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跟她說了什麼？
慕婉想起了爺爺跟她說的話，一時間更是難過。
可是她不知道，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特別是溫瑾陽，爺爺?shù)娜ナ艑λ麃碚f太突然，打擊太重。他甚至沒有跟爺爺好好說幾句話，這是他最遺憾的。
“慕婉，爺爺跟你說了什麼？”他一再的問。
高和在旁邊看著慕婉，知道她一時間太悲傷，反而說不出口。
“當(dāng)時我也在。”高和沉聲道，“首長希望婉婉能一直跟陽子在一起。”
聽了這話，所有人的神情一變，神色各異。溫瑾陽深深了看了慕婉一眼。
“先別說這些了，陽子，你張羅你爺爺?shù)尼崾掳桑 ?
“好的，奶奶。”溫瑾陽點頭。
溫瑾陽心中另有計量，他一定要找秦情問清楚，她是不是跟爺爺說過什麼。
過了一個多小時，秦遠(yuǎn)平和丁喻帶著秦情來了。
“瑾陽，你爺爺真的……”顯然秦遠(yuǎn)平也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快，一時間難以接受。
“我爺爺剛剛?cè)ナ诺摹！睖罔柲樕蠜]有過的表情，反而是看向秦情，“情兒，我問你，我和慕婉去做產(chǎn)檢的時候，你和爺爺說過什麼？”
“我和爺爺說過什麼？”秦情神情哀傷，又一臉的茫然，“瑾陽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就和爺爺聊了一會兒天。爺爺說，因爲(wèi)他而讓我和你的婚事解除了，他覺得對不起我。可是我沒想過怪爺爺啊，怪只怪我和你沒有緣份。”
慕婉聽到這裡，紅了眼眶：“和叔說，你和爺爺談了半個小時之久。”
“我就陪爺爺隨便聊了聊。”秦情眼睛大大的，淚水汪汪的，“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爺爺說有話跟我說的，聽到爺爺去逝了，我也好難過。”
“慕婉，秦情沒做錯什麼，你說話注意語氣。”丁喻盯了慕婉一眼說道。
“阿喻，婉婉只是一時心急了。婉婉，你多說。”柴露說著，回頭斥了慕婉一聲，走向秦情，“情兒，爺爺還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爺爺說讓我不要怪姐姐，瑾陽哥和姐姐結(jié)婚都是他的意思。可是我沒有怪過任何人，真的。”秦情哭的極爲(wèi)傷心，“我沒有想到，爺爺怎麼會這麼快去逝。”
“情兒，這跟你沒關(guān)係。”丁喻將女兒摟到懷裡。
“瑾陽，我很想知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何時情兒來看你爺爺都成了一種罪過了，你們個個來質(zhì)問。”秦遠(yuǎn)平顯然不悅的看溫瑾陽。
“秦叔，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溫瑾陽強壓著心中的情緒，“只是爺爺突然去逝了，我們都很難過，我們甚至沒有跟爺爺說上幾句話。”
“我和爺爺說話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呀！”秦情低著頭喃喃的說道，“怎麼就去逝了呢？媽媽。”
秦情哭的傷心，慕婉則一直看著她，緊緊的握著拳頭不再說話。
“我知道大家都很傷心，但是不能無故遷怒他人。你爺爺從小就挺喜歡情兒的，跟她多說幾句話也正常的很。”秦遠(yuǎn)平見不得女兒受委屈，聲音更是冷硬，“瑾陽，我看你還是好好準(zhǔn)備你爺爺?shù)尼崾拢惺颤N需要跟我說就行。”
“遠(yuǎn)平，謝謝你們過來，有心了。”柴露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今天這裡亂成一團(tuán)，我就不留你了。”
“那我們先走。”秦遠(yuǎn)平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婉。
慕婉眼睛看著別處，咬著下脣不說話。
直到秦家人都走了，溫瑾陽說道：“媽媽，你和爸爸帶著奶奶先回去，我在這裡處理後事。”
“好。”柴露看著慕婉，“慕婉，你也跟我們回去。”
“我和瑾陽一起吧！”慕婉不肯走，“你們先回去。”
“我也留下來吧！”溫綠光淚水未乾，走過來說道。
“姐，你帶默默回去休息吧！這裡還有和叔。”
“那我們先走了。”陳城替妻子回答，手裡還抱著兒子。
陳默還不知道發(fā)生什麼事似的，眼裡有淚光，表情呆呆怔怔的。
“奶奶，您回去好好休息，身體重要。”慕婉送老太太上車時，便說道。
“嗯，婉婉，你們也早點回來。”老太太神情黯然，便上車去了。
溫瑾陽先讓安排老爺子送到太平間，然打電話給殯儀館，確認(rèn)老爺子化妝和出殯的時間。他倒是冷靜的很，溫家的賓客很多，他得安排周到。
等真的送爺爺去了殯儀館，他們才從醫(yī)院出來。
高和在前面開車，慕婉和溫瑾陽都坐在後面。
