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魅惑雙嬌
胡思亂想中,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房間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客官,是否要用膳?”是小二。奈羽本想直接拒絕,只是轉念一想,自己若是餓著了那個家伙又不知道會怎么責怪自己,索性有些煩躁的回答道:“隨便弄些招牌菜吧!一會放門口,通知一聲便可。”
“好的,客官。”對于奈羽的答復,小二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覺得估計又是大家閨秀的怪僻吧,于是應了聲,也就離開了。
不多時,飯菜便好了,奈羽等那小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起身開門,只見那門口放著一個籃子,里面擺著幾道精致的小菜,皆是盛在盤中,冒著騰騰的熱氣,那香味那色澤更是讓人胃口大開。不過,奈羽并沒有多大的心情,將籃子提進來,湊合著吃了碗飯,便重新將籃子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天色最終還是暗了下來,然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花都一派燈火通明,比之白日的熱鬧情景真是有過之而不及。夜風很大,吹得街燈四處擺動,燭火閃爍,讓這夜更加的朦朧不清。
奈羽擺弄著手腕上的手表,數據聲機械的重復著,卻始終沒有回答。
“……正在連通……”
“你所呼叫的二號暫時沒有回復,通話連接失敗。”
“……正在連通……”
“你所呼叫的二號暫時沒有回復,通話連接失敗。
“……正在連通……”
“你所呼叫的二號暫時沒有回復,通話連接失敗。”
這么多次了,若是真的沒事,他又怎會不接?他是知道她會擔心的才是,難不成是時間急促不容通話,還是……出了什么危險的事情?!
奈羽不覺將目光從手表上移開,失神的凝望著外面潑墨似的天空。同時,那本來因為呆在房中而慢慢積累起來的那一點溫暖,也因為那個可怕的猜測,慢慢的,重新一點一點的消散開去。
一道銀光閃電般劃過。奈羽登時起身,只可惜那銀光到半途便被截住,徒然撞到墻上,叮當一聲清脆的聲音,便滾落于地。那是一枚飛刀,最關鍵的是,上面有著奈羽的獨屬印跡,是當初奈羽為了能夠用上自己前世苦練的暗器技術而專門打制而成的,而奈羽在不久前就將此物送給了暗隱。
奈羽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枚飛刀,沒有血,沒有紙條,什么都沒有。半響,她抿了抿紅唇,聲音卻像是冰刃一般,冷而犀利:“誰!”聲音不慍不火,但是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足以讓任何人聞言心寒。但是,偏生沒有回答。
真的竟然沒有回答。奈羽慢慢瞇起了眼睛,放出威壓仔細的搜尋著周圍。突然,她星眸一亮,對著某個方向狠狠一拍。
只聞木門被碎成粉末的慘淡聲音,定眸,門的外方幾米的方向,方才的那一個小二正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見她,嘴唇抖擻了一下:“姑……姑娘,有人讓……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久聞姑娘傾城絕色,長睡樓有約’。”
長睡樓。花都唯一一所青樓,成立至今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有著“醉生夢死,長睡不醒”之名,故喚“長睡樓”。樓中姑娘無一例外都有屬于自己的特色風情,且此樓聞名天下,令無數男子神往的原因還是,此樓女子可以有著自己的想法,若是不喜歡主顧,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絕。這份“順其自然,絕不強迫”是其他青樓小倌所沒有的特色。
奈羽初聞此樓,還以為這是哪個思想開放的人的偉大發(fā)明,直到后來與尉遲相認,才知是尉遲的發(fā)明。而那個讓暗隱失蹤的人,把會面地點定在了此處,實在是奈羽沒有想到的。雖然在尉遲的地盤安全有著落,可是……若是那人……總之,她就是有種感覺,這個人和尉遲有關。
尉遲刻意弄走了暗隱?不可能吧!因為長老會這個無法掌握的變故,兩個人不是已經達成了協(xié)議嗎?那么,又是什么人呢?
半個時辰后。站在“長睡樓”前,看著人來人往,脂粉濃香讓奈羽的頭腦更加混亂了。進,還是不進?
“姑娘可是來赴約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明麗的姑娘眼尖的看見了她,立即走了過來。
奈羽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起一個明亮的笑容:“花非花來看不穿,徘徊千年明不得。一舞霓裳傾天下,獨入不得君心。”
明麗女子一愣,繼而笑得深沉:“原來姑娘竟然是為了得知后半詩而來。既如此,姑娘請跟奴家來吧!”暗號對上,自然而上的就會有人帶她去見那所謂的想要見她的神秘人了。
奈羽想到這里,并不奇怪的點了點頭,跟著那明麗女子繞過大門,徑直從小巷中的后門而入。一棟獨立的樓閣頓時出現,流線甚美,顯然所住之人是個有品味的人。
“姑娘,兩個主子在上邊等候,奴家不便繼續(xù)引路,您請自己上去吧!”明麗女子突然停下了步伐,福了福身子答。緊接著,似乎本就不必聽奈羽回復那般,直接轉身就走,不過一小會,那身影就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之中。
真是個個能力驚人呢。奈羽突然冷笑一聲,手臂揚起,一道銀光閃過,那拖地的長裙登時就被扯碎,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奈羽不再猶豫,抬步就向樓閣走了過去。她知道,勢必有一場苦戰(zhàn)。
笙歌入耳,還未進門,透過那扇畫廊,便隱隱看見舞影斑駁,袖飛生香。女子的嬌笑聲銀鈴般清脆可人,未曾見面身子便已先酥了幾分。
這竟然是魅術中的“聲聲魅”,家傳戒指第七層里的秘籍。奈羽不覺一驚,星眸微斂,竟是有些失神。心中砰砰跳個不停,像是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真相超乎出了意料。
是長老會發(fā)現了她這個在外流落的圣女血脈,只是還不確定,所以刻意試探么?
