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真這樣想?”陳鋒的眼里閃過期待。
池晚涼重重的點(diǎn)頭:“是真的。”
陳鋒身為公司的老板,態(tài)度親和不自傲,言辭懇切又親和。而且他真的很有才。從交談中看得出他博覽群書,涉獵非常的廣泛。
“晚涼,謝謝你。”陳鋒笑了笑:“就算你是安慰我,我也很高興了。”
“怎么會呢。我最不會安慰人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池晚涼看著手上的玫瑰:“你女朋友不珍惜你,是她的損失,我相信你以后會遇到一個更好的女人的。”
“承你吉言。”陳鋒的視線從池晚涼手上的玫瑰回到她的臉上。路燈下,人比花嬌,怎么看都十分吸引人:“我也相信一定會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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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池晚涼笑了笑:“謝謝你的花,我先上樓了。”
“早點(diǎn)休息。”陳鋒提醒她:“明天記得把剩下的書稿給我看。我相信都很精彩。”
“謝謝。”池晚涼是真的很高興,跟陳鋒道別過之后上了樓。
而陳鋒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
上了樓,將玫瑰花插|入花瓶里。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像陳鋒這樣的人,也會被女朋友甩。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女人要什么樣的男人才喜歡了。
不過,那不是她應(yīng)該操心的事情了。
想去浴室洗澡。門鈴響了,她有些好奇,這么晚了會是誰?
“悠然?”池晚涼看到外面的人時,愣了一下:“昊南?你們怎么來了?”
“姐姐。”
“晚涼。”
沐悠然小臉上有幾分尷尬,看著池晚涼有些不好意思。
“進(jìn)來吧。”池晚涼后退兩步,示意兩個人進(jìn)門。
三個人在沙發(fā)上坐下,池晚涼倒來兩杯水放在兩個人面前:“怎么了?”
“姐姐。”沐悠然跟商昊南對視了一眼:“這花是男朋友送的?”
“不是啊。”池晚涼搖頭,怎么悠然問的問題跟桑若蘭一樣的啊?
“哦。”不是男朋友送玫瑰花?沐悠然走到她身邊坐下:“我們剛才就來了,可是你不在家,所以我們就出去吃飯了。結(jié)果回來就看到一個男人送你回來……”
沐悠然笑得有些個小曖昧:“那個人是不是在追求你?”
既然不是男朋友,肯定是在追求姐姐了。
“悠然。不要亂說,我和他只是公事上的來往。”
“公事上的來往,也可以變成男女朋友啊。”沐悠然一臉戲謔:“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悠然。”
池晚涼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目光看向商昊南:“你們這么晚上來,就是為了打趣我嗎?”
“悠然。”商昊南也有些失笑。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真是越說越離譜:“我們是來找你道歉滴。”
“道歉?”這話池晚涼就聽不懂了:“怎么了?發(fā)和一什么事了?”
“悠然你說。”商昊南看著沐悠然,神情嚴(yán)肅。沐悠然拉著池晚涼的手,神情十分緊張:“姐姐,我,我跟昊南現(xiàn)在在交往。”
“看出來了。”池晚涼一點(diǎn)也不意外,剛才進(jìn)門就手牽著手,現(xiàn)在雖然分開坐,不過商昊南的眼神一反常態(tài)完全膠在沐悠然的臉上。
沐悠然時不時的覷著商昊南,這樣的一來一往不是兩個小情人真是奇怪了。
“姐姐。”沐悠然小心的觀察著池晚涼的神情:“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么要生氣?”池晚涼有些想笑了:“我替你高興都來不及,你不是很喜歡昊南嗎?”
“是啊。可是他本來要跟你訂婚的,可是我卻這樣……”
“悠然。”池晚涼握著她的手,神情十分認(rèn)真:“我喜歡昊南是把他當(dāng)朋友。他喜歡我也是一樣。他愛的人是你。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
沐悠然笑了笑,神情有幾分羞澀:“姐姐。”
“我真的沒有生你們的氣了。還要這樣慎重的跑來道歉。倒讓我不好意思了。”池晚涼打趣的看了商昊南一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個姐姐欺負(fù)你們呢。”
“姐姐。”沐悠然這下真是尷尬到了極點(diǎn),池晚涼搖了搖頭:“好啦。都過去的事情了。不要說了。”
“姐。”沐悠然敏感的發(fā)現(xiàn),池晚涼有些不一樣了。這種不一樣,不會是因為剛才那位送玫瑰的先生吧?
“你談戀愛了?”
