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入骨,這世上若無你,我存在又有何意義?
小猴子,逆天之途兇險無比,我們是夫妻,本該一起面對風雨,可若然連你的生命都不能保障,這風雨便讓我墨瀾淵一人承受罷。
說到底,他不過是舍不得她受丁點的傷啊-
那雙紅眸深深的看著她,直到將蘇北落吻的快窒息了,墨瀾淵才松開她,帶著此生的不舍與眷戀,眸光里的深切是那樣灼人,此生他還有多少話沒來得及跟她說,還有多少事沒來得及跟她做啊。
她大概這一生都無法理解,當他從千里鷹反饋過來的畫面里看見她懷孕時,那喜極又悲極的心情啊。
他還想抱她在懷,述說這么多年的相思之情,解釋他難言的苦衷,他還想帶她去看大好河山,為她造這世上最美的家,他還想守在她身邊,看著他們的孩子出世,當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啊。
可這一切為天所阻,若非成神不可逆天,若然成神……
蘇北落即便是看不見,此時也能感受到他灼人的目光-
在漫天雷劫之下,墨瀾淵終于松開了她,她的身上籠罩了一層不可逆的力量,將她完全困在里面。
蘇北落只覺得身子一輕,鼻尖的蘭草香已經(jīng)淡了去,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她不知身在何方,腳下輕飄飄的,大概是飛在空中罷。
耳邊只剩呼嘯的風聲與轟鳴的雷聲,刺目的雷劫都未能將她的眸子照亮,一炷香之后,她才感覺到腳下一片殷實,身子已經(jīng)落在地上了。
而身旁立馬便有人將她扶住了。
“太子妃殿下,請小心?!蹦劭粗矍暗纳倥?,那向來波瀾不驚的容顏上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錯愕,他鮮少在蘇北落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她靠著直覺,面朝殿下的方向,眼神沉甸甸的,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他要做什么?”好半天之后,蘇北落才開口問道。
墨痕一怔,看著雷劫之下的墨瀾淵,祭臺,那是與天最為接近的地方,而就是在此地,在以天為證的地方,殿下終于沒忍住對太子妃吐露心跡,這一切都被天看在眼中啊。
他還有什么退路?唯有逆天而行!
此刻的墨瀾淵渾身都是暴虐的雷光,他身形定格在虛空之中,掌心里一道光球迅速的放大,那光球之中靜躺著絕色的銀發(fā)美人兒,似乎微微顫了顫睫毛,白皙如玉的臉被雷光照的透亮,而墨瀾淵的手卻直接朝穿透那光球,朝他伸去。
“墨瀾淵,你想做甚?”見到這一幕的涂跡徹底發(fā)飆了,他一步從黑月座駕里跨出,以元靈力形成此生最強的結(jié)界,幾乎是費盡全力抵擋住那滔天雷劫。
而他的目光卻緊緊的落在沉睡的帝曦身上,為了這位上神,他幾乎費盡半生心血,而現(xiàn)在他墨瀾淵卻想要坐享其成?
開什么玩笑!
“本帝要做什么?你看不出?”虛空中的墨瀾淵似笑非笑,看他的眼神極為挑釁。
涂跡當場黑下臉來,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墨瀾淵想做什么了。
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帝曦身上的神力像是被打開了一個缺口,外泄的神力正源源不斷的從他的眉心之中涌進。
幾乎能以肉眼看機墨瀾淵一身骨肉分離的慘狀-墨瀾淵竟想逆天成神?
他不是沒想過吸盡帝曦的神力,只是那過稱絕對比凌遲還要痛苦上千萬倍,他根本就不敢輕易嘗試。
神與元靈師,那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一縷神力便足以讓整個九界崩碎,這樣的力量進|入身體里,渾身骨血都將被一寸寸的折磨著,縱然他們強大無比,可比起神來說,也終歸是凡人罷了。
不僅是他涂跡不敢嘗試,恐怕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敢輕易嘗試啊,所以他才要費盡心思復活帝曦,然后控制帝曦逆天而行。
這樣便能將失敗的機會與對自身的傷害降到最低。
可這一切都被墨瀾淵和蘇北落打亂了!
他狠狠的盯著墨瀾淵,卻又不敢太靠近,一身黑氣繚繞,憤恨的道,“瘋了,你真是瘋了?!?
“涂跡,你終歸是個膽小的鼠輩罷了?!北├字?,墨瀾淵不動如山,即便渾身疼的像是要炸開了,俊美無雙的容顏在神力之下幾乎都開始扭曲了,可他依然就那么靜靜的站著,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虛空中的畫面極為恐怖,墨瀾淵的行為已經(jīng)完全惹怒了天道,只見整個蒼穹似乎都要墜落而下了,暴雷之下,天空忽然風云變色,數(shù)不清的火球從天而降,一時間整個九界都被籠罩在末日的情景之中。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天怒之下豈有完膚?
“天道弒神,背叛于吾,你將為你的背叛付出最慘痛的代價!”隨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恐怖火球墜落,天空之上又降下低沉恐怖的聲音。
每一個字都像一座大山一樣壓了下來,頓時山搖地動,虛空中暴出成千上萬道怒吼聲來,隨著火球降落而下的,還有他們從未見過的詭異生物。
那些生物都長著幾米長的翅膀,爪子如匕首一樣鋒利,渾身漆黑,蜂擁而至時帶起無邊的惡臭。
整個世界像是在瞬間陷入了末世。
人們驚恐著,慘叫著四處逃難去,已經(jīng)無人再有心思看虛空中的對決了。
隱匿在人群之中的東宮曼也是坐不住了,她的目光在迅速的搜索著蘇北落的影子。
這樣下去,他們都得死在天道的手中!這個墨瀾淵太瘋狂了!
“此處不安全,太子妃殿下還是速與我們離開。”墨痕看了一眼滿天恐怖的景象,心頭還在俱顫著,雖然一早就料到殿下若是強行逆天而行,指不定世界末日就來了,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殿下已經(jīng)為太子妃殿下準備好了退路,請?zhí)渝岂{。”
蘇北落心頭的震驚不比他小,眼睛瞎了,神識可沒丟啊。
外面的情況讓她一身血液都凝了起來,唇上還殘留著墨瀾淵的溫度與他唇上的血腥,那溫熱的血液將她冰冷的心一點點的焐熱了,隨之而來的便是說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