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漾趕忙打著馬虎掩飾,想趕快翻過這一筆?!霸S是管家那段時間太忙了,忘了告訴您。”
“那奴斗膽問上一句,府里的柳枝兒、香燕、冬菊……她們可有誰還在?”香杏沒等登南再發(fā)話,就直接豁出去了,她得為那些人包括她自己問上一問,難道這所有的屈辱和傷害還不值這句話嗎?
清漾的臉色變得鐵青,厭惡和憤怒都在臉上呢,她用恨不得吞吃香杏的眼睛瞪著她。“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嗎?府里那么多人,我怎么能記得清她們都去了哪里?!?
清漾好像意識到登南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連忙拿出無辜又委屈的可憐樣子,撲到登南面前?!斑@婢子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不管她說什么你都不能信啊,以前她出錯我懲罰過她,現(xiàn)在她這是要惡意構(gòu)陷報復(fù)我呢,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夫人急什么,如果你沒做,何須怕她說。”登南很冷靜,吩咐香杏。“把你胳膊上的傷亮出來,給夫人瞧一瞧?!?
香杏擼起袖子,兩只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被打的傷痕,這還不算身上的。
清漾有些詫異,她不知道登南讓人給她看這些傷痕是什么意思。
“夫人可有話想說?”
“這不是我打的”清漾否認(rèn)的干脆。
“我知道,可它是否因你而起?”登南的臉色越發(fā)凝重,是清漾從未見過的黑重。
“不,這和我沒關(guān)系。”清漾咬咬牙,咽了下喉嚨,眼神重回堅定,否認(rèn)的依然堅決,這是準(zhǔn)備硬撐到底,死不承認(rèn)了。
“你確認(rèn)你說的是實話,你從未騙過我?”登南的心理防線在崩潰邊緣。
“當(dāng)然,你是我夫君,我又怎會騙你?!?
登南使了一個眼色讓香杏先下去,然后從懷里掏出那個銀鐲,那個刻著清漾二字的銀鐲,那個圈著他出不去的記憶,附著他在人世的僅有情感,一個他重為生命的東西。
他把鐲子舉在清漾面前,壓著嗓子開口,眼睛里有無數(shù)種火焰在閃耀?!拔抑粏柲阋痪?,這鐲子是不是你的?你是不是她?”
清漾一愣,繼而帶著委屈回復(fù)道:“夫君說的這是哪里話,它上面刻著我的名字,這又怎會出錯?”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這鐲子你是怎么給的我?我們又是在哪里有了相見?”
清漾不說話了!腦中暫時還沒導(dǎo)出詞。
“說呀,你怎么不說話了?”登南步步緊逼。
“你讓我說什么,反正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對嗎?”清漾用委屈至極的語氣說道:“你已經(jīng)疑心于我,我說什么重要嗎?”
“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這樣你滿意了嗎?”清漾哭的很傷心,聲淚俱下。
登南在疑惑中猶豫不決,他有些害怕,害怕清漾就是那個女孩。若她真是她,那他真是要罪己萬刀也不為過,因為他惹她哭了。
清漾看出了登南的不確定,覺得自己的以退為進(jìn)有效果,心里有了應(yīng)對之策。
“那一年我染了惡疾一直昏睡,等好了之后,對從前的好多事便都不記得了。所以我沒法說出我是怎么給的你鐲子,和你的第一次相見在哪里,有著什么樣的經(jīng)過。但我可以給你保證的是這鐲子是我們宋家的東西,是我宋清漾的?!?
登南的內(nèi)心掙扎的更厲害了,甚至是動搖,那鐲子確確實實是宋家的,他找過工匠確認(rèn)。上面刻的也是清漾二字,他對這個事實沒辦法辯駁,雖然心中還有疑問。
清漾再加一碼,往地上一跪,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起誓。
“我宋清漾用整個宋家的運勢和自己的今后賭咒,若我有說一個假字,就讓宋家家破財盡,我的余生都活在沼澤里,被纏被污?!?
這么毒的詛咒,讓登南是不得不信。登南還還未來得及從這情緒里跳出來,對此做出反應(yīng)。
清漾一個起身,便要用頭去撞柱子。“若你還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證明給你看。”
登南一把攔住清漾,“對不起,我不該疑心于你,只是你不該那樣對她們。”
清漾撲進(jìn)登南的懷里,“我不記得過去,我很害怕,害怕你不再喜歡我。”清漾哭的更傷心了?!拔也荒軟]有你,倘若你的心里沒了我,那我留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登南眼睛看著屋外,一只手拍在清漾的肩上安慰?!爸灰闶撬?,我身邊永遠(yuǎn)都不會有你之外的任何人?!?
清漾一邊嬌小可人的依著登南點頭裝作獲得寬慰,一邊已開始盤算怎么處置香杏那個賤人。敢壞她的事,這次她一定要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寒川有些惆悵,踱著步踱著步就失神了,不知這一筆無處安放的愁從何而起。像是缺了一塊什么東西,總有情緒壓在心上。
本該好好籌劃日后 ,她和惜顏的日后。唯一煩心的阻力自動消失了,現(xiàn)在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給到惜顏正妃的榮寵,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恰到好處。
可他卻被無力拖延著,像是生了什么病,無端的躁心和煩擾??偸遣荒軐P闹轮镜暮拖ь佅嗵?,分神來的莫名其妙。
也還沒有來得及深究自己的所為與意識,軍營出了大事。
布防圖被人偷走了,南寒川第一時間下令,封鎖了整座城。
連著搜捕了幾次,都沒抓到那個人。白羽打聽消息得知,那個人上了離落島。
二月依然是被人遮著眼睛,帶著向前走。等上到一艘船上時,她才被人摘去眼上的黑布,黑衣人也都下船離開了。
她睜開眼,順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打量,船頭有一個船夫,戴著一個大斗笠,整張臉都埋在斗笠里,看不太清楚他的樣貌。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老者吧。
回過頭看船艙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前方坐了一人。
那人背對著她而坐,她一時沒有準(zhǔn)備,被嚇得吃了一驚,差點趔趄著摔倒。
這個人會是誰呢?是同船的人還是押送者?不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魔或采花大盜吧!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這也未免太倒霉點了吧。
她只是要上島找個人而已,沒必要開始就這么危險吧。二月的心中疑問連連,別人還未轉(zhuǎn)身,她就開始腦補出各種畫面了。
什么對方的長相呀,會對她說什么話呀,她該怎么逃和應(yīng)付呀。滿腦子的奇奇怪怪,真是服了她這該死的好奇心,隨時隨地都能泛濫成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