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涇銀歷城城郊附近,緊鄰著一個靈物聚集的山巒,那里被稱為幻靈山,因為眾多靈物聚集,厲害的不厲害的都有,各自有所擅長,整座山都被幻象籠罩著,常人自然是進不來,也就只有謝余墨這樣的身份才能隨意進出。
山腳下,便是一個清雅的小屋,看樣子是有人住在這里,謝余墨拉著謝云暮走進去的時候,輕輕敲了敲房門,走進房間后卻一個人也沒看到。直到一個長著一對兒毛茸茸耳朵的姑娘走進來,謝余墨才起身問候。
“五姑娘最近修煉有所精進,可以把尾巴藏住了。”
那姑娘掩唇一笑,抖了抖耳朵拉著謝余墨在桌邊坐下,一點也不見外的給他倒了杯酒。
“尾巴藏住了還有耳朵,可真是麻煩呢。鎮靈差上次來還說要給我們起名字呢,不然家里這一二三四五的稱呼算是改不了了,眼看四兒就要下山去尋主人了,這幾日總和我念叨,難不成還讓主人叫她四兒呢。呦,這小姑娘看著眼生,謝大人怎么帶著來辦案?”
謝余墨撫了身邊謝云暮的長發,又借著袖子遮掩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隨后便極其自然的回答道。
“這是我妹妹云暮,四姑娘性子乖張活潑,不如就叫敏兒,至于五姑娘的三位姐姐,不如就應了先前那句詩,金樓玉闕慵歸去,金樓,玉闕,思歸。五姑娘你,倒是適合綺疏二字,置于其中的含義,待到你日后下山就會知曉。現下有了名字,可否帶我去看看現場的情況了?”
綺疏得了名字便是笑盈盈的攏了攏肩頭的薄紗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就去看,我已經讓手下的靈獸盯著了,一點也沒動,也吩咐了讓他們不要靠近。”
三人駐足在一片樹林中,干黃的枯葉中躺著一個姑娘,俯身趴在地上,身子直挺挺的,卻只有手臂按在胸口。謝云暮和謝余墨一起把尸體翻過來的時候才看到,原本該是眼睛的位置已經是兩個窟窿,并沒有發現其他的外傷。
“這回是個姑娘,就拜托綺疏和小暮兒幫忙了。”
謝余墨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綺疏卻是笑著調侃道。
“謝大人可真是君子,就連女尸都不愿看,倒是不怕嚇壞了自家妹妹。”
站在一旁的謝余墨只是輕咳一聲并未搭話,謝云暮側過頭看了看她,解著女尸的衣帶低聲說道。
“我不怕的,我跟著哥哥一起出來過好多趟了,能幫上忙。”
女尸的衣服穿的完好,身上也并未見到什么外傷,只有胸口心臟的位置有一個針眼一般的小孔,就連血也沒留多少。綺疏笑著將女尸的衣服重新蓋好,只留下了傷口的位置,朗聲問道。
“大人,傷口在胸前,其他位置都已經蓋住,要不要看看?”
謝余墨這才轉過身走到近前查看傷口,只是看和隔著衣物按壓,隨后便將謝云暮拉到靈獸包圍圈外。都是厚厚一層枯葉鋪在地上,就連腳印都發現不了,用玄力感知也沒發現什么,尸體已經涼透,怕也是前半夜死的了。確認四周沒有什么線索后,才朝著綺疏說道。
“又是蠱蟲,不過這一次是幼蟲,絲線一般粗細,竟然是從心臟里鉆出來的。蠱蟲說不定還在附近,綺疏,去找幾只蜘蛛精或是鴆鳥靈過來看守,發現什么可疑的蟲子就直接吃了吧。最近山下要好好看守,蠱毒對你們而言也是一樣危險,一定要小心。”
綺疏是一只修煉百年的白狼,這些年也早就和謝余墨熟識,經常會找到這里來喝酒查案之類。對于謝余墨的溫柔,更是照單全收。
“多謝大人提醒,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不多時,謝余墨便已經帶著謝云暮回到鎮靈府,尸體也已經運了回來。謝余墨正打算再去檢查一下尸體的時候,卻被謝云暮拉住了衣角。
“哥哥,我在那個姐姐身上還找到了這個令牌,上面寫的是......沉玉。”
謝余墨蹲下身接過那令牌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幸虧有這個證明她的身份,否則還真又成了一樁懸案。
“小暮兒真是厲害,你找到的這個很有用,不過,哥哥可能一會兒要去一趟靈域殿,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等你把域志最后的幾頁看完,一盤點心吃完就回來了。”
這一次,謝云暮還是很乖巧的點點頭回到房間里去,謝余墨則是帶著令牌到靈域殿內找到何傅卿,沒有直接說出來有侍女死去,而是直接問道。
“域主,最近殿中可有侍女失蹤或是離開?”
“怎么會呢,少了一個侍女我不會不知道,再說,近身伺候我的都是男子,需要離宮去辦的事都是他們去做。侍女一般都是在外殿灑掃,或是接待,沒有我的允許都是出不去的。”
何傅卿這話說的很是肯定,絲毫沒有猶豫,謝余墨察覺到,這宮里或許真的有第二個主人。他猶豫了片刻,隨即說道。
“幻靈山腳下死了一位姑娘,臣看著像是在靈域殿內的一位侍女,如此看來,可能是臣認錯了。不過,這一次又是死于蠱毒,短短一月內,已經是第三起了,臣一定抓緊調查,不會讓小人繼續作亂。”
一個月之內第三起,何傅卿也被這句話驚的眉頭一皺,原本以為只是流落在某片地域內的蠱蟲沒有死干凈,這樣一來,倒十有八九是人為操控了。難道真的是從前的噩夢又回來了么?
何傅卿失神了好一會兒,沒有提及從前的事,只是朝謝余墨說到。
“關于蠱毒的事,我實在也是知之甚少,整個殿中都沒有一位醫者擅長醫治。少主身邊的小櫻桃不是就會醫術么?她或許知道些什么,還有幻靈山上的靈獸,少說也是修行百年,應該也會多少了解一些,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防范了。”
謝余墨并不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說,也不打算再繼續問,只匆匆行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