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人一直都在該干嘛干嘛,老幺從來沒有想過把釘子。這釘子忒好使。
造成的結果就是,十阿哥府沒有啥事能瞞住人。這么狗屁點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尤其是這種院子里面吵吵的事情。
雖然第二天十阿哥福晉沒有離家出走。證明那只是正常的夫妻拌嘴。謠言依然按著他自己的意愿在傳呀傳。
十阿哥第二天像往常一樣按時回府,只不過再也沒有出去喝酒。
這是什么信號呀,十阿哥敗北了。
九阿哥拎著酒壇子過來找人了。
沒法子老八都在他跟前說了,十弟這是怕媳婦呀。
誰家爺們不喝點小酒呀,這都管,他們愛新覺羅家的爺們挺不起來。
九阿哥跟十阿哥那是什么交情呀,怎么可能讓外人這么認為嗎。
說啥也得把臉面給十弟撐起來。二話沒說就過來找人了。
九阿哥就一個信念,今兒,說啥也得給十弟拽出去。
她董鄂氏算個屁呀,還真能把咱們爺們給拴住。
九阿哥到十阿哥府其實十足的找到自家兄弟,看都不看邊上的十弟妹“走吧,咱們爺們喝酒,用得著看人臉色嗎”
九阿哥這話,當著老幺面說的。而且怎么看那個勁頭,都是在給老幺話聽。
十阿哥都不帶看福晉臉色的“九哥說什么,爺看誰的臉色了,爺是這兩天胃口不好。喝的都吐了,真的不愿意在喝了”
十阿哥不自然的撇頭。說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總有那么一股子心虛。
雖然咱們是自愿不出去喝酒的,可終究是被福晉說道過的。
九阿哥陰鷙著臉。不管兄弟說什么,對著十弟妹就是一通說教“十弟妹,十弟是爺們,誰家女人管到外面來,董鄂七十就這么教導你的,你那溫柔賢惠,純善恭順,就是這樣傳出來的”
老幺心說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十阿哥都沒有意見。怎么就輪到外人來說道。
怎么這把火還燒到她頭上去了,要不是這人是自家男人九哥,老幺都不想搭理。
斜眼都能看到自家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這是怕自己跟他九哥爭執起來“九哥,十爺稀罕喝,弟妹可不敢插手,我們兩口子拌嘴來著,那時候說話不好聽。可不當真的。你要是稀罕,我讓園子里的裝扮上,你們邊聽戲邊喝酒可好”
這個賢惠呀,在外人面前給足了十阿哥的面子。人家董鄂七十的家教。可不是白白讓人說嘴的。表面功夫老幺從來就是做的最好的。
十阿哥聽了福晉的話,心口舒口氣,瞬間那胸脯就高高的挺起來了。倍有面子。
九阿哥冷哼“哼,爺可不是一人喝酒。一幫子人在外面等著爺呢”
老幺面不改色“要不然讓孫大總管到外面去請,把人都給招呼進府來九哥知道十阿哥府別的沒有。拿出來的酒,那是頂頂好的”
老幺都佩服自己女人做到這么好,多不容易呀。都有阿慶嫂的應變能力了。
十阿哥不樂意了,刷啦臉色就下來了。
十阿哥就膈應自家府上來不相干的人。俗話說的,十阿哥怕請客。
準確點說,他不大樂意在府上請客“九哥還是算了,爺跟他們不熟,那些人跟爺沒交情什么時候,九哥想喝酒了,兄弟陪著。今兒算了”
言外之意,那些人算個屁呀,憑什么他們想喝,爺就得出去陪著,當爺是陪酒的呀。
九阿哥恨鐵不成鋼呀,眼睛都紅了“你,你氣死爺了”
說完甩袖子走人了,從來就沒有這么窩囊過。這還是他的十弟嗎。
說起來八阿哥一幫人在酒樓等著人呢。
八阿哥那心眼,老神在在的。在八阿哥看來,換個人或許老十不出府,可是老九出馬,老十就沒有可能不出來。
賭約是小,讓老十出來,混成自己人是真的,至少面上要讓人認為,十阿哥跟他是拴在一起的。
九阿哥這人生氣起來,誰的面子都不給。管他誰在等著,爺管你呢。
九阿哥連酒樓都沒回,直接回府了。
剩下八阿哥陰著臉,這是一個沒來,還把另一個給拐走了。太沒有面子了。
這不讓人一看就知道了嗎,他老八,不管是跟?老十,還是老九,關系都不鐵。
這么大的陣仗,怎么可能康熙耳朵里面沒有消息,李德全就見自家主子在玉案上,筆走龍蛇的劃拉幾下“給十阿哥府送過去”
李德全低頭,一眼都不敢瞄“是”
老幺莫名其妙的接旨,十阿哥在邊上心說,自家福晉做啥好事了,怎么就皇阿瑪親自還下旨了。
十阿哥更相信,自家福晉做了什么事,觸怒了皇阿瑪,這是來怪罪的。
