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聽到簡冼這么回答,顧萌略微松了一口氣,但是那種緊張感卻始終沒有放下。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樣?”簡冼反問顧萌。
顧萌沒吭聲,而簡冼繼續說著:“我的長相很容易被人當成女人,這個我知道。所以你昨天看我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但是注意到你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你看我,而是因為你很像我一個朋友?!?
說著,簡冼停了下,似乎在打量顧萌,安靜了會,繼續說著:“我的未婚妻。不過她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對你起了興趣,正好今天早上看見新聞,知道你的丈夫昨晚求婚成功,再倒回去看了下你們之間的新聞,自然的,對你就不陌生了。”
“我很像你的未婚妻?”顧萌沒在意簡冼后面說的話,而是問著自己敏感的地方。
“是。我的未婚妻。不過,她不在的時候,并不大。你比她有豐韻更應該說,長開的她?!焙嗁恼f著。
顧萌在簡冼的語調里,聽不出簡冼對這個未婚妻有任何的感覺,仿佛只是在講述一件再為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甚至這個事情,和自己無任何的關系。
但,顧萌莫名的,就對簡冼這樣的說辭,顯得極為的不自然。
“恩。”顧萌只隨意的應了聲。
而簡冼似乎也停止了交談,快速的點了簡餐。一直道簡冼吃完簡餐,夏悅然的身影都不曾出現。
“你等的人還沒來?”簡冼極為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才開口問著顧萌。
“堵車。”顧萌答的很簡單。
簡冼極為簡單的動作,顧萌卻看在眼里。這樣的一舉一動,雖然看起來沒什么,但是顧萌卻知道,簡冼有著極為良好的出身,甚至這樣的一個動作,都是最為嚴格的標準出來的。
這是顧萌曾經上的西餐禮儀里面,所看見的。
而簡冼的餐盤里,剩下的食物很多,根本就沒吃什么。看的出,簡冼對這里的餐點并不滿意。也是和關宸極一類對吃極為挑剔的人,而非她這樣,能填飽肚子,吃什么并無所謂的人。
“你不喜歡這里的餐點,為什么要來?”顧萌問出了自己的質疑。
簡冼聽見顧萌的話,卻笑了,說著:“你很聰明。”
顧萌沒說話,簡冼繼續說著:“我本來不是來這里的。但是正好看見你進來了,于是,我就跟著走了進來。所以,算意外遇見,也算是我故意為之。就是想看看你而已?!?
面對這樣太過于直接和坦誠的簡冼,顧萌反而不知道說些什么了。而簡冼也已經站了起來。
“好了。不打擾你用餐了。給你帶來的麻煩,請多多的包含?!焙嗁拿恳痪湓挾硷@得進退得宜。
“沒事。”人家的笑臉,顧萌打不出冷臉。
而簡冼也沒再多停留,和顧萌打過招呼后,就徑自離開了餐廳。
就在簡冼離開后,夏悅然終于匆匆的來到了餐廳,一臉歉意的走向顧萌,不斷的說著抱歉的話。
“沒事,然姐,G城一直都是這樣,有名的堵城。這里離你那比較遠,也正常的。是我應該說抱歉,早知道約近一點,畢竟我方便?!鳖櫭葥]揮手,示意夏悅然沒關系。
夏悅然笑了起來,然后轉移了話題,說著:“剛才我看見一個人走出去,是個男人吧,但是太漂亮了?!?
