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這些,之所以沒有挑明了,是他還有別的打算。
而且他信任千凰,以她的為人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事情,絕度不會用這么笨的辦法。
那些宮女太監都退下之后,千凰站在原地,只是靜靜的看著烈冥天,現場的情況很混亂,但她只需要一個人相信她就好了。
南宮紗可不這么覺得,這是最好的一次陷害千凰的機會,她上前幾步想要靠近烈冥天,卻被他的冰冷眼神盯的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皇上,本來太后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好,今日見了皇后,突然就變成這樣,這一定是皇后用了什么可怕的手段要對付太后,請皇上明見。”
小寶聞言憤怒的說道,“你閉嘴,我娘親才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想要家伙娘親。”
“就是,小寶說的沒錯,你這個奴才可刁鉆了,剛才還想動手傷太子呢。”
段香凝這時候也加油添醋。
他們的一頓控訴讓南宮紗的臉上一陣青一陣黑,顯然是對他們恨之入骨了。
不過在烈冥天的面前,她還是不敢做什么的。演戲要演足了才行,她繼續編排千凰的不是,但千凰卻站在那里沉默不語,好像不屑跟誰解釋她的行為。
烈冥天這時候轉頭看向千凰,終于開口了,“你有什么要為自己辯解的嗎?”
千凰沒想到烈冥天會這么問,但還是搖頭,“沒有。”
“好,既然這樣,皇后,你就會去面壁思過三天吧。”烈冥天眼鏡也不眨的就下了這個決定,隨即走到了靜夫人的跟前蹲下。
這時候靜夫人已經暈厥了過去,烈冥天探查了一下她的脈搏,覺得沒什么問題,這才將人抱起前往寢室。
千凰看到這里,倒是心中也沒什么怨念,帶著小寶和段香凝就要離開太后殿。
烈冥天只是小懲大誡,但是南宮紗對這樣的結果卻很是不滿意,她以為這次至少會讓烈冥天把千凰貶到冷宮去。
誰知道烈冥天居然提出了這么一個不痛不癢的決定,分明就是在包庇千凰。
她不服氣的大聲說道,“等一下皇上,難道在您的心中,太后的地位還不如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嗎?她分明就是對太后做了什么,您卻只罰她面壁思過三天,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倘若太后知道,她該有多心寒。”
烈冥天根本不理會南宮紗的叫囂,反而是淡淡的問道,“如果皇后有心下毒手,那么您這個保護太后的人卻反而沒事,我是不是也該治你一個保護不力之罪?”
“你!”南宮紗從沒想過,這件事情居然會被烈冥天如此曲解,她頓時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如果繼續糾纏不休下去,豈不是要真的跟著千凰一起被定罪,這烈冥天真是有心包庇啊,在這個時候都不忘先想著如何保全千凰。
聽到這話,千凰心中最后一點的疑慮都沒有了。
其實從烈冥天出現那一刻,她還是有些懷疑烈冥天的判斷是否有誤。
畢竟人在看到自己的至親遭遇危險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判斷。
可現實卻是她想的太多了,烈冥天對她的信任遠不止她所認為的那樣。
既然如此,她便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千凰等人離開,南宮紗最是恨的牙癢癢。幫靜夫人診脈之后,烈冥天確定她沒什么大礙,便也起身準備離開。
“皇上,難道你就這么離開嗎?你可知道太后她有多么惦念您,難道你就不能在這個時候陪在她的身邊嗎?”
“母后這邊的情況,等她蘇醒了,我自然會過來。到是南宮紗,我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讓我發現,你利用我的母后來打到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
南宮紗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心為烈冥天著想,最后換來的卻是他此番警告。
一時氣惱之下也忘記去阻止烈冥天離開,等她回神的時候,屋內已經只剩下她和昏迷的靜夫人了。
她一時間憤怒難消,只能把手邊能夠碰到看到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地。
這屋子里面一時間盡是東西被砸的碎裂聲,聽的外面那些宮女太監們瑟瑟發抖,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路上的時候,段香凝一臉憤憤不平,還在替千凰感到委屈。
“憑什么讓姐姐你面壁思過三天啊,我看讓那兩個人一個月不要見人才算公平呢。”
千凰倒是不覺得什么,烈冥天始終是一國之君,他有他自己的顧慮,能夠三天面壁思過,已經很大程度上的是在放水了。
小寶在一邊笑著說道,“段姐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我爹那是在保護我娘。你沒看到那南宮紗恨不得把這天都給捅破了嗎?她就是想對我娘不利,我爹這么說既讓她找不到機會借題發揮,又能夠暫時讓娘親清靜三人,三天都不用去太后殿請安,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段香凝慚愧,果然旁人的感情不是她一個外人能夠看穿的。
一直都覺得烈冥天對千凰不信任,還虧待了千凰,但現在看來對方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不過那個太后好奇怪,一般情況下,就算婆婆再惡,也不能這般明目張膽,尤其是那南宮紗,她不過是個宮女,卻能對你和小寶這么無禮,太不能理解了。”
千凰聽到這話,卻是笑了,“那南宮紗是從小跟在靜夫人身邊長大的,靜夫人對她寵愛有加,就跟自己的女兒似得。那你覺得她是否有資格這么恃寵而驕呢?”
