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喂藥
一襲靛青色錦袍青色披風的的男子踏入如今大楚天牢內。他修長的手從胸前拿出一塊令牌——喚之:血孤鷹。
整座天牢裡獄卒們頓然跪地:戰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帶我去見崔琰。”趙賢指著其中一個獄卒說道。
趙賢見到的崔琰,他四肢被鐵鏈鎖著,脣裡塞著布,身上有些較新的傷口。
“你們……”趙賢幽冷的目掃了一眼獄卒。
獄卒噗咚跪地,“趙將軍,此人頑劣,多次尋死,奴才們迫不得已。”
趙賢一揮手,對身後的人說道:“放他下來,帶回府。”
“這……”獄卒欲言又止。
“別人問起你且直說就是。”趙賢一拂衣袖離開天牢。
崔琰受了很重的傷,在戰王府裡養了多日才見好轉。
十一也是在次日醒來的。
戰傾塵坐在十一的榻前看著兵書。府裡傳開了,戰王寵溺小十一公子,親侍於榻前,不曾思寐;更有傳言:大楚戰王不近女色,實有戀童之癖。
有丫鬟端了熱湯藥來,戰傾塵隨手接過遣來人下去。
一手放下案盤,棄了兵書,端起藥盅,舀起一勺來於脣邊稍稍吹拂。
“還不打算睜開眼嗎?”
幽冷的聲喉讓榻上的小十一顫了顫身子。
“怎麼病了一場倒是畏懼孤起來了?”他又道,帶著一絲與他的氣質截然不同的寵溺。
十一緩緩地睜開眼睛,她看著他猙獰的面具還有他端著藥碗的手,一股與現實不符的溫暖襲上心頭……
她深知自己爲什麼會昏睡,只是她不能說,宮中禁藥的名字她更是無法透露了。
或許,真的活不過十五吧……
“收起你的苦瓜臉,喝藥。”傾塵有些笨拙地去抱她,將湯匙喂到她的脣邊。
突然而至的熱感灼傷了她的脣瓣,那小脣瞬間變成櫻桃般鮮豔的色澤。
戰傾塵握著湯匙的手猛地一顫……
抖動將那一勺藥就灑在了十一的褻衣上。
“這……”(十一)
傾塵望著十一白色褻衣上那灘深色覺得極爲刺眼。
他幽冷的目一掃榻前桌案上的湯盅,目裡一熱。修長猙獰的手撫上面具,將面具微微往上一移,露出他涼薄的脣。
他拿起湯盅,微抿一小口後,俯身朝十一的脣貼去。
“唔……”十一還弄不清楚方纔發生了什麼,只覺得溫熱而苦澀的湯藥落入口中……
十一的小手緊緊地揪著他胸前的衣衫。
“爺……”剛入殿看到這一幕的趙賢輕喚了一聲,別過紅著的臉望向他處。心裡卻不禁暗自思忖起幾個嬤嬤給他透露的話來。
戰傾塵見是趙賢,鬆開懷中十一,將面具移至脣下,又將十一平放至榻上的,又伸手去解她的褻衣。
“你……”十一紅著臉,抱住自己的小身子。
戰傾塵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以爲是自己的動作太過粗魯,柔聲道:“十一,這衣該換了。”
“十一知曉,十一想自己換。”十一垂首道,通過多日的接觸她已逐漸知曉此人性情,此人陰晴不定,情緒捉摸不透,不能拂他的意,順著他的意思又會將自己推向危險,十一隻能對他示弱。
趙賢似是尋到一絲機會,忙上前道:“爺,皇上命您速速進宮面聖。”
十一感受到面前男子身子一僵,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對皇上淡淡的疏離。看來楚帝兄弟之間的關係並不如傳聞之中所講的那樣。
“什麼時候來的旨意?”戰傾塵問道,有一瞬的失神。
“有一會兒了。”趙賢答道。
戰傾塵猶豫了會兒,也沒有怪罪,攏了攏衣袍後起身朝殿外走去。
“命人伺候十一用膳,天黑時帶他去碧潭沐浴,若是他不喜歡別人伺候就聽他的。”戰傾塵邊走邊說,“讓鳳無涯隨孤入宮。”
“是,爺。”趙賢頷首退下了。
一出戰王府,便瞧見鳳無涯牽著馬立在一處,戰傾塵只是看了一眼就上了馬,往皇城趕去。
昭陽殿在月光的照映下飄渺的如同樓臺仙閭。
戰傾塵一瞥梧桐樹下的絹質宮燈,對身後的人輕聲說了些什麼,緋袖一拂,進了殿。
已過而立之年的楚帝見傾塵晚來並無怪罪,而是笑著迎了上去。
“八弟,你來了。”
“皇上萬歲。”戰傾塵未曾看楚帝一眼,徑直跪安。
戰煜天神情頓改,“八弟,朕不是說了八弟與九弟見到爲兄都不必行禮。”
一時間,戰傾塵覺得“爲兄”二字實在刺耳,他冷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皇上已入主中原,今非昔比。”
戰煜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是笑著扶起戰傾塵往內閣走去。
“內侍,將東西取來。”楚帝對殿前宮人喚了一聲,接著就有二名宮人擡著一個籠子進了大殿。
傾塵聞聲望去,只見籠內騷動著的是一隻幼年的白虎,後腿鎖在鐵籠上,不時發出幾聲“嗷嗚”聲。
戰傾塵猙獰面具下,眉目一動,脣邊溢出一抹旁人無法察覺的笑容。
戰煜天從傾塵專注的神情裡自是讀出些許,便順水推舟道:“八弟,皇兄想以此物換你一物。”
戰傾塵面具下的美目微瞇,道:“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