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臉色難看,這人登鼻子上臉。對著十阿哥老幺作為女人,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老女人,也沒有這么好脾氣的。
還有這是借機在找茬呀。老幺對十阿哥因為一個外人,跟自己在家耍脾氣。心里說不出的膈應。
尤其是這個禍源是康熙老頭的時候。
一個被窩里滾的兩個人,十阿哥這幾天的這點心思,老幺怎么可能不清楚。
這是打算吵架呀。笑話,老虎不發威,讓人一直當成病貓了。
老幺笑的不咸不淡的“我是不是女人,還有人比你更清楚嗎,怎么我的肚子不是你弄大的呀,別的女人什么樣我不管,我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愿意看,你就看,不愿意看,你自己想辦法”
老幺口齒清晰,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含糊。
足夠讓十阿哥理解她話里面的意思。
十阿哥被福晉給這句話給噎的好半會沒有上來氣。
頭一次呀,真的,老幺以前跟十阿哥生氣,那也是默默的生氣,兩人都生的憋鼓起。
沒有這么正面的發生過沖突,說實話,這種吵架方式,對兩個人來說,比較陌生。
真心的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走。
在十阿哥看來,這是造反了呀。
女人真心的歷史上都沒有記載過可以有這樣的。
武則天,那也是陰狠了些,沒有這么囂張跋扈。
敢跟自家男人這么發氣呀。有點超出十阿哥的理解范圍。世界一夕之間怎么就變了呢。
十阿哥的世界還是太狹隘了。這都沒有見識過。
十阿哥好半會才回過神來,這真的不是女人了。
就沒見過哪家的女人如此的囂張。敢跟男人如此叫板。
十阿哥手有點抖。臉頰也有點抖,這都是起出來的。想反駁老幺吧。一時間?還沒有想到怎么說。
仔細想來,人家說的也對。是不是女人,還有人比他這個夫婿更知道的嗎。
還有就是,自己能怎么辦呀。什么叫看著辦呀。這是把自己給拿捏住了。
里里外外不就是這么一個女人嗎。
十阿哥惱恨,兩個人吵嘴,這個時候作為女人,幺不是應該服個軟的嗎。
十阿哥怒聲“豈有此理,你的規矩呢”想了半半天,就想出這么一句詞來。
要說男人跟女人吵架,吃虧的多半是男人。話茬子敢不上去。
十阿哥對著福晉怒吼的時候。是拍著桌子的。
由于動作過大,十阿哥不小心,把手邊的茶盞給刮到地上了。
就聽清脆的一聲響聲。在這個時刻,這聲脆響,太撩人了。
這要是放到平時,老幺能心疼死,放上幾百年,都是古董呀。
可惜現在老幺沒有心思想這個,盯著地上的東西。火大了,還真敢摔東西。
對于老幺來說,這是十阿哥在向他示威。
這就是盧溝橋的第一聲槍響。這就是在宣戰呀。
老幺雙目巡視,自己身邊。然后轉身冷著臉往自己的內院走。
看這福晉的背影。十阿哥都有點后悔了,看看吧老幺給氣的,還懷著孩子呢。
早知道爺就不吵吵了。還不如女人大度呢。
當然了換成是傲嬌十阿哥的思維模式。就變成了,算這個女人還有點腦子。知道回避自己。
這也算是一種勝利的形式。就是內心沒有勝利的喜悅而已。
老幺回答內院,天上地下的一通好找。
看著邊上的十月都直著急“主子你這是找什么呢”
老幺繃著臉“女戒。我珍藏的女戒都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主子的神情太過嚴肅,十月都想樂上一樂。
還珍藏,那東西,主子的處理方式都是隨手往床下一扔的。
十月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個盒子,小心地打開“奴婢倒是真的給主子珍藏著呢”
這話是在調侃自家主子。放在平時,老幺一定跟十月互相諷刺一陣。可惜今天老幺都沒有在乎。
老幺把十幾笨的女戒,一起拿出來,轉手就走。
十月看的莫名其妙的,這是受刺激了,要發奮一把。
主子這個腳步是不是太匆忙了。十月后背發涼,感覺不太好呀。
緊走兩步,跟上自家主子。還是跟著看看的好。
十阿哥還沒有從勝利中回神呢。
他家福晉邁著大步又回來了。而且氣勢驚人。
十阿哥想,或許福晉知道?錯了,來認錯的也說不定。不然?怎么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呢。
想到這里,十阿哥的脖子一時間高高的昂起來。
還有那一直讓老幺懷疑是隆胸的胸脯子,都要舔到門口外面來了。
要不是懷孕,老幺都像踩上兩腳。看著怎么那么欠抽呀。前所未有的欠抽。
老幺進的廳堂,看到十阿哥那個欠抽的樣子。
手上施力,一摞子女戒,兜頭扔了過去“規矩,你的規矩,都給你留著呢,你自己慢慢看吧”