顧萌知道夏悅然說的是先前離去的簡冼,但是顧萌卻沒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只是點點頭,然后就轉移了話題。夏悅然也很自然的跟著顧萌的話題走,很快,簡冼這個人,就被兩人拋之腦后了。
但是,顧萌知道,簡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震撼,不是輕易可以削抹去的。
——
南非
“關少,司特助?!苯芊怯H自出現在機場,看見關宸極和司臣毅的時候,簡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關宸極戴著墨鏡,面色顯得極為的凝重,一言不發。司臣毅跟在關宸極的身后,杰非則緊緊的跟著兩人,一邊快速的說著現在的情況。
“在你們來南非的路上,那條礦脈竟然徹底的坍塌了。里面壓了一百多個曠工,還有我們的好幾個工程師?,F在礦場是被圍堵的水泄不通,情況很糟糕。包括南非政府,都進行了干預。”
杰非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這剛剛經歷過的恐怖災難,讓杰非根本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那礦場轟然倒塌的那一刻,驚呆了所有的人。接著,立刻塵煙四起。不出三分鐘,那些記者就已經紛涌而來。還有礦工的家屬,無論出事沒出事的,都出現在礦場內。
而幸免的曠工,也顯得異常的驚恐,礦場內是亂成了一片,這對于杰非而言,從不曾遇見過,甚至,無論用什么樣的辦法,都無法阻止這樣的場面,只能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地質報告上確認沒任何問題?”關宸極冷聲問著。
“這個。我們竟然發現,在南非政府的地質報告,和我們手上的不同。那里的報告多了一份,此處礦脈,山體部分存在塌方現象,開采需謹慎,若出事情,開采方承擔全部責任?!?
杰非在看見南非政府出示的這份文件時,也覺得一臉的不可思議。
關宸極和司臣毅還沒來得及多言,三人才走出機場,就看見無數記者圍堵了上來,這讓杰非更是措手不及。
“關先生,您這一次來是否是為了礦場的事情,礦場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關氏集團要如何處理?”
“關先生,礦難死了這么多人,關氏集團是否難辭其咎。”
“關先生,關氏集團提供的地質檢驗報告和南非政府提供的截然不同,這里是否有貓膩,關氏集團隱瞞了什么?”
……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脫口而出,直指關宸極。
“抱歉,我們總裁剛剛抵達南非,南非所發生的事情,關氏集團會承擔應有的責任?,F在請大家讓一讓?!苯芊强焖俚臄r下了記者。
一旁的保全也快速上前,司臣毅護著關宸極上了車,車子飛快的朝著礦場的方向開了去。
關宸極自然明白,現在的情況,在撲朔迷離的時候,多說一句,就是多錯一份。甚至可能把現在的局面變的更加的狼狽不堪。選擇沉默,才是上上之策。這可不是八卦,而是人命攸關的事情。
人權,是一個很好可以噱頭的東西。
若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幕后而為的話。
很快,關宸極順利的離開了機場,一刻也不曾停留,直接去了礦場。但是,關宸極的座車還沒抵達礦場,才出機場沒多久的時間,竟然就已經被人層層圍了起來。
這些,都是遇難礦工的家屬。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里的人沒有理可講,只需在第一時間圍堵住關宸極,要他給他們一個答復,甚至不惜在必要的時候爆發武力沖突。
“關少?”司臣毅看著關宸極,等著關宸極做決定。
關宸極的眉頭也擰成了一條麻花,面色嚴峻的多。沉默了許久后,關宸極做了決定,說著:“下車?!?
“但是……”司臣毅顯然不太贊同關宸極的決定。
關宸極沒再理會司臣毅,快速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司臣毅搖搖頭,也立刻跟了下去。他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關宸極,給我們一個交代!”曠工的家屬一看見關宸極的身影,立刻齊聲喊了起來。
甚至,已經有人拿東西砸向了關宸極,關宸極原本整潔的西裝在一瞬間就變得污穢不已。但是關宸極并沒在意,也沒去處理身上的這些臟亂。那嚴肅的神情,看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似乎所有人被關宸極的眼神給嚇到了,現場原本還顯得喧鬧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關氏集團言出必行。你們的親人在關氏集團的礦場里出現了問題,那么,關氏集團就勢必會付起全部的責任。我才剛剛抵達南非,所有的事情,也必須等我抵達現場才能做決定?!?
關宸極的話鏗鏘有力,不容任何人拒絕,“各位,你們這么堵在我的前面,我又如何能抵達礦場,又如何能做出判斷?這樣,只是浪費的是各自的時間而已?!?
這一番話,讓在場鬧事的家屬面面相覷后,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突然,有人大叫了起來:“不要中了他的奸計,這是他的陰謀,讓他跑了,我們就得不到任何的賠償!”
