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千年虐戀(17)
“阿森,如果我讓你拋下一切跟我走,你愿意嗎?”
不知道是不是每對戀人的戀情出現了阻礙,戀人總是不會放棄,而會找盡任何方法,即使是知道一旦出錯便可能萬劫不復。
久唯想,她可能就是阿森說過的那種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可是,她真的不愿兩人之間有什么誤會,導致彼此都沒有給彼此一個機會,然后錯過一生,后悔世世。因此,在阿森最終找上了圣城的城主府,并且要帶她離開的時候,她抬頭笑得云淡風輕,然后緩緩的問道。
彼時,城主府里所有的人都已經被身著黑色衣服的黑衣人包圍在校場上,受傷未痊愈的花逐城滿眼恨意兼冷漠,南派的人也都是眼中含著怒火,而圣城的人呢,個個都只是用一種沉靜無比的目光看著久唯。
他們,是在等待她的選擇。
這一點,久唯清楚。
已經查清楚她身世一切的阿森更是清楚。他袖子下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卻絕非殺意,只是,緊張。是的,緊張。他想,若是她真的有太多顧忌,那么,死在她的手中,他亦心甘情愿。
因為,她是他命中的劫。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當久唯被人小心翼翼如捧珍寶般的請到校場來的時候,她問出的居然會是如此一句話。
陽光零碎的灑落,耀眼得讓人眼睛生疼,女子揚起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小臉,星眸含笑,云淡風輕。
她的黑眸如墨色一般,讓人無法看透。
只是,看不透又如何?
臨森彎了彎唇角,銀白色的長發隨風浮起,襯得那張俊美的臉龐更加的妖孽邪肆。
薄唇微啟,卻是認真無比的道:“我愿意。唯,我們一起回家。”
語罷,他微微俯下身子,朝她伸出了手。
風過,她的青絲與那銀白色的發絲纏繞在一起,兩人的身影看起來是那么的和諧。久唯立刻笑了,眼神里笑意碎開,卻是常人不曾看見過的狡黠與淘氣:“哪,那你背我。”
臨森毫不猶豫,更確切地說,是仿佛此事本身就是他的責任一般,他將女子背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托著女子的身子,確定了一下足夠穩固后,他緩緩轉身,仿佛方才引起的動蕩全都與他無關,又好似這些黑衣人他也根本不認識。頭也不回的離開。
“主子!”隨同來的人怎么可能允許面前的這一切發生。左右護法不悅的看了一眼賴在自家主子身上,主子沒回頭,而朝他們扮著鬼臉的女子的得意表情,“您的宏圖難道就真的愿意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
“左,有件事我以為你們兩個人已經很清楚了。當初制造出鬼魂軍,我就無意用它禍害世人,之所以會聽你們的意思順勢墮入魔道,也不過是為了唯。如今唯救出來了,一切就這么算了吧,你們依舊恢復回你們以前的身份,就這樣吧!”阿森雖然沒有回頭,可是心愛的女人的表情,他不需要看卻是一清二楚的。嘴角無奈的彎了彎,他的聲音確實冷漠無比的對幾個手下道。
然而,左右護法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他們比面前的這對戀人更加清楚,此事絕對不可能就這么結束,先不說臨森是世界上第一個魔的身份還有鬼魂軍的存在會引來多大的波折,就是面前這個女子神嫡的身份,他們做屬下的,也絕對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主子!
因此,左右護法咬咬牙,最終一起跪了下去:“還望主子三思。目前形勢由不得主子任性!”
默然。臨森的眼眸閃了閃,忽然轉頭朝著重新恢復了擔憂的久唯問:“唯,如果……就是,我們會不會有那么一天?”
久唯的眼神也是顫抖了一下。這個話題,實在是她所不想提及的。預言之中,是她殺了臨森,只是,她也只是知道了這一點天機,至于為何殺又如何殺,她什么也不清楚。只是,預言不清楚,她的心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為何殺。因為,她是神嫡,而他是魔。
如何殺。他不會反抗,她怎么可能殺不了?
然而,阿森,這正是我不期望看到的啊。無論是我家人這一邊,還是你,我都舍不得放開。只是,我們又將如何?
半響,她搖了搖頭,將頭埋進了他的頭發里:“阿森,我們不要想太多,好嗎?”
“好。”當然好。她的要求,他想來就拒絕不得。
為了防止左右護法再次阻攔,這次臨森絲毫不給面子,長袖一揮,只見狂風卷過,然而待眾人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沒有了那道紫色與暗黑色的身影。
“該死!快點追!”左右護法惱羞成怒,登時揚袖而去。
花逐城的眼神趨向深深的恨。圣城那一邊,卻始終無人看見老婦人眼中的決絕。
唯唯啊,為何你偏偏要如你母后說的那般呢?明明已知天命不可違,然而卻是一次有一次的擅改天機,然而本身……你可知這樣真正損害到的是你自己?
媛媛,看來,真的要如你所囑咐的那樣做了。哎,你為了你的愛人不惜犧牲了自己,如今又要犧牲你的女兒,你也是決絕的啊!
