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花都驚途
“憑什么!你什么身份,比得上天緋嗎?再說了,誰給你的權利闖進來的,你把皇宮當成了可以隨意放肆的場所了嗎?”詭異的沉默過后,宇文絕礙于暗隱的面子,正考慮是否該生氣的時候,他旁邊的米星星倒是壓制不住性子,很不滿的大聲呵斥道。
這可真是擲地有聲,然,除了天緋公主暗暗勾唇微笑、莫名的愉悅之外,其他人的反應都有些不對勁。暗隱敲著桌子的手指驀然停了下來,臉色仿佛冰霜,而看見他突然變得不悅的神情,宇文絕頓時慌亂得白了臉色。
其中,最讓人感到心寒的是那紅衣女子的反應,她不怒也不惱,反而是大弧度的勾了勾唇角,右側的酒窩若隱若現,連那璀璨的星眸都盛滿了細碎的星光,燦然而笑的她,聲線是那般誘人的慵懶:“哦?你問憑什么?呵,就憑我看上了他,然后他也喜歡我!”
一字一詞,鏗鏘有力,帶著天生讓人抗拒不得的強大氣場。米星星不覺咬緊了紅唇,滿臉不甘:這女子實在是太耀眼了,就連氣勢也是壓了自己一軸,只是……怎么可以容許其侮辱了皇室的尊嚴!先前那個叫做暗隱的絲毫不給絕面子,囂張挑釁絕這個皇上也就罷了,怎么可能再容許一個女人如此?何況,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再自然不過,那個叫做暗隱的都還沒有開口反駁,怎么這個女人就可以公然如此霸道?!
眼角細致的看見了天緋公主那漠然的臉,米星星像是想到了什么,失去的信心再次盈聚內心,她挺了挺身子:“是嗎?那么還真是可惜啊,你認定的男人是天緋的駙馬。,還是-----??!”
破空的巴掌狠狠拍在臉上的聲音,如此清晰可聞。米星星的聲音忽然停住,慘叫一聲,緊接著捂緊了自己的臉頰,大顆大顆的淚珠子頓時滾落下來,只是情況來的太過突然,她也不知是因為什么,而身為大官閨秀,向來是被寵在手心里的,何曾受過如此委屈,她不由楚楚可憐的看向了宇文絕,希望宇文絕能為她作主。。
“暗隱-----”宇文絕知道米星星說得是很過分,只是目前的形勢還不能夠教訓,于是有心求情。但是暗隱無視他眼中的懇求,一汪寒譚黑眸此時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滿眼幾乎都是化不開散不去的寒氣:“宇文絕,本少最后一次警告你,管好你自己的人!再讓本少聽到任何侮辱小羽的話,東國的皇室,也就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宇文絕驀然一驚,不敢相信的看向暗隱,卻見暗隱渾身煞氣,竟然是動了殺意,且稱呼也改成了“本少”,分明就是不再顧及以往交情,而是主子與屬下的關系了。想到這里,心中那絲自以為是的兄弟情深頓時冷卻成冰,他勉強收拾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好的,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證,再不會出現這種事?!?
他的聲音中帶著恭敬,讓天緋公主和米星星都齊齊身軀一震,隱約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或許,一直是她們愚昧了,這男人,估計身份真的很大,起碼,比作為皇上的哥哥(絕)大。不然,為何自家哥哥(絕)會如此恭敬,現在又如此恐慌呢?為了讓其息怒,米星星不再擺臉色,天緋公主更是起身想要為暗隱倒酒,以示討好。
此時的她已經不像之前那個樣子排斥對面的那個男人了,相反,若是可以的話,她……當然,這兩個女人都不知道,她們的小動作還有眼中突然轉變為恭敬的神色統統被奈羽看在眼中,她勾了勾唇角,酒窩里卻是毫不掩飾的諷刺笑意。
“倒酒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委屈天緋公主您這么嬌貴的人來做呢,依我來看,還是不勞駕你了,我來就好?!?