“沒有啊。”池晚涼看著茶幾上的玫瑰,就知道妹妹誤會了:“你啊,不要亂說,我現(xiàn)在只想著好好工作,其它的都不考慮。”
“不要這樣啦,談戀愛也是正常的。更何況爸媽都很擔(dān)心你。”
“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池晚涼笑了笑,心里想到沐逸楓來找過自己之后,并沒有接到母親的電話。這樣看來,母親是希望這件事情過去就算了。
她理解那樣的心情,既然母親是這樣希望的,那她就這樣做吧。
商昊南一直看著池晚涼,心里明白她隱忍了什么。她真的是他見過的,最堅強(qiáng)的女人。
“晚涼。”商昊南的神情很認(rèn)真:“你不怪我,不怪悠然,我都很開心。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第一時間幫忙。”
“那就謝謝了。”池晚涼笑了:“不過,我希望你好好對悠然。”
“那是自然。”商昊南看著沐悠然,心里其實也不知道,沐逸楓的事情能隱瞞多久,可是他真的不希望沐悠然會有有知道的那一天。
池晚涼感覺到了商昊南的目光,心里明白他在想的是什么。
她比他更明白。沐逸楓做的事情有多可惡。可是她比他更不希望讓沐悠然知道。
“其實只要你好好愛她,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相信你們都是可以一起度過。”
池晚涼意有所指。商昊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心,我會的。”
“什么啊?”沐悠然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掃過:“說話奇奇怪怪的。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我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我只是希望昊南好好對你,不要再辜負(fù)你的一片真心啊。”
池晚涼半開玩笑的打趣,沐悠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姐姐,你就知道拿人家開心。”
“咦,難道你對昊南是假意嗎?”
“晚涼,你別拿她開玩笑了。”商昊南知道沐悠然臉皮薄,更何況兩個人感情才剛剛穩(wěn)定下來。沐悠然會覺得不好意思也是很正常。
“呀,有人心疼了呢。”池晚涼其實是真的為沐悠然開心:“你們還是趕緊走吧。我就不當(dāng)你們的電燈泡了。”
“姐。”沐悠然真不自在了,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
沐悠然起身離開去洗手間,池晚涼看著衛(wèi)生間的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臉看著商昊南。聲音很輕:“昊南,是不是你把沐逸楓做的事情告訴我媽的?”
“怎么可能?”商昊南的神情帶著震驚:“我沒有說過,你的意思是貞姨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池晚涼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光是我媽,估計我爸也知道了。我相信不是你說的,不過真的很奇怪,為什么我媽會知道?”
商昊南沉默,長輩會知道,其實是在意料之外,不過更重要的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來越多,我擔(dān)心有一天悠然也會知道。”
池晚涼看著她,最后輕輕的搖了搖頭:“盡量避免吧。”
“萬一……”
“那就要靠你了。”池晚涼看了眼衛(wèi)生間的方向:“昊南,守護(hù)她的笑臉,讓她永遠(yuǎn)這樣快樂下去。”
“我會的。”商昊南點(diǎn)頭:“不過。我還擔(dān)心另一件事情。”
“什么?”
“你跟逸楓……”現(xiàn)在長輩知道了,如果要讓沐逸楓負(fù)起責(zé)任來,那么她——
“我跟他什么都沒有。也不可能有什么。”池晚涼知道他在想什么:“昊南,我不介意告訴你,我正在考慮離開錦城的可能性。”
“你要走?”商昊南眼里閃過關(guān)切:“你想去哪里?你難道不怕貞姨擔(dān)心嗎?”
“我會說服她的。再說了,我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池晚涼微微偏過頭,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商昊南,是全然的信任:“昊南,我可以相信你吧?”
那話的意思是,他不會阻止她。不會去影響她的決定。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商昊南嘆了口氣:“是,你可以相信我。”
“謝謝你,昊南。”池晚涼笑了:“不管我在哪里,我相信你永遠(yuǎn)是我最好的朋友。”
“當(dāng)然。”
池晚涼笑了,商昊南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媚腥恕O嘈庞迫桓谝黄饡苄腋5摹?
