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素素姐姐的想法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秦情眼睛睜睜的問道。
“因為有個天真的小姑娘跟她說過,不能讓瑾陽哥難過,瑾陽哥如果知道素素姐姐不在了,他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的。”老爺子一字字的說,“當(dāng)時你只有十歲,情丫頭,你怎么會想到說那些話呢?”
“爺爺,我那個時候小的很,說的話都是童言童語。況且爺爺,我也沒有說錯,不是嗎?”
“你是沒有說錯,可是卻給素素當(dāng)年的決定起了關(guān)鍵性的作用。”
“那爺爺你呢?”
“我?”
“你也不想讓瑾陽哥跟素素姐姐在一起的,是不是?”秦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一直知道真相,可是從來不告訴瑾陽哥,你也不想讓瑾陽哥和素素姐姐在一起。”
“情丫頭,你真的完全隨了你父親,聰明心毒。”老爺子苦笑嘆息一聲,“是這樣沒錯,素素來找我,我并不曾告訴過陽子。”
“爺爺,你一樣是自私的。你只顧著瑾陽哥,卻沒有想過素素姐姐的感受。你害怕瑾陽哥和素素姐姐在一起,這樣瑾陽哥也會受到傷害,而且素素姐姐身體不好,你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們在一起。”
老爺子臉色也變得極難看,他當(dāng)時的確一心想阻止瑾陽和萌素素在一起。
“爺爺,其實素素姐姐是你害死的。”秦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你說什么?”
“從病理上來說,一個病人的求生意志其實可以決定他的生命長短。她如果有很強烈的求生意志,無論什么樣的病痛都可以讓她堅持很久。但是爺爺,你斷絕了素素姐姐和瑾陽哥在一起的希望,等于沒有了求生的依托,她才會那么快的去逝。爺爺,你是兇手。”
老爺子臉色瞬間大變。是的,他后來是有了解,素素去了加拿大之后,情緒一直不好,求生意志不強,后來才會去逝。她之所以要葬回國內(nèi),也是想要跟瑾陽在同一片天空下。
一直以來,他都極為內(nèi)疚。不管情丫頭跟素素說過什么,他說的那番話才是最關(guān)鍵的。
“也許這就是報應(yīng)吧,爺爺!”秦情緊緊的盯著老爺子的每一點反應(yīng),聲音更加幽暗陰森,“因為你害死了素素姐姐,所以你才會在老年不得善終。爺爺,您以前是個軍人,軍人講的是正直,忠誠。原來,你一樣沒有做到呢?”
“你個丫頭,你心思怎么會這么歹毒。”老爺子看著秦情,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會說的話來。
“爺爺,您不知道嗎?我身體里的心臟是一個殺人犯的心臟。殺人犯的心臟是冷的,連自己的親人都能殺的心臟,怎么可能不毒呢!”
老爺子聽著面如死灰!
“倒是爺爺您,一次又一次的拆散瑾陽的姻緣,報應(yīng)才會來的這么快。”秦情呵呵的笑幾聲,“爺爺,我想您就是死了下了地獄,那也是您身上的罪,洗不掉的。”
老爺子眼睛睜的銅鈴大,嘴巴一開一合的看著秦情。
“我先走了,爺爺,我會等著聽您的好消息的。”秦情說著,不等老爺子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要去拉門柄的時候,她轉(zhuǎn)身笑著說,“對了,爺爺,有些姻緣您是拆不掉的。我和瑾陽哥一定會在一起,而那些破壞我們在一起的人,都會像您一樣,有報應(yīng)。”
老爺子久久都不能反應(yīng),他雖然一直知道秦情這丫頭心思毒的很,卻沒想到她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
更重要的是,秦情的那些話,戳中了他的心。
慕婉做產(chǎn)檢的時候心一直一跳一跳的,連給她檢查的女醫(yī)生都感受到她的緊張,說道:“溫太太,放輕松。”
“好。”
慕婉有不好的預(yù)感,她只能不停的深呼吸。檢查完,顯示她胎心很正常,她有輕微的貧血,其他一切正常。
出來時,溫瑾陽在外面,看她出來,氣色不好:“不過是做個檢查,用得著這么緊張嗎?”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慕婉搖搖頭,“不過寶寶很健康,真好。”
“慕婉,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越來越笨了。”說著,他竟沖動的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們?nèi)タ礌敔敯桑槺愀嬖V爺爺這個好消息。”慕婉說道。
“嗯。”溫瑾陽看慕婉是真的很關(guān)心爺爺,不由的心里有些感動,這女人還算有點良心。
到了老爺子的病房,高和還在外面,慕婉便問:“和叔,秦情還在里面嗎?”
