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拉上。
洞府中,婚禮儀式已經結束,常月親自主持了朱九戒和方瓊的婚禮。只是,朱九戒人在昏迷中,無法體會吧了。尚義將紅綢的一端拴在朱九戒的手上,尚俠將紅綢子的一端拴在方瓊的手上。
儀式結束,常月一拉尚義和尚俠:“走吧,這裡沒我們的事了。”
出了洞府,尚義問:“師父,我們不鬧洞房嗎?”
“鬧什麼洞房啊。”尚俠說:“跟師父走沒錯的。”
尚義看看常月,說:“師父,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尚俠碰了碰尚義:“別胡說,師父能不開心嗎,如果朱大哥醒過來,師父不知道會怎麼開心呢。”
常月說:“是啊,我怎能不開心?”
尚義看看夜色:“師父,我們去哪裡啊?”
常月說:“我帶你們找地方喝酒去。”
“我年級小,還不喜歡喝酒。”
“那就吃肉。”
“吃肉可以。”尚義笑了。
常月伸手拉住兩人,踏浪而去。
方瓊聽得常月的腳步聲遠去,知道她是不便留下。
此時,朱九戒身上的禁制已經解了,方瓊爲了安全起見,在洞府外設了一層禁制,然後回到洞府內,藉著跳躍的紅燭,望著這個曾經和自己肌膚相親過的男人。
想起那次的情景,方瓊心中嘭嘭直跳。當時,是在絕境之下,她面臨著魂魄散去的危險,如果不選擇借體,她就化爲塵末了。可是現在,她爲了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常月的央求嗎?
也許有點,也許還有另外的意思吧,畢竟,她對朱九戒的印象不錯,這個男人不止一次幫助過自己。
雖然如此,她還是覺得難以爲情,而且,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她很看重節操,要不然,她也不會提出以拜堂的形式來爲自己正身。
夜色越來越濃。燭火跳躍了一下,拉回方瓊的思緒。石牀上,朱九戒的身子依然一動不動。雖然臉上有血色,但是,卻沒有心跳。方瓊知道,這是因爲常月用九陰九陽神功護住朱九戒的結果,在九陰九陽神功的催動下,他身上的血液還在緩緩流動,雖然心臟已經休息了。
唉,算了,不多想了,既然已經答應了常月,就盡力而爲吧。
方瓊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她答應常月,只是不忍看到常月如此悲傷。方瓊心道:只要自己盡力了,即使朱兄弟活不過來,自己也心安理得了。
方瓊緩緩地除下自己的衣服,她知道,石根生的暗示就是要肌膚相親,來喚醒朱九戒的心臟。當方瓊裸體站在牀前時,不由得玉面有些發燒。雖然朱九戒昏迷不醒,她還是感到有一雙眼睛熾熱地盯著自己似的。
自己在亂想什麼,要是朱兄弟好好的,常月會把他讓給自己嗎。
想到這,方瓊放鬆了許多。她伸手揭開了朱九戒身上的單子。
單子下的朱九戒本就是赤裸著的,婚禮進行前,常月給朱九戒擦拭了一遍身子,並沒有再爲他著衣。
方瓊手一揭開單子,慌忙又放了下來,心中像有小兔在撞個不停。
半晌,方瓊才又將單子慢慢地揭開。
朱九戒的肌膚像古洞般,泛著光芒。方瓊用手指觸了觸,彈性十足。
試試吧。方瓊想到這裡,將朱九戒依著牆盤膝坐好,然後自己盤膝坐在他的對面,四掌相抵,方瓊開始運功。
半晌,九陰九陽神功發出的光圈,將兩人層層包圍起來。
又過一會兒,方瓊偷眼觀看,朱九戒還是那個樣子。
方瓊嘆息一聲,只要將一口丹田氣運在脣間,然後湊上香脣,舌頭挑開朱九戒的嘴脣,將內力凝於一線,傳送了過去。
如此半晌,朱九戒依然毫無生機。
方瓊玉面緋紅,咬了咬嘴脣,將身子靠了上去……
不知什麼時候起,方瓊突然聽到“咚”地一聲。
過了一會兒,她又聽到“咚”的一聲。
方瓊萬分驚訝,是朱九戒的心跳。她萬分驚訝,沒想到自己真的復活了朱九戒的心。
方瓊繼續發功,漸漸地,朱九戒的心跳正常了起來。
方瓊突然想起什麼,她趕緊收功,匆匆穿好衣服。
此時,天色已經朦朧發亮,遠處的海面上奔來三個身影。方瓊飛身朝另外的方向而去。
她剛剛起在半空,常月的聲音已經傳來:“方姐姐,是你嗎,你要去哪裡?”