………………………………………………
一個星期后,沐逸楓后背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這個星期沐仲凱在家里,偶爾看到他下樓,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徹底的無視他。
宋曼貞在他傷沒好之前,每天都給他做好飯端上樓,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沐逸群每天都會來給沐逸楓上藥,順便報告一下公司的事情。當(dāng)然,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跟沐悠然在家的時間錯開。
以至于一個星期過去了,沐悠然一點(diǎn)都不知道沐逸楓挨了打,甚至還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沐悠然的事情真的很多。世紀(jì)公司有一個新的娛樂秀一類的節(jié)目。讓沐悠然準(zhǔn)備出席。不光如此,joy還為她準(zhǔn)備了兩支廣告,一場走秀。
這樣的行程下來,每天都累得不午,經(jīng)常是一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早早就起來往公司趕。她跟商昊南的約會都受影響,更不要說還在關(guān)注家里了。
避暑山莊環(huán)境很好。沐弘軒跟寧波秀萍決定了多住些時日。沐仲凱在一個星期之后回部隊去了。嗎陳涼真而。
家里只剩下了宋曼貞跟兩個孩子。沐逸楓傷口好了之后,恢復(fù)了早出晚歸的忙碌。比沐悠然還要忙。
偌大的別墅,經(jīng)常只有宋曼貞一個人。她沒事的時候,讓司機(jī)送自己去看池晚涼。只口不提沐逸楓做的事情。
她不說,池晚涼也不提。她的第一部書已經(jīng)上市了,反映不錯。
陳鋒讓她把剩下的三部全部都要整理好,然后約稿出版。事實上她也很忙。
宋曼貞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忙于事業(yè),好像完全不在意以前的事情,松了口氣的同時更多的是心酸。
只是池晚涼不提,她也不說。就讓那些事情,都過去吧。
日子在這樣表面的平靜中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個多月。
這天沐逸楓進(jìn)了公司。夏楠希看到,快速的迎上來。目光小心的覷著沐逸楓的臉,上次他休息了一個星期。再回公司之后,脾氣比之前還要陰沉許多。
他不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氣氛。就算是她,也經(jīng)常挨罵。
公司里其它幾個年輕點(diǎn)的秘書現(xiàn)在都特別怕沐逸楓,有一個經(jīng)驗淺點(diǎn)的,甚至被沐逸楓罵得想辭職。
夏楠希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顯而易見的。跟那一個星期的休息有關(guān)。
甩頭,將不必要的心思扔開。她現(xiàn)在是他的秘書,真正的,十分專業(yè)的秘書。
“總裁。”夏楠希拿著簡報站在他面前:“今天十點(diǎn)是公司經(jīng)理級會議。十一點(diǎn)半盛林建材的林總跟你有一餐會。下午二點(diǎn)則是——”
“推掉。”沐逸楓突然開口打斷,夏楠希怔了一下:“你說推掉哪個?”
“跟林總的餐會。”
“可是,這個餐會是一個星期前就決定的……”
“我說推掉。”沐逸楓看了她一眼:“如果推不掉,就讓副總?cè)ァ!?
“好,我知道了。不過下午二點(diǎn)你要去巡查——”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沐逸楓盯著她的臉,目光十分凌厲:“我說推掉。除了上午的經(jīng)理會議,剩下的全部都推掉。”
“可是有些事情是原來就決定……”
“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我說推掉、”
夏楠希看著他那樣凌厲的神情,點(diǎn)了點(diǎn)頭,合上了簡報:“那好吧,我先出去了。”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將腳步停了下來:“今天晚上是大陽集團(tuán)的總裁五十大壽,兩個星期前就寄了邀請函給你。大陽集團(tuán)的秘書還專門致電你會不會去,你答應(yīng)了會去的。”
說完這句,夏楠希走了出去,沐逸楓并不管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些疲憊。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莫名的就繞到了池晚涼的公寓樓下。從上次被沐仲凱教訓(xùn)之后,他一次也沒有看過她。而今天他莫名地就繞了過去。
誰知道就看到上次那個男人,開著車去接池晚涼。
她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笑得很開心。那種開心的樣子是面對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的。
手伸向了辦公桌最下面那個抽屜。拿出里面的那個盒子。打開。
那支蓮花簪子正靜靜的躺在那里,手輕輕的從上面撫過,想到她跟那個男人親昵的樣子。拿著簪子的手開始用力,有沖動想將它折斷。
最終卻是手一松,將簪子放回去了。眉心擰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按下幾個數(shù)字:“是我,幫我查一件事情。嗯。麻煩了。”
掛了電話,他將盒子放了回去,臉上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冷然。拿起文件開始辦公。
……………………………………
一個星期后。沐逸楓看著面前的四本小說,再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人,眼里有幾分不解:“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意思。”
那個人將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這就是你要我查的東西。全部在這里了。”
沐逸楓沒有伸出手去拿:“錢我會讓財務(wù)結(jié)給你。辛苦了。”
“客氣了。下次有這樣的事情,不要忘記再來找我。”
那個人離開了,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沐逸楓看著那份文件,沒有伸出手去拿,而是拿起那四本小說中的一本,封面做得很精美,書頁設(shè)計得不錯。
書名叫春傷,而書的作者叫蠶殤,春傷,蠶殤?