希望不是。不然……奈羽的眸中殺氣一閃而過。抬步,門不推自開,終于進入,下一秒門就無聲無息自動關上了。
奈羽也不慌,眼眸流轉,查看起了房間。
這是個裝扮很淡雅的房間,中間的梨花雕桌子擺著一個花盤,盤中盛著一半的水,里面是生機勃勃的綠色水植物,枝葉青翠逼人,流離著溫潤的光澤。四周的墻上擺放著幾副畫,無一例外都是名家之筆。
正東方向開著一扇精致的藤窗,旁邊是一張大床,粉色的簾帳,紫色的垂擺,透露出女兒家獨有的清純及夜女的魅惑。而此時簾帳束在兩側,清晰的顯現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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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女子。姿勢嬌軟嫵媚,青絲如瀑垂落腰間,有些許凌亂,紅色拖擺裙裹出纖細的腰身,輕紗籠身,白嫩肌膚讓人妒羨。水眸流轉著波光,櫻桃紅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襯得那絕美小臉更加動人。縱然是奈羽這個女子,都不禁有些沉迷。
真是魅術高手呢!先是聲聲魅,再是幻影重重魅,繼而暗香襲人魅,最后……傾城魅。
奈羽低聲一笑,星眸碎光閃爍,聲線慵懶卻是十分冰冷:“兩位莫是高看小女子了,魅術最絕的四式居然都用了出來。只是不知,這是為何?”
兩個女子皆是一驚。一是為面前女子的絕色之容,二是為女子居然不被迷惑,三是……這個女子似乎對魅術頗有了解。這般犀利的話讓人冷到了心中,卻生不出厭惡,分明是魅術的最高境界----無需作態(tài),無時無地不魅,即“空”。
好生厲害!也難怪大人會因此冷落了圣女,準備重新考慮人選。兩個女子如此想著,心中雖然還有些許排斥,可是,同時的,多了恭敬,對強者的恭敬。
一個女子終于直起了身子,口中帶著些許悲傷的答:“之所以請你過來,正是為了見識姑娘究竟有何能力,居然讓大人如此沉迷。”
“大人?”奈羽的表情有些不解,“大人是誰?”
女子先是一愣,繼而回答:“大人,就是騎士隊的隊長,尉遲大人。”
尉遲?!果然,此事跟他有關,只是不想竟然是因為情敵的緣故。而且,還一下子就來了 兩個所謂的情敵。只是不知道自己若是誠實告知自己不喜歡尉遲,這兩個女人會不會相信。估計不會相信。奈羽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喜歡他?”
“啊?”兩個女子互相看了一眼,下一秒急急澄清,“不是,是圣女喜歡。”
圣女?奈羽若有所思:“所以你們?yōu)榱四銈兊氖ヅ驼椅矣懻f法來了?”
兩個女子齊齊搖頭,其中一個聲音里帶著自嘲的說道:“討說法?怎么敢,不過是心中有些不平,所以想看看姑娘你有何能力罷了。不想姑娘魅術居然如此大成,倒也是配得上大人,因此我們現在也沒什么不滿了。倒是可憐了圣女,因為私自插手大人的事情,已經被剝奪了圣女之名,之后也不知道將要如何。”
“哦?”奈羽細心的捕捉到了幾個重點詞,“什么私自插手大人的事?”
“姑娘不知道嗎?那次沒落城比拼,惡魔軍團的據說出了一個叛徒,而且那還是圣女安排的,只是后來事情暴露了,大人大怒,于是就將圣女關進了水牢,然后安排了圣女的丫鬟綠兒作暫時的圣女,至于真正的圣女,則說是以后再說。”
原來,這里面居然有這么大的內幕!奈羽著實一驚。難怪那段日子尉遲雖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沒留下來,而是急急的回了花都。那時她還以為是有什么事,原來竟是為了處理此事。不過……
奈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大步向著那床走了過去,緊接著,指著兩個女子口氣不佳的質問:“你,還有你,把我家暗隱怎么了?”
她可記得那把屬于暗隱的飛刀,還有,那個膽小的小二幫忙帶的話,不用說,暗隱一定是被這兩個女人給怎么了!真實是的,說什么為尉遲討說法,尉遲都不介意,這兩個女人介意什么,再說了,要知道為什么就問尉遲去嘛,偏偏要來找她,還拐走了暗隱!這下該好好給她個交代了吧!的越想真是越惱火,奈羽對著兩個對于她的話十分迷茫的女子終于醋意大發(fā):“不要裝瘋賣傻,我的男人呢?你們兩個不會是對他霸王硬上弓了吧?!”
詭異的寂靜。藤窗外的天空銀光閃現,陰沉沉的天空響雷大作,雨水嘩啦啦的終于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