話音才落,瞬間,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氣氛又快速的燃燒了起來?,F場的人又顯得激動了起來。
關宸極和司臣毅同時見到了帶頭鬧事的人,兩人相視一眼,關宸極對著司臣毅點點頭,司臣毅立刻明白了關宸極的意思,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快速的退了開。
就在場面差點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南非的警察出現了,及時的制止了場面再度惡化。
“麻煩了。”杰非禮貌的對著警察點點頭。
警察倒是沒多說什么,拉起了警戒線,方便關宸極的車子離開。現場的不斷的咒罵聲,閃光燈亮起的聲音,一時之間,輿論又更是一面倒。
諸多的,都在指責關宸極不作為,任事態發展,關氏集團不負責人。所有的人都像是串謀好了一般,口徑都顯得一模一樣。
兩小時后,關宸極抵達了礦脈。
礦脈內慘不忍睹的局面,關宸極快速的巡視了一圈。而礦內的工人也暫時被遣散了。留下了部分南非分公司的工作人員。原本人腦的礦場,現在已經是一片死寂。
“我們需要作出多少賠付?”關宸極冷靜的問著。
杰非的眉頭皺了下,答著:“恐怕超過一億美金。加之礦場內的損失,媒體造成的輿論,現在不僅僅是南非,我想總裁也知道,在總部的股票也直線下跌,我們的損失,不可估量?!?
“是,總裁。南非的礦脈,讓關氏集團其他的投資項目都陷入了困局。只要我們拿出賠償金,還有處理這里的善后工作的話,那么,其他的項目就無法運轉。這是極度容易讓關氏集團陷入財政危機。再雄厚的背景,也禁不起如此的折騰。”
其余的工作人員也顯得面色愁容。
關宸極沒說話,心中快速的做著評估。所有的人都忽視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一個南非當地的工作人員。那面色逐漸的陰沉了下來,在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的手槍,快速的對準了關宸極。
“關少……”杰非發現的最快。
但是仍然是晚了,關宸極快速的閃身,子彈雖然沒直接打入關宸極的心臟,但是也不可避免的讓關宸極的手臂受了傷。
“抓住他!”杰非立刻下了命令。
那個黑人竟然也不逃脫,直接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頃刻之間,就這么倒在了眾人的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司臣毅也回到了礦場,帶著那個在機場外鬧事的人回來。顯然,那個鬧事的人并不是員工的家屬,而是蓄意在這其中,挑起更多紛爭的主事者。
“關少……”司臣毅結果一出現,就看見關宸極受傷的模樣,立刻跑到了關宸極的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那個人是我們分公司的一個小主管。是南非當地人,叫約翰。但是他突然這么做的動作,我們完全不知道?!苯芊请m然被嚇了一跳,但是仍然快速的給了司臣毅答案。
“先送關少去醫院。這個人,留下,找人看好他?!彼境家憧焖俚拿钪?。
在關宸極出事的時候,司臣毅就代表了關宸極。這是關氏集團內的人都知道的一個定律。所以杰非并沒有對司臣毅的話表示任何的疑惑,快速的點頭,就做了全方面的安排。
司臣毅簡單的替關宸極處理后,扶著關宸極上了車,兩小時后,關宸極抵達了最近的醫院進行傷口的徹底處理和消毒。
“讓桀來。”關宸極沉默許久,終于開了口。
“是?!彼境家愣挷徽f的點頭應允。
而后,司臣毅立刻給關宸桀打了電話。關宸桀也已經有所耳聞,二話不說的就立刻坐上最近的航班,前往南非。
“關少,我很抱歉?!彼境家憧粗軅年P宸極,請罪的說著。
“和你沒關系?!标P宸極淡淡的應了聲,“這件事,有人在暗中策劃??峙聫囊荒昵拔覀兡玫降V脈起,就已經在策劃了。這條礦脈原先是屬于誰的?”
“南非當地的一個望族!”司臣毅快速的答著,“但是我總覺得,以這個家族的實力,拿不到這個礦脈,勢必這后面還有人在做靠山,這些事情,恐怕也是這個背后的靠山才做的出里的?!?
