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上官吹雪一愣,隨即明白了司徒君昊話中的意思。
不是不愿意成親,也不是沒有人肯嫁,而是剛巧自己想要娶的那個人,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嫁給自己,這,便是司徒君昊所說的,沒人愿意嫁給自己,這里的人,特指他想娶的那位姑娘,而不是任何人。
司徒君昊剛剛用那樣的話來問她,不是說司徒君昊真的想要娶她,而是以此為例,打了一個淺顯易懂的比方,說明人生的不得已。
昊哥哥,不知道哪位姑娘有幸能夠入得了你的心,又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她竟然無法嫁給你,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幫你的,只要不是羅敷有夫,陰陽兩隔,那所有的問題,便都不是問題。
“想不到司徒神醫(yī)居然如此癡情?!鄙瞎俅笛┮荒樥J真地凝望著司徒君昊,一雙琉璃般的眸子中有著深沉的心疼,揚眸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彼就骄惠p嘆一聲,苦笑道,“所以..”
“已經不在人世了?”上官吹雪一愣,心中突然間涌起一股鈍痛感來,一種濃郁的悲哀從心間溢開,她摸了摸心口,努力穩(wěn)住那顆揪痛的心,佯裝不經意地問道,“聽說司徒神醫(yī)和軒轅長公主青梅竹馬,感情非常深厚,司徒神醫(yī)的心上人,該不會是軒轅長公主吧?”
這是一種試探,司徒君昊的那一句不在人世,讓上官吹雪不得不懷疑,他的心上人會不會就是那個早已經灰飛煙滅了的她,軒轅國的長公主,司徒青鳳。
昊哥哥,希望,但愿,是我多心了,你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同兄妹,自始自終,都沒有過兒女私情,你的心上人,一定不是我!
“當然..”司徒君昊正想點頭,然而,當他抬頭撞上上官吹雪那幽深的眸子時,整個人呆住了。
那眼神,太過熟悉太過刻骨銘心了,午夜夢回,多少次,他在這樣的眼神中驚醒,是鳳兒!從小到大,每當鳳兒擔心他的時候,總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來,如小鹿般無辜,卻又似大海一般深沉,這么多年來,他的心,一直被這樣的眼神鎖著,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
“當然..”面對這樣的眼神,司徒君昊仿佛看見了鳳兒,俊臉瞬間染上一陣緋紅。
在感情方面,他向來靦腆,否則也不至于這么多年了,連個表白的勇氣都沒有,都說暗戀的人最蠢,但事實上,暗戀的人,才是情深似海的人,那些敢將愛大膽說出口的人,并不見得就真的愛得有多深,越是愛得不深,越敢大膽說出口,因為失去了也無所謂。
因為太過在乎,無力承擔被拒絕的后果,所以,司徒君昊一直沒有勇氣去表白,原本,在外人面前,司徒君昊是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承認的,可惜,這個外人,居然有著跟鳳兒一模一樣的眼神,難道是自己太過思念鳳兒,所以產生了幻覺?
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面對著這樣的眼神,司徒君昊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的。
“當然..不是了,我一直將鳳兒當作我的親妹妹,你怎么會那么想?”司徒君昊連脖子根都紅透了,他抿了抿紅潤的唇瓣,一臉尷尬地別開眼去,不敢去看上官吹雪的眼睛。
聞言,上官吹雪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昊哥哥的心上人,幸虧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話,那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如果死了也就算了,但她畢竟還活著,總不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吧?她已經有了宸兒,無法和昊哥哥在一起了,萬一昊哥哥像武忠那樣,一輩子都不成親,那她豈不是罪過了?
“瞧我這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居然會誤以為你的心上人是軒轅長公主,你們情同兄妹,怎么可能有兒女私情呢?那豈不是****么?”上官吹雪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抱歉地望向司徒君昊,“真是對不起,都怪我胡說八道..”
“沒事,你會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彼就骄惠p笑著搖了搖頭,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口涌上一股濃濃的失落,他努力地甩了甩腦袋,將這份莫名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聞言,上官吹雪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開口說話,深怕自己再說出一些丟人的話來。幸虧昊哥哥不知道她就是軒轅青鳳,否則真的糗大了。
和上官吹雪在一起,司徒君昊總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雖然,上官吹雪長得和鳳兒完全不像,但是,無論是表情動作還是眼神,都和鳳兒一模一樣,讓他在一個不經意間便產生了錯覺,如果不是自己提了十二分的精神力對抗這種錯覺,他早就將上官吹雪抱進懷中狠狠蹂躪了。
見上官吹雪沉默不語,他也不敢隨意開口,只是默默地并肩而行著。
“司徒神醫(yī),丞相府在那個方向,我們不順路了,我走這邊?!鄙瞎俅笛┲噶酥肛┫喔姆轿唬缓笥种噶酥肝母姆轿?,輕聲提醒道。
“你住在文府?”司徒君昊一愣,隨即馬上反應了過來,道,“我差點忘了,你跟天煦的嫂嫂是好朋友,會住在文府也不奇怪?!?
“天煦的嫂嫂?”上官吹雪失笑,“你這個稱呼有點怪,不是應該稱天郁的妻子更為妥當嗎?”
“沒辦法,在軍中的時候,天煦經常提起他的嫂嫂,就像是一個還沒有斷奶的孩子,所以總感覺你那位好友是天煦的私有珍藏,反倒忘記了她是有丈夫的人了?!彼就骄坏吐暯忉尅?
“好吧,那你就喜歡稱呼我的好朋友為天煦的嫂嫂吧,反正我能夠聽懂?!鄙瞎俅笛┮贿呎f,一邊朝著司徒君昊揮了揮手,“明天見!”
話音一落,上官吹雪便朝著另一條道上走去..
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掌抓住了她柔嫩的小手,將她整只小手給包裹了進去,她甚至可以感到,那只大掌竟微微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