“爺爺，還跟你說了什麼？”溫瑾陽面無表情，看著窗外的星光點點問道。
“我根本沒機會再多說什麼。”慕婉也後悔，如果她知道爺爺會這麼快離開，她會答他的。“溫瑾陽，我覺得爺爺這麼去逝不對勁，太不對了。”
“我知道。”溫瑾陽神情呆滯，“可是現(xiàn)在又能怎麼樣，我們什麼證據(jù)都沒有。”
“我們不應(yīng)該讓秦情和爺爺單獨在一起，當(dāng)時是怎麼了，怎麼就聽了爺爺?shù)脑挕！蹦酵裾f著，鼻頭又酸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
“婉婉，也未必跟秦情有關(guān)係。”坐在前面的高和說道，“你們也不要想太多。”
“……”
溫瑾陽和慕婉都不再說話。
回到溫家，慕婉和溫瑾陽先去老太太的房間，老太太還沒睡，正翻看著照片。
慕婉坐到奶奶的身邊，靜靜的看著。
“婉婉，你看，這是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多有精氣神啊！他呀，還去過朝鮮，去過越南。一提打戰(zhàn)，渾身都是勁兒。”老太太又是笑又是哭，“我總覺得我肯定會比他先走，沒想到先走的那個人是他。”
“奶奶……”慕婉聽到這裡，心裡相當(dāng)不好受。
“唉……”老太太拭著眼淚，又翻了一張。
下一張，是老太太和老爺子結(jié)婚時的照片。這還是灰白的，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很漂亮，眼睛大大的，梳著兩個辮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旁的年輕軍人表情肅然，不茍言笑，眼眸炯炯有神。
“爺爺年輕的時候真帥。”
“陽子像他，看這眼睛。”老太太笑了，一旁的溫瑾陽也跟著笑了。
慕婉心頭酸酸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陪著老太太說了很久的話，才哄著老太太先睡去了。
等上樓下，便看到柴露站在房門口，看到他們上來，便說道：“陽子，你來一下。”
慕婉沒有多做逗留，先回房間了。
溫瑾陽跟著母親進(jìn)了屋。
“什麼事，媽？”溫瑾陽問道。
“你們今天是怎麼回事？跟著慕婉一起那麼質(zhì)問情兒？”一進(jìn)屋，她便質(zhì)問。
溫瑾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看到姐姐居然也在，眉頭微鎖：“姐，你沒回去嗎？”
“家裡出了事，我怎麼回去。”溫綠光坐了起來，“爺爺?shù)尼崾掳才诺脑觞N樣？”
“已經(jīng)通知過殯儀館，等確定好出殯和追悼會的時間，就可以了。”溫瑾陽回答。
“嗯，這事兒得辦妥，咱們家的客人也多，你爺爺雖然說一切從簡，可是該有的還得有。”柴露還沒緩過神來，公公就這麼過逝，實在太突然了。
“媽，還有件事兒，你可別忘了說。”溫綠光神色不自然的說道。
柴露看了眼女兒，便說道：“還有慕婉，陽子，你有什麼打算？”
“媽，你什麼意思？”溫瑾陽像是聽的不明白。
“瑾陽，你還不明白嗎？依我看，慕婉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你。一直以爲(wèi)是爺爺要你和她結(jié)婚，現(xiàn)在爺爺去逝了，你和她的婚事當(dāng)然不算數(shù)。”溫綠光替母親說出來。
慕婉冷哼一笑：“姐，我們溫家結(jié)婚是兒戲的嗎？我和慕婉結(jié)婚，請了那麼多賓客，所有的眼睛都看著，是能不算就不算的嗎？”
柴露也想到這點，只是一回來被女兒纏的沒辦法。她對慕婉也厭惡的很，自然不想讓她留在溫家。
“瑾陽，你糊塗了是不是？”溫綠光聽弟弟這麼說，便急了，“那個慕婉，心思重的很。她想盡了法子討好爺爺，無非是想分咱們溫家的遺產(chǎn)。”
聽了這話，溫瑾陽是聽的明白了，他冷冷的看著自家姐姐：“姐，你們之前不是讓慕婉簽了一個放棄溫家財產(chǎn)的協(xié)議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就算爺爺給了慕婉什麼，她也不會要。”
“我看未必。”溫綠光冷冷的哼一聲，“瑾陽，我問你。奶奶是不是送過她一套首飾，那套首飾放市面上都有近千萬了你知不知道？還有，上回你們結(jié)婚，光禮金也有千把萬吧！她一個人吞了吧！”
“姐，爺爺剛?cè)ナ牛氵€真有閒心操心這麼多。”溫瑾陽臉色發(fā)寒，極爲(wèi)難看。
“家裡出了這麼個女人，我能不操心嗎？奶奶還一心相信她，你更是暈了頭似的，我更要操心了。”溫綠光聲音說的尖厲，“我就怕爺爺一時糊塗，立了什麼遺囑，把不該的東西給了她。”
“姐。”溫瑾陽憤怒的斥了一聲，“爺爺一點也不糊塗，如果爺爺真的給了什麼東西給慕婉，那也是他的意願，我們應(yīng)該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