“查出來?!标P宸極冷酷的說著。
“是。”司臣毅的眼神也陰冷了下來。
回想這條礦脈到手的點點滴滴,關宸極不免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這里的任何蛛絲馬跡,串聯起來也許就是最后的答案所在。
“這里的事情,不準讓夫人知道?!标P宸極吩咐著司臣毅。
司臣毅明白關宸極話里的意思,是說關宸極受傷的事情不能讓顧萌知道。而礦脈的事情,恐怕按照目前的情況,他們就算想隱瞞,恐怕也是不可能的。顧萌是精明的人,絕對不是輕易可以忽悠過去的人。
“我明白?!彼境家銘?。
很快,關宸極的傷口做了處理,子彈被取了出來,包扎好后。關宸極并沒在醫院多加停留,而是直接重新回了礦脈。
礦場內。
“你說什么?”關宸極都不免提高了音調。
杰非快速的說著:“在您和司特助離開后,司特助帶來的那個人,我們關在了房間內。結果半小時后就發現,他自殺身亡了。”
“該死的?!彼境家愕吐曋淞R了一聲,“尸體呢?”
“還在,還沒處理?!苯芊墙o了答案。
“我去看看?!?
“司特助,跟我來。”杰非很快就在前面帶路。
沒一會,司臣毅就看見了已經僵硬的尸體,在仔細的做了檢查后,司臣毅并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在南非分公司多久了?”司臣毅問著杰非。
“至少十年以上。這里的人,都是十年以上的員工。不然不會參與這條礦脈的開發。這條礦脈也是關氏集團投資最多的項目?!苯芊墙忉屩?。
“之前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司臣毅繼續問著。
“沒發現。但是他也相對孤僻,不怎么和人來往倒是,只是工作能力很好?!苯芊亲屑毾肓讼耄o了一個比較中肯的答案。
“找出他所有的賬戶往來資料?!?
“是,一小時后我給您?!?
司臣毅點點頭,沒再多言,快速的回到了關宸極所在的辦公室,把事情和關宸極匯報了一下。
這所有的事情后面,就仿佛張了一張巨大的網,壓的人根本喘不過氣。但,讓關宸極萬萬沒想到的是,司臣毅調查的這些事情,竟然也出現了重重的阻力,一切顯得不那么的太平。
——
G城,關氏集團。
李澤律居高臨下的看著關氏集團門口圍堵的層層記者,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那些在國際上不好的傳聞,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壓制下來。至少在G城的報道里,完全沒看見任何的新聞。
但是,記者畢竟是記者,渠道很多,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有所動靜。
這也是現在為什么關氏集團的門口圍滿了記者的原因。而關氏集團的骨架在法國下跌,也是事實。
有些東西,終究是藏不聊太久的。
就在這時,李澤律的辦公室傳來敲門聲。李澤律收起了之前的情緒,淡淡的說著:“進來。”
很快,顧萌的身影出現在李澤律的面前。這讓李澤律微楞了一下,片刻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顧萌顯得很淡定。
“關氏在南非的礦場出了接連的事故,導致政府,家屬,人權組織的追究,甚至在法國的股票也下跌,是這樣嗎?”顧萌問得很直白。
李澤律嘆了口氣,說著:“是?!?