說完這話,老幺算是出了一口氣,感覺怎么那么的輕松呀。
這么多年的濁氣,都出來了。
在十阿哥的怔愣中,老幺以勝利者的姿勢,往會走。吵架咱們怕過誰呀,原來是讓著你而已。
這次老幺不急不緩的往回走。
哎,想摔東西也不容易呀。老幺看著啥都是古董,誰讓自己稀罕這玩意呢。
所以一件都不舍得摔。冷聲在前廳沒找到能摔得下手的東西。
幸好還有幾本實在看不上眼的書。這些書在老幺看來,就是十阿哥對他的壓迫,精神壓迫。
能把這些玩意甩到十阿哥的臉上。老幺覺得摔得其所。要是能摔倒康熙老頭的臉上,那是最好的。
可惜呀。太有難度。
十阿哥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心情。
真的沒有受過這種待遇。
這是什么情況呀“這女人敢跟爺動手”十阿哥用難以置信的聲音。自言自語說出來的。
小太監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嚇得瑟瑟發抖。
一句話都不敢搭茬。這是作死節奏呀。
主子們就是能和好,可也保不準,把他給殺人滅口呀。
活不下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有活路呀。
十月覺得變天了,十月的比老幺來的慢。所以老幺摔東西的時候,十月是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然后就讓主子這個行為,給驚的定住了。
十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步,真是一腳生,一腳死呀。你說這到底是生是死呀。
還有就是自家主子這風抽的越來越厲害的。都罔顧生死了。真是夠超脫的。
可憐了他們這群奴才。
十月瞧瞧的抬眼,看看還沒有回過神來,顯然更不敢置信的主子爺,悄然的把邁進門里的一只腳給退出來了。
畢竟自己是主子帶來的人,還是跟著自家主子吧。生就生死就死。認了。
門里低頭的小太監,眼角瞄到那雙從門里退出去的腳。心里那個嫉妒呀。為嘛自己這個小奴才,出不去呀。
十阿哥難以置信的看著款步而走的女人,中氣十足的怒斥“放肆”
在惱怒也就是這兩字。別的十阿哥都不知道罵啥。這個民族性的知識太匱乏了。
再說了,人家十阿哥還是知道福晉如今的狀況的。一個懷著你兒子的女人,你能把他怎么樣呀。
十阿哥是這樣認為的。
堅決不承認,他拿老幺沒轍。認為自己是給兒子面子。
聽到十阿哥的怒斥,老幺回頭。兩人相距二十步。
老幺在跨上兩步,就走出這個院子了。
就聽十阿哥府的女主人。轉頭面對著十阿哥府的男主人,字正腔圓的說道“告訴你,女戒,我研究的透著呢,可不是為了學規矩,我是為了鉆空子,‘放肆’我也不是頭一次了,老娘不是受氣桶,動不動還學會甩臉子了,你給誰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憋著火,跟我生氣呢,怎么仗著你是皇子,就沒人敢惹你了是不是,誰我也不怕,我還不知道找誰撒氣呢,嫁給你我還憋屈呢,老娘配你綽綽有余,別整的二五八萬的,我不稀罕”
老幺這么一串話,說的陰陽頓挫,要不是這種情況下,跟朗誦差不多。當然了老幺的身姿,有點像豆腐西施。可以想象那個形象的。
十阿哥半張著嘴巴,看著外面,冬日的暖陽照耀下的女人。說實話這個時候,十阿哥的怒火還是剛才那點。
不得不承認,十阿哥覺得此刻的老幺,讓人有點想拽著親兩口。這氣勢,這跋扈的作風,這囂張的味道。讓十阿哥心里刺癢呀。
老幺喘口氣,挑眉看向十阿哥。心里自認給男人留著余地呢。
還有九福晉的事情,老幺到底沒把這事給攪合出來。
沒道理兩口子生氣,攪合上不相干的人,老幺還是留著些許水準的。
不過不會是聽傻了吧,怎么半會沒有音呢。
十阿哥緩過神來,好吧,兩人還在吵架呢。自己怎么就想偏了呢。這女人,太過分了,太囂張了。
趕緊往正道上走。十阿哥不好意承認,自己吵架的時候走神了。認真的想著吵架的問題。
十阿哥真心的沒有見識過如此的陣仗呀。
要說罵人,十阿哥有著康熙皇帝的真傳,那真是能翻著花的罵,都不帶重樣的。
可這時候十阿哥不行呀,拿不出手,這么有水準的專業吵架,沒有經驗。
不知道換成他家皇阿瑪,能不能挺得住。
喘了半天的氣,臉色憋的青紫。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老幺罵過人,見半會沒人迎戰,都不帶回頭的,甩著胳膊就走人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走沒影了,十阿哥可是忘了剛才的心動了。有的都是怒火呀,太沒有規矩了。
這是攤上一個什么樣兒的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