天漸漸的黯淡下來,已近黃昏。
變況來得真的太突然,就在那火紅色晚霞在眾人的眼中越發的血紅的時候,無人察覺到,有一抹一直默默觀察他們許久的靈魂突然一個所料不及,被空中出現的詭異漩渦卷了進去。
時間突然加快,幻象中的一切也在快速的跳動著。
“外婆,為什么我會出現在這里?阿森呢?”
“唯,這個外婆不能告訴你。只能說,魔不能出現在世上,所以,本來是想犧牲你,只是你終歸是神嫡,所以我捏造了你的死訊,現在,那個男人估計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過,這還不夠,唯,你必須親手殺了他。”
“外婆,我不要,不要逼我。我們兩人已經說好要離開這個世界到別的時空去了,他不會做出危及這個世界的事情的,外婆……!”
女子跪于地上,兩行清淚潸潸而落,而那個和藹的老婦人轉身離開,不久即進來了幾個女子,強行將一瓶藥水倒進了絕色女子的口中。
場面再跳。絕色女子不曾改變,只是,記憶中再無那個所愛之人。絕情水,愛的越深,忘得越純粹。越像記起,越會忘記。
女子不記得了曾經的一切,只知道神嫡的使命,即使,她也不知道為何不曾見過那個男子,卻會在聽到名字的時候淚水潸然。
最后,他遇見成魔的他,血紅色瞳眸里滿滿的全都是她的影子,可是她的手中握著匕首,卻是狠狠地、深深的,插進了他的心窩。
拔出的那刻,血染紅了她的臉頰。
她聽見男子即使是死在她的手中,卻也無怨無悔的聲音。
——唯,下輩子再見,我一定不會再讓什么因素阻擋我們在一起。
——唯,等我。
晚霞黯然,天色惆悵。
她依舊記不起一切,只是,那日之后便是拒絕了任何人的關心,獨自去了圣城禁地,后來找到了歷代圣女守護的洞穴,選擇在里面孤獨一生。
花逐城想盡了一切手段,都沒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后來,圣城府里突然多出了一個嬰兒,長相酷似久唯,包裹嬰兒的布里緊緊裹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只有寥寥的幾句話:這是花家的血脈,只是,花逐城估計是不可能撫養這個孩子的。你將孩子留在圣城養大吧,以后,她便是繼任的圣女。
又是幾月飛雪,圣女逝世,圣女宮莫名倒塌。眾人幾日幾夜的尋找,只是發現了一具石棺,里面親密貼合在一起的,是那個臨森還有久唯。
無數畫面從腦海零零碎碎的閃過,奈羽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原來,上古的時候,居然發生過這么一段凄美的故事。
圣城,也就是如今的花都,而前世自己師傅所說的那個神秘的男子,也就是所謂的門派創始人,其實并非臨森,只是,那同樣也是久唯的孩子,當初久唯誕下的是龍鳳胎,不過久唯知道花逐城不可能放過那個孩子,于是將孩子交給了一個陌生人,誰想那個陌生人正是南派一個弟子,也幸虧那個弟子心善,非但沒有將秘密都出來,反而教給了孩子不少的知識,而孩子長大后偶然知曉了一切,然知道自己若是繼續留下去終有一天會出差錯,于是利用時空跳躍去了自家父親臨森前世的世界,并且隨便創立了一個幫派,而奈羽正巧是那個幫派的一個幫主的得意徒兒,陰差陽錯,便也穿越而來。
母親鳳寧所說的祖母,便是久唯的女兒的女兒,不過血緣一代接一代,便也難以辨認,而母親鳳寧逃出了花都,跟花家的人結了姻親,便也就生下了她。
那個神秘人,奈羽已經有眉目。也難怪她想不出來是誰,畢竟,那個人實在是令人有些出乎意料。
就是,已經修了天道長壽無比的花逐城。
當初久唯一招掉包計,讓這個男人以為花家的繼承人便是花逐群的兒子,于是百般為難,而他既然已成了仙,便不能過多插手人間之事,于是他從花都下手,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圣女因為長得很像久唯,倒是逃過了他的殺害,只是,他終究是不可能讓花逐群和久唯的孩子好過,于是他成為了花都的背后指使者,他將圣女必須與騎士隊長成親立為規矩,卻千想萬想想不到母親鳳寧居然會跟花家的人再起牽連。
然而,真相卻是,花家的繼承人,只是上古時候花家旁支一個比較優秀的男人的后代,跟花逐群一點關系也沒有。不然,近親結婚,咳咳,好歹依照達爾文的觀點,兩者結合的孩子不是畸形就是有點毛病,很少能夠有正常的。只可惜,那個花逐城被愛與恨蒙蔽了雙眼,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奈羽搞清了一切之后,感概頗多,不過,冷靜了一會,她很快就想起了一個被她忽略的細節——幻境向來只有緩緩的播放結束,可是后邊的故事跳躍為何會那么的快?驀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奈羽猛地握緊了雙手。暗隱!肯定是暗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