“記者是為了這些來的?”顧萌繼續問著。
“應該是。記者有很多渠道。”李澤律沒否認。
“那我下去。”顧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呃……”
這話,讓李澤律瞬間猶豫了起來。顧萌若下去,就意味著顧萌也被卷到這個事情里來。李澤律敢賭,關宸極肯定不希望看見這些。但是,李澤律確實也想不出比顧萌更為靠譜的人了。
畢竟,在G城,顧萌在公關方面稱第二的話,確實沒人敢稱第一了。
“不妥不妥,萬一有什么沖撞,或者出了什么事,老板回來,我十條命都不夠他砍的?!崩顫陕上肓藭?,拒絕了顧萌的要求。
顧萌看了眼李澤律,沒多說什么,徑自朝著辦公室外走去。李澤律才松了一口氣,想著顧萌今兒怎么這么好說話,但是還沒一秒鐘,李澤律立刻驚慌失措的追了出去。
顧萌好說話個屁,他早就應該知道,顧萌絕對不可能那么好說話,而她做決定的事情,也不可能輕易的改變。
比如現在,她根本就不是回辦公室,而是走向了電梯。
狗屎的……
李澤律低咒一聲,快速的追了上去。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也成功的擠了進來。
“勸說的,那就算了。至少我有辦法讓記者在這段時間內閉嘴。不再廢話,爭取時間來處理現在的事情,不要再波及更多?!鳖櫭日f的很干脆。
“沒,我和你說說現在的情況,我長話短說……”
李澤律已經放棄勸說顧萌,干脆把現在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顧萌。當然,隱瞞了關宸極受傷的事情。顧萌很認真的聽著,就在這簡短的電梯下降的時間里,已經做出了快速的反應。
很快,顧萌和李澤律兩人出現在關氏集團的門口,記者立刻騷動了起來。但是,記者在看見顧萌的時候,顯然也面面相覷了一下,心里不由的有些害怕起來。
有顧萌在,他們根本問不出個什么。
“各位太久沒看見我,怎么是這樣的表情?”顧萌的開場顯得很輕松,讓人揣測不出顧萌的本意。
記者被顧萌說的你看我,我看你,現場原本的熱鬧,頓時安靜了下來。顧萌見狀,倒是滿意的笑了笑。
“各位能現在圍堵在關氏集團的門口,也聽到了外媒的一些傳言和報道?當然,這些我不能阻止你們去看各種報道,進行各種揣測。但是,一切不是應該以關氏集團發布的消息為準?關氏集團現在無任何動靜,就證明,關氏集團的實力讓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顧萌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國外,講究的是人權,就算一個人出事,也會如此興師動眾。誰能保證,行走在河邊,一輩子不濕腳?所以,感謝大家對關氏集團的關心,關氏集團會做的更好,走的更遠。”
顧萌的話音才落下,就有記者立刻問著:“顧小姐,您這話是承認了關氏集團發生了危機?”
“不是危機,是合理范圍內的事故。這位記者,請注意措辭?!鳖櫭鹊恼f著,“發生事故,我們承擔責任,義不容辭。但是,我們也不會允許人對關氏進行誹謗?!?
顧萌沒否認南非的事情。這種時候,顧萌深知,危機公關里,承認遠比否認來的得民心。顧萌說的每一句話,都顯得實在和誠懇,眼神沒任何的閃躲,一字一句都有著一個大集團的風范和淡定從容。
記者也低頭在竊竊私語。
再看著關氏集團內無任何變動,人員也依舊來往正常。最終,記者從關氏集團門口散了去。
一直到記者散去,顧萌手心也攥出了薄汗。因為顧萌知道,國外的媒體不像中國這樣空穴來風。而李澤律的話里的嚴重性,也讓顧萌徹底的擔心了起來。
“你沒事吧?!崩顫陕煽焖俚淖叩搅祟櫭鹊纳磉?,微微扶了下顧萌。
“沒事。太久沒和記者玩了,有點傻生疏了。”顧萌倒是說的很輕松。
“我先送你上去!”李澤律說著。
“好?!鳖櫭赛c點頭。
一路上,顧萌仔細的詢問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李澤律也都給了解答。兩人面色都有些凝重的回到了頂層,在李澤律的辦公室里討論了起來。
一直到兩個小時后,顧萌才離開李澤律的辦公室。
顧萌一出辦公室的門,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關宸極打來的。顧萌想也沒想的就接了起來。
“老婆,我好想你?!标P宸極帶著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也想你?!鳖櫭然貞P宸極。
關宸極微微怔了下,一瞬間明白了一些什么,說著:“你都知道了?”
“恩?!鳖櫭葢?。
“我本來不想讓你擔心的?!标P宸極無力的嘆了口氣。
“你還好嗎?”
“我很好。”
“那……南非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進入賠償程序?!?
“恩?!?