“她已經(jīng)走了,老爺子睡了。”高和回道。
“爺爺睡了。”慕婉不那么放心,輕輕推門往里面看,果然看到老爺子躺在病床上像是在睡著。
“首長好像心情很低落般,秦情走之后我進(jìn)去,他就睡了。”高和說道。
“不會是秦情跟爺爺說了什么?”對慕婉來說,秦情就是一個千年禍害。
“秦情說什么能影響爺爺,慕婉你也太小看我爺爺了。”溫瑾陽倒不這么認(rèn)為,“和叔,把醫(yī)生叫來,一會兒再給爺爺檢查一一下。”
“好。”高和也擔(dān)心的很,便去叫醫(yī)生去了。
“就不應(yīng)該讓秦情和爺爺單獨在一起。”慕婉始終覺得不對,不由的說道。
“。。。”
溫瑾陽神色也不好,可是他也想不通,秦情說什么能影響到爺爺。爺爺以前是個軍人,意志力驚人,秦情再有心機(jī)也不可能傷到爺爺啊!
過了一會兒,醫(yī)生過來,進(jìn)去給老爺子檢查。
可是沒過一刻鐘,醫(yī)生就出來了,臉色灰敗難看:“溫老先生,已經(jīng)過逝了。”
慕婉和溫瑾陽當(dāng)下懵了,久久無從反應(yīng)。
“醫(yī)生,怎么可能,剛剛不久我還進(jìn)去過。首長說他有點累,要睡會兒,那個時候他還好好的。”高和拉著醫(yī)生問,他絕不相信這個事實,首長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死了呢?
“剛才我們進(jìn)去,老先生已經(jīng)沒有心跳,生理上已經(jīng)死亡。”醫(yī)生遺憾的宣布,“其實以老先生現(xiàn)在的病況,這么安靜的離開或許也是一種幸福,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不會的。”慕婉也不能接受,“爺爺不可能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醫(yī)生,你再進(jìn)檢查,馬上進(jìn)去。”溫瑾陽抓著醫(yī)生往病房里走,“我們剛不久才來看我爺爺,他看著好的很。”
“溫少,溫老先生的確已經(jīng)過逝了。而且他的表情非常的平靜,我們檢查過他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他是在睡夢中死去的,這真的是福氣。”醫(yī)生為難的說著。
“你胡說什么?”慕婉撲到老爺子的病床前,“爺爺,爺爺您醒醒,爺爺,求求您醒醒。”
“溫太太,溫老先生的確已經(jīng)過逝了。”醫(yī)生只能這么一遍遍的說,讓他們接受現(xiàn)實。
溫瑾陽無力的放開了醫(yī)生,轉(zhuǎn)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爺爺。一時間,他腦子發(fā)熱,發(fā)堵,暈暈然的甚至不能轉(zhuǎn)動。
“爺爺。”溫瑾陽跪下在病床前,“爺爺,你怎么能就這么離開我們,爺爺。”
“爺爺。”慕婉觸碰到的爺爺?shù)拿恳淮缂∧w都是冰冷的,他很安寧的躺著,像是真的睡著了。強烈的鈍痛襲來,她緩緩的跟著爺爺?shù)拇睬埃皩Σ黄穑瑺敔敚瑢Σ黄稹N也粦?yīng)該不答應(yīng)你的,我應(yīng)該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
但是老爺子躺在床上,靜靜的,靜靜的,安寧的永遠(yuǎn)睡去了。
“首長!”一時間高和也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愣愣的看著病床上的老爺子,站直了身體,敬了一個軍禮。
溫瑾陽很快通知了奶奶,父母還有姐姐來。
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健朗的老軍人,就這么離開。
最出奇的是老太太,她平靜的再平靜不過,只在他的床邊低低的說了那么一句:“你也就狠的下那個心。”
“陽子,爺爺怎么會就這么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溫綠光顯然不能接受這個,“我昨天來看爺爺,他身體還好好的。”
溫瑾陽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他自己也很難從爺爺?shù)捏E逝中反應(yīng)過來。
“陽子,你爺爺?shù)男脑甘呛笫乱宦蓮暮啠贿^京都那邊還是要通知的。這后事要怎么辦,你好好想想。”老太太神情憔悴了許多,坐在旁邊愣愣的。
“陽子,你爺爺去逝的時候你在身邊對不對?你爺爺有沒有說什么?”柴露問兒子道。
“我和慕婉做孕期檢查去了。”溫瑾陽立即想到了秦情,秦情應(yīng)該跟爺爺說了話。
“那個時候秦情秦小姐也在。”高和在一旁說道,“首長說想跟秦情單獨談一會兒,他們在里面談了將近半個小時。后來秦情出來,說首長累了,先休息了,然后她就走了。之后我推門進(jìn)去,首長果然躺下了睡了。”
“打電話給情兒,讓她馬上來醫(yī)院。”柴露說道。
“慕婉,你比我先到,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溫瑾陽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哀傷的慕婉,他想起了她在爺爺床前嘴里不停念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