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青兒憑借豐富的聯想力和領悟力趴在隔壁房間奮筆疾書,而實際上新主人房中真正的情況卻是這樣的……
蘇玉晶瑩如玉的一只小腳被強行控制在男人的掌心,女人的腳由于常年都藏在襪子里,顏色比起她身上的其他部位都要更白一些,而且光潔滑嫩,不盈一握。
衛星樓望著掌中的小腳,彼時已經是心猿意馬,有種想要細細把玩撫弄的沖動,但瑪雅人是理智的,他定了定心神,強迫自己專注于接下來的事情。
“別動,我用力了!”衛星全神貫注的盯著掌中的女人玉腳,大拇指點在女人腳心的一處穴道之上,開始微微用力。
蘇玉咬牙強忍著,過了半晌,突然覺得一股酸意直通鼻鹵,啊切一聲,頓時一個噴嚏噴薄而出。
噴嚏一出,原本昏昏沉沉的腦子也瞬間清明了不少,她擦了擦鼻子:“好爽快!”
衛星樓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手,笑道:“娘子的腳不經按,稍微弄一下就痛了。”
蘇玉收回腳穿好襪子,自覺的躺進了被窩,笑問道:“夫君哪里學來的這種本事?雖未用一草一藥,我卻覺得這風寒的癥狀減輕了不少,這幾天已有好轉的趨勢了。”
“人身體的各個經絡器官與腳底穴位乃是一一對應,一般小病,只要推拿腳底便能治愈,這腳底推拿術還是我初來乍到時在鵝嶺寺的藏經閣學到的,當時隨便記在了腦中,沒想到效用竟然還不錯!”衛星樓自去銀盆里洗了手,這才爬上床。
兩人頭挨頭,手牽手,一同仰面躺在一處,一下子整個房間的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寧靜中透著一絲暖意,暖意中透著一絲曖昧,蘇玉覺得自己的掌心已經開始出汗了。
從那夜大龍湖之吻后,再和身邊的男人牽手,不知為何總是特別容易緊張。而且他的身體,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她想入非非。
她會時不時想起他們那個吻,然后就.......又想吻他。他的滋味那么美好,和他接吻的時候,好像所有的天地都不復存在,如同站在茫茫宇宙的中央,蒼穹之中唯有彼此的纏綿情動,直到星空盡頭。
理智告訴她,似衛星樓這般英俊,智慧,充滿魅力的男人,每天和自己同床共枕,不心動那肯定是不正常的。只是適當的要按捺,要謹慎,要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去奢望太多。
他們之間,開始于一場契約,如果有一天,出現了其他更適合基因傳承的女子,又或者當他真正的完全適應了這個時代,不再以自己的基因傳承大業為先,那時候的她,便什么也不是了。
與其到那個時候哭,不如早早的將這一線奢望給掐斷,只要他為她報了仇,他們之間就結束,她絕不會傻兮兮的將自己也給填進那生孩子的坑里。
想想父皇母后,想想宮變那夜的連天大火,想想那些族人的血........