“我先忙,等處理完了,我就會回去。我讓桀過來了。后續事情交給桀就好了。”關宸極淡淡的說著。
“我等你?!鳖櫭日f的堅定。
關宸極欣慰的笑了起來,而后兩人又說了會,關宸極在顧萌的催促下才掛了電話。掛了電話后,看著桌面上擺著的一系列的文件,關宸極的面色卻顯得極為的凝重。
從企圖謀殺他的員工,到一年前在交涉這條礦脈的主事人員,包括礦脈鑒定的地質工程師,再到南非政府,所有的人都在隱瞞事實,都在推波助瀾的要把關氏集團陷入重重的危機之中。
主要的人,在他們來往的賬戶之中,都有和瑞士的一個賬戶有著往來,定期打入了高額的金額。這也證明了,所有的事情,甚至更早,就已經在蓄謀了。
可是,他竟然查不到瑞士賬戶的原始主人,無論用什么辦法,都一無所獲。
礦脈的事情,層層大山壓著你無法的喘息。關氏集團作為知名的企業,更不可能做出違背人權的事情,若是這樣,那么,以后的信譽將不復存在,那才是致命的打擊。
但,這十幾億美金的損失,卻足可以讓關氏集團在短期內出現危機。畢竟,所有的現金流動在一個地方進行賠償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
再加上,這個幕后的人,可以費心布了這么大的一個局,等了這么長的時間,就證明,他也足可以在關氏集團陷入短暫的經濟鏈條危機的時候,再出手做些什么。
那后果不堪設想。
“一點線索也沒有?”關宸極疲憊的問著。
司臣毅也沉默了,說著:“地下情報系統,完全沒任何的消息。似乎有人壓著這樣的消息。這在雇傭兵的世界里,兼職不敢想。雇傭兵會懼怕的,只有我們的精神領袖,但是這個領袖,十幾年前消失后,就不曾再出現過??峙?,除了精神領袖,不可能有人再從雇傭兵這里買到和這個賬戶有關系的消息?!?
“若是破譯密碼呢?”關宸極繼續問著。
“恐怕更難。我們試過,系統被反追蹤,得不償失。”司臣毅也顯得沒了頭緒。
就在這個時候,杰非領著剛剛抵達南非的關宸桀出現在關宸極和司臣毅的面前。
“老大。”關宸桀往常的嬉笑也不見了蹤影,顯得嚴肅了起來。
“瑞士的那個資金賬戶,我有一些眉目,是很意外發現的。”關宸桀倒是帶來了讓兩人都驚訝的消息。
“什么?”
“那個資金賬戶,我曾經在撒冷的精神病院里見過。每個月,他們打大筆的錢進入撒冷的精神病院。就好似贊助一般。我想,會不會是,這個資金賬戶的主人,有在意的人關在撒冷的精神病院里?”關宸桀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撒冷里面,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重型犯,但是卻有強大的靠山,被送入了撒冷。所以,這個賬戶的人,也許是在撒冷里面養著自己的殺手,適當的時候,讓這個人出來呢?”
關宸桀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出了出來,而后看向了關宸極和司臣毅。關宸極和司臣毅聽見關宸桀的猜測,那眉頭越擰越緊,所有的事情似乎朝著軌道外偏離,但是他們卻想不出反駁關宸桀話的理由。
“桀少,進了撒冷的重刑犯,基本沒有活著走出來過的。”司臣毅說出了事實。
“沒有例外嗎?”關宸桀快速的問著。
“關宸以,是老太爺這樣的身份和地位的人送進去。關家給的錢不少了,結果,還沒多長的時間,就已經……”司臣毅說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所以,應該沒有例外。”
關宸極一直很沉默,很快,他搖搖頭,說著:“有例外。”
“司徒冼!”這一次,司臣毅和關宸桀同時反應了過來。
“他現在也就只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人。在撒冷已經十幾年了,據說,他所在的地方是撒冷里面的特殊保護的地方,根本無人可以進入。那么,不被處理,也是正常的。而司徒家族,自從他進了撒冷了以后,也消失匿跡了,完全無跡可尋。”
司臣毅快速的說著,“再說,司徒家族根本就不是正經的經商,走的都是灰色地帶的,包括軍火交易??v然輝煌,再沉寂了這么多年,不可能輕易的復出。至少雇傭兵體系里,十幾年不曾有人再提及司徒家族?!?
司徒家族的情況,司臣毅快速做了解答。關宸桀懷疑的,不是沒道理,但是司徒家族的事情,實在是詭異了點。
最重要的是,司徒家族和關家不僅不認識,也不來往,更無任何的利益沖突,怎么可能司徒家族的人對關家的人下手,又蓄謀了這么長的時間?