“原來如此,可她就算再嬌慣,也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又不是真的公主。”
段香凝還是覺得那個南宮紗很討厭。
千凰沒心思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對一直跟著他們的小寶說道,“今日你還是隨便玩去吧,我和你段姐姐要去你師父那里一趟。”
小寶聞言頓時皺眉,“不應該啊,早上我就是被我師父趕出來的,現在你們又要去那里。娘親,是不是發生GSM事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幫你們分擔憂愁的啊。”
千凰沒有說話,這件事情如果讓小寶參與,定然是很危險,到時候要真遇上點什么危險,那她對烈冥天和自己都是無從交代的。
小寶雖然不高興,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段香凝看著他不甘愿的樣子。想要詢問千凰,能不能讓小寶留下,但千凰卻只給了她一個不要多言的眼神,便帶著她一起前往封晉俢的住所。
封晉俢倒是很悠閑,在院子里面擺了一座古琴,點了一個香爐,伴隨著那白色的煙霧裊裊升起,他的手指不斷撥弄著上面的琴弦,那聲音悠悠揚揚。
二人還沒有走入庭院,就已經先聽到這個琴聲,段香凝皺起眉頭,她完全不能理解這古代人為什么就喜歡彈出如此古怪的音樂,尤其是古琴,那聲音單調無比,和古箏簡直不是一個等級。
千凰卻是駐足不前,她似乎在聆聽這古琴琴音,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段香凝幾度想要開口打斷千凰的沉思,可是每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樣直到那院子里面的琴音結束,千凰都不曾說一句話。
“停了停了,凰姐姐,你這是怎么了?覺得這個琴聲很好聽?”
段香凝見琴聲停止了,忍不住說道。
千凰沒有回答,只是走進庭院,段香凝覺得奇怪,但也是跟著走了進去。
封晉俢一曲彈罷,梓便送上香茗,當他看到千凰和段香凝出現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意外之色。
“梓,準備茶點。”
封晉俢起身,走到這庭院內的石桌前坐下,他手中的香茗也被放在石桌上。
“你等很久了?”
千凰也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
段香凝猶豫了一下,在千凰身邊坐下,她看封晉俢的眼神有點奇怪,就好像是防賊一樣。
按照道理,封晉俢對于這樣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是很不屑的,不過他今天卻是多打量了段香凝幾眼,惹得段香凝更加不知所措了。
“倒是沒等多久,不過看你們風塵仆仆的,一大早就發生了什么趣事?”
“哼!哪里是趣事,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段香凝想起今天早上的遭遇,又聽到封晉俢這一句無關痛癢的話,頓時就嘀咕了一句。
封晉俢聽見了,或者說他應該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對于這種情況也只是淡漠對待。
“既然來找我是有正經的事情要說,那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開始吧。”
封晉俢難得沒有說話拐彎抹角。
千凰知道封晉俢的本事,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不說能掐會算,可卻是不可多得的聰明絕頂之人。
不過要她親口敘述這些繁雜的事情,倒是有些為難她,所以她把目光看向旁邊的段香凝。
這時候梓端來了茶點,段香凝整個心思都放在了那看似很好吃的糕點上,根本沒注意到千凰的注視。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咳,她才如夢初醒。
在千凰的示意下,這負責解說的人就變成段香凝了。
“啊?要我說啊,可是我也不會到從何說起啊。”段香凝一臉為難。
千凰說道,“就從我們的來歷說起吧。”
段香凝得到指點之后,自然是沒有多耽擱,便把這話題引到了她和千凰所來的那個世界上去。
這其中的種種多半是說她的經歷,因為千凰的經歷只有千凰自己知道,她所知甚少。
光是講解就花費了不少時間,這期間茶水換過三次,但封晉俢依舊聽的很入神。
這是唯一讓段香凝覺得滿意的地方,幸好這個人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知道怎么尊重別人。
“總之就我所知,已經有三個人是從我們那個世界過來的,而且都是以不同的情況來到這里。”
段香凝說完這句話之后,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
她就像是渴壞了一樣,端起茶杯就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大半的茶水,這才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