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真的是要爆了,這倆人真是太過分了。尤其是南寒川,昨天才跑過來將自己羞辱一番,安排了一堆又一堆做不完的活不說,現在還想讓她去搬假山上的石頭。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騙了他一次還沒完沒了了,這梁子過不去了不是?這是準備把她往死里欺負呀。還真把她當路邊的野草了,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你這樣看著我不說話,是不想干嗎?”南寒川對二月的怒到底該有多深啊,這么花心思的步步緊逼。
萬真珠又找準時機的插話進來,“若你做不了,可以開口求王爺憐憫你,再找些人過來幫你。”
二月一咬嘴唇,“不用,我能干。”
“既然要做那就快些去搬,不要只動嘴皮。”南寒川說這話時不帶任何情感,冷血又無情。
“王爺您放心吧!比起在這兒待我更愿意去干活,祝二位飲茶愉快。”
二月氣呼呼退下,心里一股氣憋著。
那些小石頭清理起來還好說,不過就是多費些力氣,弄臟衣服跑幾趟而已,就當鍛煉身體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這苦她二月吃得起,反正死不了人。
可到了大石頭就難搞了,重量或許比二月還多。她一個人又要清理敲斷,又要想辦法弄出。使出渾身力氣,指甲都險些被摳破了,那石頭像長在了那里似的,巋然不動。
幾番努力嘗試都無濟于事,二月的手指一個個都開始往外滲血絲了。正是午時,一天當中太陽最毒的時候。
像是有個火圈在二月頭上烤, 全身的汗不斷往外冒,后背衣服都浸濕了。也不知是被曬的了,還是因為沒吃飽的緣故,總之她頭暈的厲害。
好不容易弄出一顆石頭正要往下滾出,腦袋一脹,眼睛一個晃神,腳下也跟著打滑。她整個人無意識往前栽,直接要跟著大石頭一塊兒滾著落下了。
若不是亭里的南寒川飛身而下,及時拽住了她要下落的身體。
“不能小心點,這些石頭是移開不是不要。”南寒川對著二月斥責,“跟我來。”
二月有氣無力的跟在南寒川身后來到涼亭,想著是時候該解脫了吧。畢竟自己剛才差點搭上了一條小命,他就是再無情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南寒川從萬真珠手里要了扇子過來,丟到桌上,示意二月拿起 。
“呢,扇吧。”
“哦……”二月應聲,拿起就給自己扇了起來,剛想說南寒川這人還算懂點事,有點人心。 щщщ●тт kΛn●co
沒想到,南寒川卻瞪著她吼,滿臉不客氣。“想什么呢,我讓你給我們扇。”
二月怒瞪一眼南寒川,強忍下所有,低頭搖扇。她要留在這兒,為此她不能怒摔著而去。
她強撐著給這倆人扇扇子,剛才的體力活已經很累了,再加上飯都沒吃飽。她開始體力不支,出現輕微的頭暈目眩,所扇風的幅度也逐漸變小。
萬真珠得意洋洋,和南寒川一塊坐著欣賞風景,還不忘開嘴挖苦二月。“以前都不知你這般手巧,不僅衣服洗的好,這風扇的也不錯。”
她故意擺動自己的手絹加風,裝出很熱的樣子。“只是這風有點小了,是您不愿意為我們扇嗎?”
二月此刻連斜眼相對的力氣都沒有了,真的是快累死了。
南寒川:“用點力氣,我們王府從不留能力低下之人,或者你也可以走。”
好,我扇,我給你們扇,最好把你們這些喜歡壓榨別人的人都扇到墻外的天上去,以免危害人間。
二月心里嘟囔著,集齊全身的力氣在做最后的倔強掙扎。再累也不說不,不求他也不讓他看扁。
感覺手腳都要斷了,像木偶一樣被線牽著繼續,那根線快要斷了。
豆子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從額頭上滾落,她不會是真的要累死在這兒吧?壯志未酬。
南寒川斜眼瞟到了,那兩頰的汗珠,手上的傷痕,還有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心里突然緊了一下,嚴懲二月的防線開始松動。他一把奪過二月手里的扇子,大聲兇道。“干什么都不行,別再讓我看到你心煩,下去吧!”
二月的頭好昏,好想躺下去閉眼睡一覺,真的好累啊!盡管一再搖頭讓自己清醒,好小心腳下,下涼亭的路陡不好走。
可她還是在最后一節臺階上踩空了,整個人斜著摔落到地上,昏過去了。
萬真珠還在試圖找新的話題和南寒川聊,“王爺,我記得你以前曾以此景畫過一幅畫,不如今日我們重畫一幅,可………好。”
她回過頭去,卻發現王爺早已不在旁邊。起身查看,眼睛都快被氣瞪出來了。那女人還真是會使手段,如今都這樣了,還用裝暈這樣的下三濫招數,去哄騙王爺過去憐憫她。
只見南寒川快步如飛,可以說是飛奔著而下。他在第一時間來到二月身邊,幾乎是沒做任何思索。蹲下攔腰抱起一氣呵成,一路狂奔著把二月送回了住處。
他讓白羽以最快的速度拉來了府里的大夫,大夫給二月診治的時候,他立在一旁,表面如樹般平靜無風無浪。其實內心焦急的上躥下動,左晃右搖。
焦急在心里,擔心和心疼則在眼睛里暴露無遺。他此刻應該已然忘了二月做過什么,他厭惡和鄙夷她,他要懲罰她,這是他要的結果。本該如此,現在這樣又是什么情況?
全都來不及去想,理智什么的,憤怒什么的,應該是怎樣,他要怎樣,此刻全在他腦中消失了,就因為二月的一個暈倒,他現在只關注她此刻的情況。
等到大夫說二月只是過度勞累和營養不足才導致的短暫昏厥,并無大礙。南寒川方長出一口氣,把心里的焦急放下了。
也不管自己以前說過什么話,有過什么指令和憤怒。他不僅吩咐把府里最好的補品拿去廚房給二月做,還把燉好的補品親手喂給了二月。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放心的從二月房里出來。
然后反射弧很長的他,這才開始想起追問白羽。
“她每日的飯菜如何?誰安排的?為什么會營養不夠?”“還有,她怎么會過度勞累?”
白羽被問的很懵,心想,這不是您起初要求的嗎?現在這是又要追究責任嗎?那他可真是太冤了。
白羽沒吱聲,你讓他如何回答。南寒川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好意思再要答案,尷尬的下達命令道:“以后她的飯菜照舊,我們王府不虐待人,那些分給她的活計也都暫時停下吧。”
“你派人在那里守著,若她醒了就告訴她,快點恢復,別想拿裝病來偷懶。”
南寒川都走了很遠了,總覺得哪里不妥,不能讓她太得意,又掩飾的扭頭交代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