只見他將手中的文件丟到了桌子上,沉聲問道:“那到底是不是韓棟暗中派人對車做了手腳?”
“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應(yīng)該再晚點兒就會知道結(jié)果了。”
“嗯。”白子晉的辦事效率安龍壹還是很相信的,安龍壹抬頭看向白子晉,說道:“派人盯緊韓棟的女兒。”
“韓棟的女兒?韓美倩嗎?為什么?”白子晉疑惑的問道。
“據(jù)我所知,那個女人的報復(fù)心很強,而且還是一個為了報復(f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瘋女人。”說到這里,安龍壹不禁想起來了之前她對游七音所做的那些事,還有自己那個死在她手里的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她知道是因為吳玲的關(guān)系,韓棟被拘留,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為了防止那個瘋女人做出過激的行為,最好盯緊她。”
“明白了。”
“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走漏風(fēng)聲,最重要的是先別讓七音和他的家人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先全部調(diào)查清楚之后再說,不然真的害怕游七音會受不了。
折騰了這么久的安龍壹躺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只希望閉著眼睛能夠休息片
刻,可是還不等他完全將神經(jīng)放松,手機便響了起來,擔(dān)心是游七音打來的電話,電話第三聲剛響起來,他就接通了。
電話那端傳來的確實安龍嚴的聲音。
“你在哪里?”安龍嚴冷聲問道。
“公司。”
“你自從前天晚上回來之后,一直都和她在一起,都沒有聯(lián)系過我,你難道就沒有想要和我說些什么嗎?”安龍嚴質(zhì)問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出來。
對安龍嚴的了解讓安龍壹聽出了他聲音和話語的異常,可是卻又不敢確定,只能試探性的問道:“要說什么?難不成你是想聽我說想你了嗎?”
“安龍壹,你還想隱瞞我到什么時候?!”安龍嚴突然大吼起來。
“隱瞞你什么?”即使安龍壹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他可能知道了,可是卻死活沒有辦法先開口說出來。
一陣沉默過后,安龍嚴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哽咽,“媽得了腦腫瘤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果真,就像安龍壹擔(dān)心的那樣,他最后還是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ALEX?”安龍壹直接將父親的名字說了出來,他已經(jīng)記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他不喜歡叫他爸爸,而且也覺得他不配,仔細想來,可能就是他八歲時偷聽到那番對話之后才開始的。
“如果他不告訴我,你準備瞞我到什么時候?”安龍嚴氣憤的問道。
“如果可以,我想永遠不讓你知道。”
聞言,安龍嚴的情緒更加激動了,“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因為你知道了除了會跟著多擔(dān)心,幫不上任何的忙。”有些事情只需要我一個人抗就夠了,包括痛也一樣。
但是后半段話卻被安龍壹咽進了肚子里,他不是個會表述自己內(nèi)心的人,所以有些話,注定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明天我回美國。”
“可是媽現(xiàn)在沒在美國。”
“那她在哪里?”
“澳大利亞。”說到這里,安龍壹從沙發(fā)上坐起身來,望著窗外依舊飄雪的寒冬,淡淡的說道,“你過去也好,多陪陪她,或許她的心情也能好些。”
掛斷電話后,安龍壹躺在沙發(fā)上很快便睡著了,或許真的是太累了。
當安龍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鐘了,猛然醒來,他連忙看了下時間,來不及多想便拿起外套離開了公司,順便買了些食物拿到了醫(yī)院里去。
吳玲還是沒有醒來,他們?nèi)齻€人依舊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靜的等待著。
“吃東西沒有?”安龍壹坐在游七音身邊,柔聲問道,“我給你們買了晚飯,你讓他們也吃一些吧。”
“壹啊,你說我媽什么時候會醒過來?”游七音抓著他的手臂,擔(dān)憂的問道。
“應(yīng)該很快了。”就連醫(yī)生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會知道,可是他也清楚,此時游七音的問題,無非就是想從自己這里得到安慰而已,“你們都要多吃些東西,如果等伯母醒過來,你們卻都累倒了,到時候誰來照顧她?”
“嗯。”說罷,游七音拿著東西走到了游海銘和游七梵面前,好說歹說兩個人才算是吃了一些東西。
雖然吃的都不過,不過總比不吃的好,最起碼可以保存體力。
走出醫(yī)院,坐進安龍壹的車里,游七音便緊緊的抱住了安龍壹的腰,將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懷里,什么也不說,什么都不做。
“丫頭,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
溫暖的大手抱著她的腦袋,另一只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懷中便發(fā)出了強忍了許久的哭聲,就像是積蓄已久的洪水,終于瞬間爆發(fā)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游七音的哭聲才終于漸漸停止。
“壹啊……”
“嗯?”
看著懷中揚起來的那張哭花的小臉兒,安龍壹伸出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滴,淺笑著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淺嘗之后便離開了,他其實也想將她好好的疼愛一番,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還真的不太合適。
聽著她帶著哭腔喚著自己的名字,他的心竟有一種別樣的暖意。
“叫我做什么?”安龍壹捧著她的小臉兒,柔聲問道。
“沒事。”聞言,游七音搖著頭,伸出手臂環(huán)住了他的頸,探著腦袋主動吻上了他的唇,不等他的舌撬開她的齒,她便又離開了,對上那雙藍灰色眼眸,輕聲道,“謝謝你能陪在我身邊。”
“傻丫頭,我不陪著你,誰陪著你?”
話音落下,安龍壹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讓她的腦袋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說道:“睡會兒吧,你也累壞了。”
“可是,等會兒……”
“你放心好了,如果有什么情況我會叫醒你的,你現(xiàn)在做的,就是乖乖閉上眼睛休息就好了。”
“嗯。”
她真的是累壞了,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安龍壹就聽到了她平穩(wěn)的呼吸,自從昨晚來到醫(yī)院之后,她便一直睜著眼睛到現(xiàn)在,如果不累才是假的。
就在安龍壹也閉著眼睛陪著她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好在他即使按下了靜音,不然真擔(dān)心會把她給吵醒。
幾乎沒用過短信的安龍壹這次破天荒的給白子晉發(fā)了信息。
白子晉撥通安龍壹的電話,按照他信息里所指示的,自己一直在說,安龍壹在電話那端安靜的傾聽著。
“BOSS,查出來了,那輛白色二手貨車目前沒有車主,而當時去二手市場購車的人并非韓棟的人,而是一個混子,道上都叫他狐貍,是一個很狡猾的人,開車的司機也是受他雇傭,而他確實受韓美倩雇傭。”
“繼續(xù)說。”安龍壹小聲的說道。
“韓美倩在一個星期前應(yīng)該就發(fā)現(xiàn)了吳玲的秘密,所以便開始預(yù)謀這件事,收買了叫狐貍的男人,當她得知吳玲已經(jīng)暗地將證據(jù)交給(檢)(察)(署)之后,便在昨晚實施了計劃。”說到這里,白子晉喝了口水,繼續(xù)道,“在吳玲駕駛的那輛車的剎車片上取到了幾個人的指紋,經(jīng)過排查,其中一個就是狐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