一想起這些,蘇玉心底那種想要撲到衛星樓身上的沖動便漸漸退卻。
然而從感性到恢復理智,她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心理上對他的依賴日趨嚴重。
就比如每晚的睡覺。
他的手指很長,手掌很暖,每晚被這樣一只手牽住,她就能睡的很安心。
她貪戀這樣的溫度和感覺,也已成習慣了,他睡在她身旁的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似乎時間都過得太快。
她舍不得就這樣睡著。
“夫君睡了嗎?咱們說說話吧!”蘇玉在床上瞪著一雙明晃晃的眼睛,遂沒話找話:“不知此去京城是吉是兇,京城里有很多認識我的人,我只怕入了京身份就藏不住了,這幾日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而且一路上身邊跟了小侯爺和白珠珠這一對冤家,每日里鬧的雞犬不寧,讓蘇玉頭疼不已,因為睡不好覺,這才著了風寒,連著幾日都頭疼腦熱了。
“娘子放心,這次入京,我會好好經營,很快便能打下一片家業交給你,到那時咱們有了根基,你就不會覺得心慌了。何況就像我之前說的,若我們實力足夠強大,就算你身份敗露,誰又敢動你呢?”他很能理解蘇玉的感覺,他認為蘇玉會有這些擔心,都是因為這段時間帶著她四處顛沛,讓女人產生了一種安全感缺失。
換句話說,娘子話里有埋怨,造成娘子埋怨的原因,全是因為自己這個做夫君的沒有做好。
他覺得古書里有句話說得很好,女人似水,又似明珠,耀眼卻脆弱,所以更因好好呵護,只有時刻捧在掌心,蘇玉這一斛明珠才能更好的綻放光輝。
“有時候看到白珠珠,就像看到以前的我,她那么驕橫,霸道,目空一切。呵!這兩人倒是真心難得捏在一塊。”她又感慨道,隨后側過臉看向衛星樓:“夫君能否想個法子,讓他們兩能好好相處?”
蘇玉說話間,衛星樓正于此時也偏過頭來,二人的鼻尖幾乎就對在一起,他黑寶石一般的眼睛中微透著無奈,充滿磁性的聲音如羽毛般輕輕在她耳畔掠過:“娘子每日里都操心這些事情,怪不得會病了!”
蘇玉斂目,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就在眼簾下忽閃忽閃的投下一片濃濃的陰影:“雖然是政治聯姻,我卻也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衛星樓沉默不語,好半天,才道:“好,這件事情交給我吧,一定讓他們幸福!”會幸福的,不論是他們,還是蘇玉,就在這一刻,就在這一秒,這樣的想法電光火石的在衛星樓的腦子里掠過。
瑪雅人突然覺得肩上一沉,好像那里多了一種名為責任感的東西!
.......
衛星樓一行人在泗水城休整了兩天,本來第三日便要啟程上路,誰料白珠珠又鬧起了幺餓子。
她不知從哪里聽說泗水城里有家道觀特別靈,便遣隨從拿著自己和唐云的生辰八字求批,結果得回來的結果是--兩人八字向克,若是強行結合,不是夫克死妻,就是妻克死夫。
衛星樓一聽說這事,腦門子上的青筋就開始跳動了。
難得的是,唐小侯爺這次也沒有和白珠珠唱反調,反倒是興致勃勃的拿著那張批了生辰八字的黃紙,興沖沖的來找衛星樓:“衛老師,不是我們不想成親,實在是你看,我們兩人若強行在一起,大兇呀!”
道士所批的黃紙上,一入眼便是血淋淋的三個兇字。
果真是--看起來夠兇的!
這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家伙,衛星樓雖然心中腹誹,表面卻毫不含糊,當下便徑直和小侯爺一同去了那批八字的青云道觀。
青云道觀在泗水城的西南角,觀里香火十分旺盛,信眾良多。
衛星樓一進道觀便發現了白珠珠的身影,只見她一臉肅穆,完全不負往日里的驕橫跋扈,正恭敬的坐在一個白胡子老道身邊,素手纖纖掌心朝上,在那看手相。
兩個隔的遠,只隱隱看到張神仙的嘴皮子在動,而白珠珠則是不斷的含笑點頭,想是老道說了不少好話。
“批咱倆八字的就是那位張神仙,聽說他無論算卦,看相,全都很靈!”不知是否受了觀里這肅穆莊嚴氣氛的影響,唐云提到那白胡子老道時,也是十二分的恭敬。
衛星樓可是一點也不相信這些東西,正要上去和那牛鼻子理論,一轉頭,卻見唐云恭恭敬敬的跑道太上老君相前去磕頭上香了。
不僅如此,小侯爺還掏出了大把的銀子,一個一個咚咚咚扔進箱子里的為太上老君添香油。
衛星樓蹙了蹙眉頭,覺得自己若是用現代的科技來解釋這些算命的玄虛,那么他們一定是不會信了,唉,這些愚昧的古代人呀!