紅色身影一閃,居然攔在了眼前,對上那雙慵懶又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睛,天緋公主打自心底的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只是放棄的話又不甘心,于是自以為得體的緩聲說道:“姑娘,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會對我如此的不滿,可是我是真的單純的喜歡暗宮主,還望你多多包容包容?!?
嘖嘖,多么讓人心疼的柔弱表情啊!不知情的還以為自己欺負了她呢!奈羽鄙夷的撇了撇嘴:“我說公主大姐,你說你只是單純的喜歡暗隱,可是為什么之前的你似乎并不待見他,態度變化得跟翻書一樣,根本就是墻頭草一邊倒,對此你難道沒有半分羞愧之心?再說了,你說包容,難道是想讓我大方的將暗隱讓給你嗎?”
“你-----”天緋公主實在想不到面前的女子會如此伶牙俐齒,簡直是像極了一個人,那個人……天緋公主無聲無息的握緊了衣袖下的拳頭,奈何實在不知如何反駁,只能雙眸含淚的看向了暗隱。
無用,一點用處也沒有。暗隱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是不屑一哼,拉起紅衣女子就直接往外走,聲音依舊冰冷徹骨:“今日進宮,不過是想告訴你本少最近要離開,估計會很久,朝廷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
“還有,最好不要自作主張的做蠢事,不然無須我動手,花都的人就可直接毀了你!”
最后一句話,更是冷酷無情。宇文絕呆坐在原地,一聲不吭,眼神里滿是復雜,隱約還帶著些許的掙扎與絕望。
果然,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現在的他,連他自己都討厭,又何況他人呢……
幾日后。奈羽和暗隱終于將司空家的事情安排妥當。于是,剩下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往花都,搞清奈羽的身世還有花都的秘密了。
雖然并不清楚花都在哪里,不過暗隱倒是一點也不愁,直到出發那天姍姍來遲,奈羽才知道他的把握從何而來。原來是鳳煞,也就是當初在南國想要“請”奈羽去做客未遂的那個頭領,和鳳原一樣是花都人,只是不知什么時候居然跑到這里來了,還倒霉的被暗隱捉來當了活地圖。
看見奈羽眼中的驚訝,暗隱心中可是相當的得意,不過,當那面無表情的男子開口后,他的得意立即就變成了似笑非笑。因為鳳煞對奈羽說:“大嫂,又見面了。屬下奉老大之命,特來為你領路?!?
大嫂?很好!奉老大之命?很好!尉遲,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你。不過,想要借此離間我和小羽、讓小羽因為你而感動的話,你還嫩點!
看著和鳳煞高興的打聽著花都消息的奈羽,暗隱眼眸一閃,突然笑了起來,很冷很邪惡。一場無聲的硝煙正要開始。
花都的入口處,奈羽實在沒想到是那么神秘又神奇。首先要乘坐類似現代才有的潛艇,一直深入到大海深處,然后行駛了大約三日,就會來到一面巨大的海底深淵中,服用避水珠,從船上直接跳進深淵,一陣天翻地覆,再睜眼已經是另一面景象。
鳳煞說這并不奇怪,不過是花都祖先甚至的幻陣+空間跳躍傳送陣。若是外人偶然發現,沒有避水珠也是進不得而會直接被水吞噬的。
花都也不像它的名字一樣是個被花包圍的都城,相反,在花都別想看見任何花,因為此處的土壤非常獨特,可以養出任何樹木,卻獨獨無法使花開放,久而久之,花都的人也就接受了這一現象。
這又是一所民風純樸且有些被風雨侵蝕過的痕跡的都城,簡直像極了世外桃源。鳳煞將他們兩個人帶到了花都里,來不及介紹一下便突然失蹤了。奈羽因為知道他的能力,也就并不擔心,只當是尉遲那邊忙不過來,所以需要其幫忙。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天晚上就有人給他們兩個送信來了,是尉遲的信,大意是長老會的事情有點麻煩,暫時不能夠請他們過去,說是怕連累了他們。奈羽清楚自己的能力只會扯后腿,索性乖乖和暗隱找了家客棧住下,同時決定先好好研究一下花都的風俗和美食。