那個名字讓沐逸楓一陣擰眉,卻還是冷靜的翻開了第一頁。
……………………
孤兒院有四個一起長大的女孩子,每個人名字里有一個季節(jié)。春夏秋冬。分別有四種不同的命運(yùn)。
春秀說:我只要一個家,小小的,有我,有愛人,有孩子。她沒有要到,她拼命對一個男人好。可是那個男人是個負(fù)心人。最后跟其它女人在一起了,春秀傷心之下,選擇了自殺,死了。
夏末說:我才沒有那么傻,我只要錢,我要很多很多的錢,有錢就什么都有了。最后跟人去當(dāng)了二|奶,她有了很多很多的錢。也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男人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更答應(yīng)了給她一大筆錢,夏末卻在這個時候,被原配開車撞死了。
秋涼說:我要我的父母回到我身邊。我相信他們不是故意不要我的。她拼命學(xué)習(xí)。功課年年第一,終于努力得到了成功,她去找尋自己的尊重父母,卻被告之。她的父母一直嫌棄她八字太硬,會克父母,所以才不要她了。
而這個時候她一心以為對她好的男朋友只是利用他當(dāng)跳板。把原來屬于她的經(jīng)理之位搶奪去了。秋涼受不了這樣雙重的打擊,瘋了。
冬晴說:只要有一個人,哪怕他只愛我一天,也好。可是冬晴沒
有等到那個男人,她為了一個男人的愛,答應(yīng)成為那個男人的棋子,去偷取商業(yè)機(jī)密。
可是誰知道,后來被發(fā)現(xiàn),男人拒不承認(rèn)是他主使。冬晴一個人扛下了全部的罪,鋃鐺入獄。
四個故事,每一個都十分陰暗。四個女孩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悲劇收場,讓人唏噓不已。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沐逸楓坐著沒有動。他看完了那四本書,心里已經(jīng)隱隱有感覺,桌子上那份報告要說的是什么事了。
可是他卻沒有心情去看那些報道了。
心好痛,極痛。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心痛到讓他幾乎不能呼吸。那幾本小說,讓他的心痛了。
那種心痛的感覺來得太快,快到讓他措手不及。
不得不承認(rèn),池晚涼不愧是中文系畢業(yè)的,文筆相當(dāng)?shù)膬?yōu)美。細(xì)膩的筆觸,行云流水般的敘事手法。小女孩從小到大的心理變化過程。
每一個人的刻畫她都寫得非常的好。她寫出了這個社會上很多面的人性。
可是那些不是讓沐逸楓心痛的原因。
“我想要有一個家,小小的庭院。有兩個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一個愛的人,我們相守。早上起來,對著朝霞而笑,晚上看著夕陽落山,種花養(yǎng)草,慢慢變老。”
腦子里閃過春秀死前的那個愿望,沐逸楓的身體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意。
是嗎?池晚涼要的只是這樣嗎?
春秀說,她的世界,不是一片黑暗,就是一片血。
別人或許不懂,可是沐逸楓懂。池晚涼,借著小說在說她自己的身世,說她的渴望。
腦子里閃過了宋曼貞說的話:“晚涼那個時候才四歲,抱著她爸爸的腿讓他不要走。那個人卻踢了她一腳。晚涼的額頭撞在了臺階上,流了一臉的血。”
掌心冰冷。沐逸楓坐不住了。他沒有辦法面對自己。
事實上從池晚涼流產(chǎn)開始,他一直沒有辦法面對自己。做惡夢的不光是池晚涼,還有他。17i3e。
他經(jīng)常夢到池晚涼身下的血,那些綻開的鮮紅色的花朵,就像是曼珠沙華一樣刺目。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以不去想。甚至面對父母的時候他可以依然冷硬一顆心。
可是他錯了。
池晚涼那些平淡的文字,像是一把刀一樣刺在他的心口。一點(diǎn)一點(diǎn)。讓他痛得不行,痛得完全沒有力氣去反抗。
“我只要一個男人愛我一天,不哪怕是一個小時,只要他真正的愛我,這就夠了。”冬晴的愿望那樣簡單,可是卻又那樣難以實現(xiàn)。
是不是就像她自己?
“沐逸楓。就算我搶了你的爸爸,就算我受了沐家二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還你一條命,夠不夠?夠不夠?你可不可以放過我?你放過我啊。”
那親撕心裂肺嘶吼著的池晚涼,就是他每天惡夢的來源。
……………………………………………………
今天第二更。六千字。寫到現(xiàn)在。不好意思,讓大家等了。明天繼續(xù)。感謝大家的關(guān)心。
心月沒大問題。只是小問題。過幾天就好了。謝謝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