聰穎如他,一眼就能窺破這所謂的命理玄虛。
所謂命理,不過是結合心理學,統計學,模糊概率等理論的一種推算,就比如這個時代的《易經》和瑪雅人早期古老的星相學說,都是一種利用心理,概率的模糊推算。
十二星座,總有一款適合你!
六十四卦,總有一條爻辭能讓你心服口服。
憑的就是概率和精算,以及心理暗示!
這些道理衛星樓懂,不過他并不打算和誰去解釋。
而那邊廂,白珠珠已經看到了他們兩人,她空出的那只手朝衛星樓勾了勾,示意他過去。
衛星樓冷笑著向二人走過去,那老道一開始還唾沫橫飛搖頭晃腦的在大贊特贊白珠珠的手相,言她八字已是貴不可言,如今看這手相,情路雖然坎坷,但不日便將修成正果,而且未來的良人,就在她募然回首,燈火闌珊處。
張神仙話音剛落,衛星樓的高大的身影便來到了二人身旁,白珠珠轉臉看到他,目光豁然一跳!
“這位是?”那老道士看到衛星樓的樣貌,不禁悚然一驚。
未待衛星樓開口回答,那張道士已是豁然起身,一步步湊到衛星樓的面前,他神情似乎有些激動,只瞪著一雙眼珠子嘖嘖驚嘆:“哎呀,我活了大半輩子,如此奇異的面相是第二次見了!”
衛星樓眉棱子一挑,心想這老道知道自己是來砸他場子的,索性來個先聲奪人,不愧是個老油條。
他配合著裝出驚異又期待的神情:“老神仙此話何解?”
那老道士捏著白須捻了捻,又饒著他的身子轉了一圈,最后來到衛星樓的面前,第一句話就石破天驚:“這位居士面相貴重,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極品命格,只是我觀你此刻印堂中有股黑氣,最近當有一劫。但居士你無需擔心,你命格貴重,雖有劫,卻無需應劫,應劫的當另有其人!”
“哦?”衛星樓半點不信這老道胡謅:“既然是我的劫難,為何是他人應劫?”
“您命中有大貴人相助,更有親近之人以身替劫,于您自身自然無礙!”老道仔細打量了衛星樓的面相,不禁嘆道。
衛星樓心中冷笑,這老道士用這種故弄玄虛的小把戲想忽悠他,卻是晚生幾億光年!
他不再跟老道士繞彎彎,直接懷里掏出那張批了三個兇字的黃紙往老道面前一拍:“老神仙,在下衛星樓,今日是來向老神仙討教幾個問題的!”
喲嗬,來者不善!
張道士立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不過此人在青云觀經營多年,早練得一臉城墻厚的面皮和油滑。說起來這張八字不合的兇批確屬昧著良心賺了銀子,不過這也是應了面前女居士的要求,何況那五百兩的銀票已進了荷包,再要老道吐出來,那可是千難萬難。
怪不得早上批完了這張八字后眼皮子直跳,原來竟有麻煩找上門!
張道士與一旁白珠珠對視了一眼,打了個哈哈:“不知衛居士有何指教?”
衛星樓一根修長的指頭點在那血紅大字之上:“何為兇?”
老道士面皮一緊,心中暗道來了,忙正色道:“兇即是兇!此二人八字相克,更是大兇!”
“老神仙可看清了?”衛星樓又拿起黃紙在老道士面前一晃。
咦?莫非有機關?
老道士眼珠子一翻,又看了白珠珠一眼,見她點頭,便接過黃紙細查,見還是自己早前看過的那張,便笑道:“自然看得清,這么相克的八字我也是第一次見,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果真相克?”
“克的了不得,這兩人命格皆是富貴至極,但若是結為夫妻,卻互相克制,不死不休!”張道士一臉遺憾的搖頭。
聽老道士這般睜著眼睛說瞎話,衛星樓的唇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弧度。而一旁的白珠珠臉上,則是隱隱露出一絲竊喜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