至于身世,她當初的想法本是從南國入手,只是沒想到和久擎的關系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對此,尉遲曾說過要幫她去將南國皇室的那本冊子盜出來,但是奈羽想到那個溫婉的女子-----風靜,便還是放棄了。畢竟,即使風靜只是尉遲安排在南國的一枚棋子,但是奈羽看得出來,風靜似乎對久擎產生了感情,而久擎貌似也不是很討厭她,好歹,兩人走過夫妻之實了。
天不絕人的是,徐浪知道一點身世,也算是有失又有得了。如今,只要在花都里解開它跟花家的聯系,一切便可以水落石出了。比如,娘親的待選圣女身份,她究竟姓花還是姓鳳,南派的牽扯不清,及南國突然出現的長老會的人。近四年,到這已經近四年了,一直被困在重重陰謀詭計中,也該好好逍遙自在一段時間了。
目光轉到正在幫她整理被褥的暗隱身上,奈羽的眼眸慢慢的漫上了細碎的溫暖。好吧,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希望能夠和一個人過一輩子。
嘴角偷偷彎了彎,奈羽兀自笑得開懷。殊不知這一幕恰好被轉過頭來的暗隱看在眼里。
“丫頭,笑什么呢?那么開心。”他快步走了過來,手臂一攏,頓時將奈羽整個抱在了懷里。
“沒有,就是在想解決身世后要做什么?!蹦斡鹫A苏Q劬Γ]有反抗,身子往后靠了靠,開始晃蕩起雙腿來。
“以后?”這是暗隱第一次聽奈羽談及以后,而且還是在他面前,這讓他很滿意,立即乘勝追擊,很霸道的接話,“當然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我們成親,然后生一群可愛的孩子!”
“……”奈羽沒有很快接口,但是也沒有反駁,不過還是狠狠皺緊了眉頭,“我不喜歡生孩子,聽微微大嫂說會疼!”
“額,”本來暗隱是有些失望的,不過聽后邊說會疼,他立即就改變了態度,“那這樣吧!不生!”
奈羽一驚。其實她雖然那么說,不過是在耍性子,是沒期望暗隱會同意的,畢竟他是唯一的兒子,自然得傳宗接代。只是沒想到……奈羽的心一暖。
正想要說要不生一個,就當是不讓他的祖先從地下爬起來斥責她作媳婦的不盡責,暗隱卻結束了這個話題,將目光轉移到了外邊的場景上。
他的眼神寫著探究,奈羽不覺也望了出去,看到的卻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怎么了嗎?”奈羽搞不懂人群有什么好看的,虧暗隱還看得出了神。
“沒事。”暗隱淡淡的答,雙手松開來,竟然第一次主動的放開了她,“你乖乖在這里呆著,我出去一下?!?
“誒!”奈羽自然不可能乖乖在房間里等著,身子一閃就要追著去,但是暗隱的速度居然比她還要快,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居然就跟丟了,只見人群密集,卻獨獨看不到那個黑色的身影了。
實際上,暗隱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動著,他的前邊,是兩道相似的粉紅色身影。就在方才,這兩個人在人群中朝他和奈羽一笑,落在奈羽上的目光,更是詭異得讓人心寒,暗隱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心愛女人的安全。所以……
一晃就是幾個時辰。只是,等到天漸漸昏暗下來,暗隱的身影都沒有出現。房間中徘徊的奈羽開始坐立不安了。她有想過再次出去尋找,但是先前都跟丟了,如今從何下手尋人?而且,她發現暗隱囑咐她不出去也顯然是在保護她,畢竟,他在房間中下了陣法,這個陣法對她沒有殺傷力,但是只能她主動進出,而他人卻是能力不夠強大的話就無法破陣進來,也就是說,他知道此行有危險……唉!奈羽突然覺得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