老幺不好當著李德全的面,把手里的東西打開,一如既往的讓十月送上厚厚的紅包“您老出來一趟不容易,喝杯水酒再走可好”
李德全那臉看不出情緒“十福晉客氣,十阿哥府的水酒,連萬歲爺都稀罕,老奴可不敢打擾,雜家還要伺候萬歲爺呢,告退了”
老幺掂量著,李德全得了那么厚的紅包,不能啥意思不透漏。
恨不得把李德全的話,給揉碎了,嚼爛了,放到顯微鏡下分析一下。
等送走了李德全,兩口子打開那張紙“賢婦”
十阿哥看著福晉直皺眉頭,這樣的也能當地上賢婦。李德全不是走錯府門了吧。
老幺不看字義,先看這字,康熙親筆提名的呀,值錢呀,古董呀。
多了一份收藏呀。
再看字的意思。老幺覺得嫁給十阿哥這么多年。
總算是熬出頭了,終于被人家承認了。賢婦,可不是什么人都當得起的。
咧著嘴巴。拱拱邊上的十阿哥“俗話說,妻賢夫禍少,阿瑪這事稱贊我呢”
十阿哥很認真的說道“爺怎么就沒看你做啥賢惠事呢”
老幺心里高興,也不跟十阿哥計較,她自己也覺得沒有啥當得起的地方“甭多想,就當皇阿瑪抽風也好,總跑不過最近的事。不會是我不讓你出去喝酒,得了討老人家歡心了吧”
十阿哥不吭聲了。李德全那話,可不光是老幺在琢磨。
最近自家福晉太出挑的事情。除了這個也沒有啥了。
老幺覺得皇帝御賜的賢婦,那真是對女人最高的評價了,可以說是榮耀呀,一時間豪氣沖天“找人給我用燙金大字裱起來,掛到大廳”
轉臉“算了,低調點,還是掛在臥室好了”
十月撇頭,這還叫低調。自己伺候出來的主子,是不是賢。自己還是知道的。
能得這么兩個字,多不容易呀。
這是一個宣揚的機會,至少能把白日宣淫的壞名聲給壓下去。
十月讓人手捧著這兩字,那是把京城的有名號的裱字地方走遍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宣傳一下,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家主子是皇帝親筆題名的賢婦。
有面子。倍有面子。十月覺得這么多年,頭一次她抬頭挺胸了。
不僅是主子熬出頭了。他們這群伺候在身邊的奴才,也熬出頭了。
不管是不是名不副實。至少這是御賜的,圣上承認的。十月對得起自家老娘。
這是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的事情。
十阿哥看著這兩字,想著自家皇阿瑪,理解出來了,老頭這是在表態,這是在警惕他們兄弟呢。
帶著閨女爺兩就想那天說好的那樣,騎著車子,直接往九阿哥府走了。
別人都算了,九哥不能不拉一把。那是親的。那是從小到大的。
九阿哥跟十弟鬧別扭心情不爽,這兩天都在府上貓著呢。
除了看到九福晉肚子的時候能露出一個笑臉,基本上九阿哥府的人,都在看九阿哥的臉色。
聽人說十阿哥來了,九阿哥臉頭都沒抬,這是不高興。
九福晉大著肚子也不避諱“十弟來了,貴寶有沒有想九伯母”
貴寶“想”回答的簡潔。
九福晉單手牽著貴寶“你們兄弟聊天,嫂子帶著貴寶下去玩,對了十弟呀,九嫂一點都不惱你,這幾天九嫂最舒心,你九哥在府上呆的時間最長”
九福晉是真的不拿十阿哥當外人,這話說的這個隨意。
說完轉身領著貴寶下去了。
剩下九阿哥陰著臉,拆臺的女人。這是向著誰呢,還知不知道,誰是他男人。
九阿哥抿著嘴巴,這是告訴他,九哥把他惱了“九哥,別氣了,爺跟你說正經的”
九阿哥轉頭,都不帶搭理人的。你說一句,爺就得聽你的呀。
十阿哥坐在九阿哥對面,奴才看著自家爺的態度,好半天連杯茶都沒有給端上來。
九阿哥端不住了:“都是死人呀,不知到上茶”
到底是親兄弟。爺跟十弟生氣,你們奴才能跟著攙和嗎,沒眼色的東西。
十阿哥“九哥”這聲九哥,叫的,老幺聽見非的說惡心不可。
九阿哥瞪眼“你知道你多掃你九哥的面子嘛,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等著嗎,你知道你九哥把話當時說的多大嗎”
實際上沒有這么嚴重,九阿哥誠心的把事說大了。外人,到底是外人,惹不惹又能怎么樣。
十阿哥挺正經八倍的說道“九哥,你聽兄弟一句,爺現在知道這事兒,比這個還嚴重,九哥剛才李德全來十阿哥府傳的旨,皇阿瑪給你弟妹親筆題名‘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