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軍帳內,葛薩快步走到坐在矮榻前,低頭看著地圖的呂衍身前站定,剛想開口,卻見呂衍抬手示意他坐下。
葛薩心領神會的閉上嘴,而后跪坐在矮榻旁邊,靜靜的不再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衍才緩緩抬起頭看向葛薩淡淡一笑,“何事那么急?”
“回督帥,京都傳來消息,余皇后失勢,已被關押至大理石,太子呂承易于六月十九日|登基稱帝,改國號為永寧,并命楊輝,慶柏,賈賀川帶兵十二萬前往禹州。”說到這,葛薩頓了頓又道:“若按時間來算的話,那十二萬大軍應該再十日|這樣便能抵達禹州了。”
呂衍聞言眉頭微微攏起,隨即又松了開,“禹州地勢易守難攻,可謂是大晟第二道屏障,若是繞道而行,我軍糧草有限,若是拿下禹州……我軍便不用再愁糧草的問題,這永寧帝到是看得通透?!?
葛薩聞言目光一凜,“不就是十二萬精兵么?加上禹州的十萬精兵也就二十余萬。我們西厥男兒,個個饒勇善戰(zhàn),一個最少能頂他們兩,還怕了他們不成?”
呂衍不置可否的彎了彎唇,隨即抬起案上的茶輕噘一口,“要拿下禹州不難,但就禹州地勢而言,若是強攻,我軍定會……”
“六爺!我們西厥男兒不怕死!”葛薩一個激動,直接就喚了呂衍六爺。
“你啊……”呂衍搖了搖頭放下茶盞,“禹州如此重要之地,可想過為何永寧帝僅派了十二萬精兵來擋我西厥的三十萬大軍?”
“……”這還真沒想過。聽出呂衍話中有話,葛薩頓時知道自己又沖動了,氣焰瞬間焉了大半。
呂衍笑了笑,“禹州……必定是要拿的,只是在這之前,我們還得拿下一個人?!?
“人?”難道是……
“呂月蘅。”
果然是他!葛薩蹙眉,“督帥要如何拿下此人?而且……他和禹州有何關系?”
“若無意外,永寧帝必是會派他到禹州的。”呂月蘅低頭,目光落在地圖已經用毛筆圈起的禹州二字上。
葛薩一聽呂月蘅會出現(xiàn),牙根一緊,“若是能在禹州戰(zhàn)場上見定是再好不過了!老二那一刀,我葛薩必定是要他還回來的!”
呂衍斜眸睇了葛薩一眼,“你們不會戰(zhàn)場上見?!?
“?!”為何?!既然派他到禹州,難道不就是來打戰(zhàn)的么?難道他還要躲在城內不出來不成?!
呂衍目光微沉,抬了抬手,“你傳個消息去京都,讓她找機會脫身,她的身份已經藏不住了?!?
葛薩還想說點什么,卻見呂衍直接轉移話題,憋了憋站起身,“是,葛薩這就去辦?!?
“嗯,去吧。”呂衍揚手,淡淡的應了聲。
葛薩大步出了軍帳,呂衍這才抬眸看了看那還有些晃動的帳簾,隨即垂下眸,抬手將矮案上的地圖移開。
地圖下是一幅人物丹青,畫中女子一身月牙白的寬袖長群,裙擺和腰帶綴著點點的紅色鳳凰花瓣,面容秀麗,眉眼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