完全沒道理可說的。
“還是查一查比較好。”關宸桀很謹慎。
關宸極點點頭,說著:“查查撒冷里面的情況,看看司徒冼目前的狀態?!?
“是。”司臣毅點點頭應允。
而關宸桀卻對著關宸極說著:“老大,你還是先回G城吧。嫂子一個人在那不合適吧。何況,嫂子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發生了什么。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說,嫂子出現處理了那些圍攻集團的記者。所以,我想你回去,這樣的猜測才會減少?!?
關宸極沒說話,關宸桀繼續說著:“至于南非的事情,交給我和毅。南非不管誰在背后搞鬼,目的都是要關氏集團出現資金鏈斷裂的事情。再說,現在的情況,面臨的就是賠償。我來處理就好?!?
“是,關少,您還是先回去吧。”司臣毅也開口對著關宸極說著。
“好。”關宸極沒再多言。
很快,關宸極匆匆起身,把南非的事情仔細交代后,買了最近的一個航班,就直飛G城。
——
G城。
顧萌下班后,打發了司機,獨自一個人走在G城的道路上。進入中期,她是不再怎么嘔吐,但是莫名的對車內的那種氣味卻開始無法的忍受。所以才選擇了下班后獨自散步。
不過,原本也就是散步的時間回到公寓,遠比開車來的快的多。但是今天顧萌要回顧家,順便看看關御宸那小子。
可是,顧萌還沒走多久,顧萌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很快,顧萌明白了跟蹤自己的人就是G城的那些記者。
在今天早上后,顧萌也一直翻墻看著國外媒體對南非關氏集團事情的評價,她相信,記者也是如此。但是,顧萌沒想道的是,記者放棄了正面圍攻關氏集團的辦法,而是直接找上了自己。
顧萌也明白,記者是想趁自己落單的時候早突破口,一個人的時候,就容易出現亂子,會有蛛絲馬跡的破綻。
“該死的?!鳖櫭鹊椭湟宦?,那腳步越走越快,甚至快跑了起來。
記者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似乎連隱藏的想法都已經省去了。但是在一個拐角口的時候,記者竟然就這么光天化日之下把顧萌給追丟了。
“她人呢?你看見了嗎?”
“沒有。剛才不是還在前面的嗎?”
“這里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到底去哪里了?”
……
記者不斷的找尋著顧萌,那聲音也逐漸的遠了起來。這時候,顧萌卻從一個人的身后走了出來。
“謝謝?!鳖櫭却鴼?,對著簡冼道謝著。
這是顧萌也沒想到的,就在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竟然被一雙手拉了進去,接著就困在了這個手主人的胸前,動彈不得。
顧萌當時根本沒看清楚這個人是誰,一直到簡冼的聲音,傳來,顧萌才楞住了,立刻反應過來抱住自己的人是簡冼。
因為,簡冼的聲音太特別,太好認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簡冼淡淡的說著。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顧萌沒打算和簡冼繼續交談下去。
“你確定要走?你出去,我保證記者立刻再找到你。這附近,想找一個人太容易了。”簡冼提醒著顧萌。
顧萌一看情況,立刻低咒了一聲。這樣的低咒倒是惹來了簡冼的輕笑聲。
“來吧,這里面有一家咖啡店,去那里坐一會,等記者走遠了再出來也來得及?!焙嗁︻櫭忍岢隽搜?。
顧萌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她完全無任何選擇。
簡冼則很紳士的在一旁等著顧萌做出答復。最終,顧萌朝著巷子里面的咖啡店走了去。簡冼這才跟了上去。
沒一會,兩人在咖啡店里坐了下來,簡冼快速的點了咖啡,順便問著:“你要牛奶還是果汁?”
顧萌楞了下,簡冼答著:“你不是懷孕嗎?”
顧萌看了簡冼一眼,快速的說著:“橙汁吧?!?
“好?!焙嗁c點頭,交代著服務生。
服務生很快匆匆離去,而簡冼和顧萌倒是陷入了沉默之中,顧萌沒有說話的想法,簡冼似乎也沒有開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除了沉默,還帶了絲絲的詭異。
這是顧萌,連續看見簡冼。
G城這么大,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巧遇機會?真的是,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