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錦看著薛景睿離去的地方,不由嘴角上揚(yáng),彎出一絲淡然的笑。這個溫和俊逸的大哥,像一輪和煦的朝陽,給人無限的溫暖。真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他。
流錦嘴角噙著笑,再次把手中的芹葉鐵線蓮,放到鼻尖嗅了一下,款步向前院走去。院子西面是一個大大的樹林,流錦緩緩穿過茂密蒼翠的林子,一片緋紅如霞的櫻花映入眼簾,正兀自如火如荼的綻放枝頭。
‘東鄰有佳人,雅緻異凡俗。層層圍珠璣,團(tuán)團(tuán)錦繡簇。堪並李桃顏,爭向春風(fēng)逐。恍如萼綠華,伶俜步芳躅。霧綃曳輕裾,神光乍離合。本年花更繁,照海明朝旭。人間有芝田,卻勝蓬山曲。千里泛仙槎,弱水模糊不清綠。’亦不足以形容櫻花叢的瑰麗清雅。
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流錦快步走向雨桑別院巍峨氣派的大門。緊走幾步,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歐陽紫芋和清兒,焦急的踱來踱去,時不時的揮著手中的淺粉色絲帕,美麗如蘋果的小臉,焦灼而急躁。歐陽紫芋著一襲淡紫色煙紗燈籠疊袖漓絹長裙,出落的明眸皓齒,一張櫻桃小嘴微微翹起,嫣紅如那林中嬌美欲滴的櫻花。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對睫羽眨來眨去,靈動而美麗。黛眉輕皺,粉頰上一對淺淺的酒窩,此時亦盛滿焦灼之色。
“公主,快看!快看!錦兒妹妹回來了。”一身水綠色衣裙,面容清秀的清兒興奮地跳了起來。連忙把手指向流錦回來的方向,對歐陽紫芋喊道。
“錦兒姐姐!”紫芋順著清兒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眼前一亮,提起裙襬,飛快的跑了過去,清兒笑著在她身後緊追而至。
“錦兒姐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了?那麼久,都急死我們了。”紫芋原以爲(wèi)流錦像往常一樣去後山尋找些美麗嬌豔的花朵回來做花蜜、製作標(biāo)本,誰知她自早晨出門,竟過了午時還沒回還。她和清兒在附近尋了很久,也沒找到她。心下不由焦躁起來,生怕她受到什麼損傷。就又連忙找來侍衛(wèi)領(lǐng)武強(qiáng),領(lǐng)人去後山深處找尋。這會兒見流錦安然無恙的回來,皆鬆了口氣。只見流錦鬢散亂,三朵斜插入間的桔梗花卻依然鮮豔嬌美,衣衫有些凌亂,上面沾滿了草屑和些許灰塵,紗裙下襬卻缺了一大塊,破損凌亂的衣襬悠然拽地。左手上還像是受傷後,又包紮上了一塊煙色的錦帕,一看就不是女子所常用的顏色。難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
“錦兒姐姐,出了什麼事了嗎。”紫芋忙擔(dān)心的問道。
“是啊,怎麼回事?你的手受傷了嗎?”清兒上前拉過流錦的手,緊張的追問。
“公主,清兒讓你們擔(dān)心了。”流錦連忙捧起那束芹葉鐵線蓮,舉到她二人面前,高興地笑道。
紫芋和清兒的目光,立刻被那奇異罕見的芹葉鐵線蓮吸引了過去。轉(zhuǎn)移了二人的注意了,流錦狡黠的吐了吐舌頭,她怕她們追問起她生的事情,若知道她身歷險境,她們必定會更加擔(dān)心,那麼以後就不會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了。
“哇,好美的花啊,怎麼這般怪異啊?”
“是啊,我們可從沒見過。”二人異口同聲的直呼此花奇異之極。
“這便是我久尋不著的芹葉鐵線蓮。”流錦興奮地說道,也顧不上渾身的狼狽和疲累。
“真的嗎?天哪!錦兒姐姐,你太厲害了。真的被你找到了。”紫芋頓時兩眼放光,崇拜的看了看流錦,便又立刻接過花束,認(rèn)真的觀來觀去,還放到鼻前聞了聞,陶醉的閉上眼睛,調(diào)皮的緊吸了幾口香氣,彎脣大笑了起來,揶揄的道:“就知道錦兒最棒,若是趕明誰娶了去,定是天大的福分。”
“是啊,是啊,到時公主可捨得把錦兒妹妹嫁出去?”清兒聽了連忙笑著接道。
“你們,哎呀!你們壞死了,總是拿我尋開心,不理你們了。”流錦頓時頰如火燒,羞澀的嬌嗔了一句。
“哈哈,錦兒姐姐害羞了哦。”
“呵呵,就是。”二人一唱一和,繼而再次大笑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