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她的元靈力卻并未減弱,反倒是梵音留給她的青凰劍的氣息一點點弱了下去。
蘇北落的孩子終于也如正常人家的孩子成長著,七個月后,在沒有墨瀾淵的陪伴下,她生下了一名男嬰。
那孩子生下來就睜著眼,亮晶晶紅彤彤的,像是石榴籽一樣晶瑩剔透。小家伙安安靜靜的來到世上,所以蘇北落的生產之路并沒有多痛苦。
而這孩子來到世上的第一件事,便是用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蘇北落的小拇指,口中咿咿呀呀的,費力的用小臉蹭著她的掌心。
蘇北落頓時便被戳中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不止一次想過,若是墨瀾淵見到他們的孩子出生了,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不化的冰山臉一定會柔和的像春日陽光一樣罷-
她幾乎已經能在腦子里勾勒出墨瀾淵的表情來,只是這樣一想心頭便是疼的不得了,雙手將小家伙抱在懷中,良久未說話。
寶寶像是能感知到她的情緒一樣,蜷縮著肉嘟嘟的身子,乖乖的鉆到她懷中,小肉手就抱著蘇北落的手臂,還時不時的用嫩嘟嘟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親著蘇北落的手臂。
蘇北落感動的心都要化了……
慕容嫣說寶寶與墨瀾淵七分相似,與她三分相似。眉眼像墨瀾淵,嘴巴像她,小家伙有一頭漂亮微卷的墨發,自小就生的可愛俊美,生生的像那畫中的娃娃一樣。
蘇北落在腦子里糅合了一下,卻還是無法想象-
孩子的到來對她來說就像個奇跡一樣,初為人母的她到現在都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只是一切的喜悅她都無法與墨瀾淵分享,那個人到現在都還未回來……
“給寶寶取個名字吧,他一直看著你呢?”慕容嫣陪在她身邊,蘇北落仍舊看不見,寶寶出生她既為蘇北落開心,可看見她這幅模樣,又忍不住心疼。
蘇北落想了許久,摸著小家伙肉嘟嘟的臉蛋,鄭而重之的道,“便叫日天吧,墨日天。”
慕容嫣,“……”
她真的很想來句,你特么是在逗我吧?這可是親兒子啊,取名敢不敢再隨便些?
“這輩子最恨天。”蘇北落輕描淡寫的說道,九界的一切都已恢復正常,可唯獨她深愛的人再也沒回來,之前有孕在身,她沒有大動作,現在寶寶平安出世,她有個更大膽的決定,她追了墨瀾淵前世今生,最后一次她不想放手。
即便是追到天際,她也要把他帶回來。
“好吧。”她一句話竟是讓慕容嫣無可反駁,日天就日天吧,反正那老天也不會什么好玩意兒。
可憐兮兮的小寶寶窩在她懷中,一臉無可奈何,他在自家娘親的肚子里待了一千多年,早就有了靈智,只是身子還是個小寶寶,說不出話來。
還好爹爹在離開之前就給它取了名字-
是女兒就叫墨蘇,石兒子就叫墨北,那是當時爹爹化作獵戶思狂時,在娘親昏睡的時候,悄悄對肚子里的他說的。
所以寶寶就默認自己的大名為墨北了。
至于墨日天這個名字,就權當是讓娘親開心叫著玩兒的小名好了。這樣一想,墨日天小朋友就心滿意足的在蘇北落懷中打盹兒了,小家伙簡直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黏著蘇北落。
幾乎一睜眼就會找娘親,這也難怪他,爹爹不在的日子他得使出渾身解數讓娘親開心呀。
在墨日天排場浩大的滿月席這天,闊別近一年的白蓮尊上和大魔王來了。
兩人帶了一份大禮給小家伙,一顆天外遺落的龍蛋,就是蘇北落也感受到了那上面強大的龍壓。
在小家伙的滿月禮上,小小年紀的他便與這顆龍蛋締結了契約,成為這個世界年紀最小卻擁有最酷炫召喚獸的土豪。
可就在締結契約的當場,一只渾身碧綠的……大肉青蟲……破殼而出。
在座眾人幾乎都跌掉了下巴,那條大肉青蟲除了額頭上有一對角之外,其余地方真的就是一條肉蟲而已……
不僅如此,這青蟲還蠕動著身子,爬到墨日天身上,窩在他軟軟的脖子上,啪嘰一聲就掛了上去,然后發出驚天動地的鼾聲,大庭廣眾之下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白蓮和大魔王頓時面面相覷,這特么就尷尬了啊。
之前大魔王受傷太重,白蓮不得不帶著他四處治傷,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將大魔王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然后無意間得到了這顆天降龍蛋,這不就趕緊巴巴兒的給蘇北落的兒子送來了嗎,誰知道……
還好地主家的傻兒子墨日天面對這條大青蟲一點都沒生氣,反倒是捏了青蟲兩把肉肉,咯咯的笑開了。
他一笑才將這尷尬給緩解了,蘇北落笑了笑,“不管是蟲還是龍,日天喜歡就好,老爹和師尊費心了。”
反正她也看不見,兒子玩兒什么就隨他了,其實蘇北落覺著,那種肉感十足的大青蟲偶爾還是有莫名的萌感的。
“對了,還有一份禮是要送給心肝兒你的。”眾目睽睽之下,大魔王毫無避諱的直呼這位高高在上的邪帝為心肝兒。
蘇北落目前的樣子,最心疼的就是他了,當初若不是他身受重傷,怎么著他也會陪著心肝兒度過最艱難的日子的。
他說著便從空間戒里哐當一下扔出一物來,等到光芒散盡時,眾人才看到那竟是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一男一女。
男的形容消瘦,眼眶深陷,衣衫襤褸的一看就是生活落魄,而女子雖然長得極美,卻像具木偶一樣,沒半分靈氣。
“慕子楓?幽紅骨!”慕容嫣和墨痕幾乎同一時間叫出聲來。
當初墨痕帶人去追殺他們二人時,被慕子楓耍詐給逃走了,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在追殺這二人,最主要是為了太子妃的眼睛。
沒想到這兩人狡詐的很,每每是能在危急關頭逃過他們的追捕。
沒想到現在卻被大魔王和白蓮尊上給抓了來。
聽見這兩人的名字,蘇北落才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