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蒙蒙亮,浮沉便起了個大早,彩云根流霞自然起得是更早,忙著為浮沉梳洗打扮,浮沉著了件淺紫色的長裙,當然這衣服是要經過她身邊這兩個丫鬟的同意的,否則這么隆重的場合她也是不敢自作主張的,畢竟在著裝方面彩云跟流霞是從來不會錯的,兩個丫頭的眼光向來是獨具特色的。兩個丫頭一起為浮沉梳了個特別的發髻,這應該算是她們的專利了,劉海剛剛掠過眉梢,頭發偏聚在一側,配上這身紫色衣裙,是既清爽又脫俗。兩個丫頭相視一笑,面對著眼前的美人更是滿意的頻頻點頭,畢竟這是她們兩人的杰作,仿佛浮沉就是她們成功的藝術品。
她們收拾完行裝便隨老爺一起出發了,畢竟到宮里還是要要走一段路的,而且梳洗打扮用飯這些都需要一定時間的,浮沉坐在轎子里,想著前一天晚上冷寒芷注視自己時的深情,不覺癡癡笑了起來,但是這樣一個冷峻又神秘的男子,怎會瞧得上如此平凡的自己呢?不覺臉上又露出悵惘的表情,這忽晴忽陰的表情令自己都有點尷尬不已了,什么都不要去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按計劃行事,深似海的皇宮,似乎游戲才剛剛開始,也許我會讓整個皇宮變得不一樣,這樣想著的浮沉是深不可測的,不過正確的是一個未知的故事才剛剛開始,也許這會令浮沉終生難忘。
終于,浮沉來到了皇宮,層層守衛是不必多說的,皇宮確實很大,雖然這個時空是個未知的世界,但古代應該是大同小異的,翳國的皇宮確實不同凡響,豪華奢侈自是不用言說的,建筑面積之大更是可想而知的,何況哪個皇宮不是金碧輝煌呢。浮沉與父親休息了片刻便隨一行人一同赴宴去了,浮沉向四周望去,來的確然都是官宦之女,個個都是大家閨秀,長得也是個個俊俏美麗,看來自己被選中的幾率是很渺小了。宴會即將開始,皇后與皇上,還有各個皇子也是一一到來,好像這是一場盛大的選親儀式,即使選不上當太子妃,也能當個王妃,既來之,那就好好欣賞一下這些人中龍鳳,也不枉走這一遭了。
很快宴會正式開始了,各家名門也是先起身自我介紹,并向皇后皇上以及各個皇子請安,不巧的是皇子中并沒有太子的身影,皇后與皇上以太子身體欠安來搪塞宴上各位。浮沉甚是歡喜,既然太子沒有來,那各位佳人便沒有獻丑的必要了,只是皇后與皇上卻說宴會照常,各家小姐準備的節目也是照常進行,這樣一來浮沉便是有些不安了,不知這高高在上兩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呢?看著佳人一個個在臺上表演,浮沉已想好了自己要表演的是什么,輪到浮沉表演的時候,浮沉鎮定的走上臺輕輕一躬,隨便撿了一首枉凝眉自顧撫琴彈唱。
一個是閬苑仙葩,
一個是美玉無瑕。
若說沒奇緣,
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
如何心事終虛化?
啊……啊……
一個妄自嗟呀,
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
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
怎經得秋流到冬盡,
春流到夏!
這首歌也是浮沉的最愛之一,從前看《紅樓夢》總是為黛玉與寶玉的愛情揪心惋惜,卻不曾剛剛自彈自唱之時卻忘了在場的他人,興許是由于太過專注,在場是掌聲一片,浮沉也似如夢中驚醒一般,看到在座的女子均在拭淚,心想原來寶玉跟黛玉的愛情這么感染人,如果這些人看了《紅樓夢》肯定更會感動得一塌糊涂,何況只是這樣一首歌。
皇后還是有些啜泣,微微道:“凌府千金這一曲真是撼動人心哪,哀家仿若看到了這樣一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不禁落下淚來,不想大家也如哀家一樣感動,不知這首曲子叫什么?”
“回皇后娘娘,這首曲子叫《枉凝眉》,正如歌詞所說,兩個人的愛情如鏡花水月般虛無縹緲,只是苦了這兩個人是有緣又無份。”
“哀家很喜歡這首曲子,以后還想要凌姑娘常常為哀家彈唱呢!”
“能為皇后娘娘彈唱是我的榮幸,只要娘娘不嫌棄,我愿意聽后娘娘差遣。”
“好好,凌愛卿之女果真是蕙質蘭心啊,深得我意啊!”
凌慕楓起身一鞠:“娘娘真是抬愛小女了,能得娘娘夸贊是小女的無上榮耀啊!臣謝皇后娘娘的榮夸!”
皇后沖浮沉微微一笑,繼續觀看表演,只見一女子著青色羅裙,步履輕緩微致,巴掌大的小臉微微一笑,可以傾之國,一雙美目看得人是心生垂憐,若是她入選為太子妃也一定是在情理之中的,浮沉這樣想著。
美人抱著琵琶輕輕撫彈,浮沉不禁想起“猶抱琵琶半遮面”這句詩了,從她的琴聲來聽,可以說這女子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仿佛天上仙子落入骯臟的人世間,給人的感覺確實如此。
一曲接一曲,好像今天這場午宴真真成了一場才藝比拼了,浮沉實在是有些聽乏了便借方便為由去疏松一下自己的筋骨去了。
皇宮果然是很大的,走著走著,浮沉也不記得來時的路了,忽然之間她看到了一個男子,從側面看去是完美至極,不知正面看是否如自己臆想的相同,但是那張側臉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一樣立在湖邊。浮沉好奇地走過去,偷偷的打量起這個奇怪的人,忽然那人的臉完全轉過來對視上了浮沉,浮沉一臉尷尬的一動不動,同樣假裝鎮定的看著這張絕美的容顏,只見那男子嘴角上揚,露出極鬼魅的一笑,眼睛仍舊是定定地瞧著浮沉,浮沉也不甘示弱怔怔地看著他。
“姑娘還沒看夠嗎?是我長得太過標志讓姑娘嫉妒了嗎?”
浮沉卻不甘示弱,冷冷回絕:“你少臭美,我看你是因為你在看我,難道你直直的盯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看就是君子所為嗎?”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真性情的女子,不如你就來給我當太子妃吧,如何?”
浮沉一臉錯愕,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是太子?”
“怎么,難道我不像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奇怪,既然是為你選妃,那你為什么不到場呢?或者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娶妻,這只是皇后與皇上為你舉辦的宴會,但是主人公不在場也太不禮貌了吧!”
“我叫慕容痕,以后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無論你答不答應,我都選定你了,還有你以后叫我容痕就好了。”
浮沉一臉無所謂:“無妨,既然你要定我那我就隨了你吧,反正每天都能看到這么美的花瓶也不錯。”這下倒輪到容芷驚訝了,這個小丫頭居然可以那么鎮靜,怎么一臉的無措都沒有呢?正在容痕出神之際,浮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狂奔,當容痕回過神的時候早已不見了浮沉的蹤影,他卻并沒有追上去,反而莞爾一笑,自語道:“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太子妃。”浮沉奔跑之際也沒有看清路,只顧離開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了,卻誤打誤撞的走對了路,回到了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