方瓊沒有回答她,幾個起落已經遠去了。
三個人影正是常月和尚義尚俠。
常月三人飛落島上,朝方瓊逝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尚義說:“那不是方姐姐嗎,她跑什麼啊,怎麼不和我們打聲招呼。”尚俠說:“肯定是朱大哥沒醒,我去看看。”尚俠飛身跳進洞府,但隨後啊呀一聲跳了出來,面色緋紅。尚義忙問:“姐姐,出了什麼事?”尚俠一拉他,搖搖頭,說:“師父,還是你進去看吧。”尚義好奇,非要進去,尚俠卻死死拉住他不讓。
常月飛入洞府之內,一看就明白了,原來方瓊擔心朱九戒醒來看到自己,尷尬難堪,所以匆匆而去。朱九戒此時還是赤身的樣子,而且下體昂首挺立。常月俯身聽了聽,大喜。
太好了,戒哥,你有心跳了。
常月趕緊爲朱九戒穿好衣服,這才說:“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尚俠尚義走了進來。尚俠走在後面,偷眼一看,朱九戒已經衣著正常,這才鬆了口氣。尚義卻不住地問:“師父,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啊?”
常月說:“沒什麼,你朱大哥有心跳了。”
“是嗎?”尚義聽了聽,一喜:“真的呢,看來方姐姐真了不起,對啦,師父,方姐姐是怎麼做到的,她這麼厲害啊。”
尚俠說:“你沒看到方姐姐和朱大哥成親了嗎?”
“難道成親就可以治病嗎?”
“不和你說了。”尚俠懶得解釋。事實上,她也是一知半解。
朱九戒心跳恢復後不久,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覺得時光彷彿過了半年,不是一年,十年。
當他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常月。
“常月,是你,真的是你嗎?”
常月緊緊地握著朱九戒的手,美目中閃著淚花:“嗯,是我,戒哥,是我。”
朱九戒伸出另一隻手,爲她擦了擦淚水,說:“常月,我對不起你。”
“不,戒哥,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一切都是天意,不是你的錯。”
“咦,這是什麼地方,誰和誰拜堂啊。”
尚義剛想說話,常月說:“是我和戒哥啊,難道你不同意嗎?”
“不,我同意,一萬個同意。”
尚義一愕,忍不住嘟囔著:“昨天是方姐姐,今天怎麼變成了師父。”
朱九戒看看常月:“什麼方姐姐?”
常月見尚義說了出來,只好將朱九戒昏迷後的經過說了一遍。朱九戒慨嘆道:“方瓊爲我做出了犧牲,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人家。”
“剛纔她看你有了心跳,便匆匆去了,顯然,她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方姐姐是個面硬心軟的人,她在成全我們。”
“唉,沒想到我又多了一份孽緣。”
“戒哥,從這件事上,我想通了許多,以前你和肖玲姐她們,都是不得已的,或者說是天意吧。”
“常月……”
“好啦,你不用解釋了,我都不在乎,你沒看到方姐姐嗎,是我主動把他推到你身邊的。”
“常月,你做出了大犧牲,我覺得,你越來越偉大了。”
“戒哥,你別誇我好不好?我希望真正偉大的人是你,你望了自己的理想了。”
“做濟世救民的一代名醫!”
“所以,你不能死,也不能永遠昏迷下去,爲了千千萬萬的患者,我要把你救過來,無論任何代價和犧牲。”
“謝謝你常月。”朱九戒將常月攬在懷裡,動情地說:“常月,你的話觸動了我,不錯,我以前雖然提出了理想和口號,但是,思想境界還不夠,今後,我要向你學習,打開心胸,用大愛去擁抱所有的人。”
“好啊,以後我也沾沾光,給你打打下手。”
“其實你做的很好啊,在附近已經舉起了義診的大旗,我還要感謝你呢,對了,常月,你這身武功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說起來還得感謝這處洞府。第一次來這裡時,我只是覺得這裡是個隱世的好地方,所以,我離開你後,就來到此處,有一天我餓了,又不想吃烤魚,便在洞府內尋找,看有沒有食物,沒想到找到一種菌,我想也沒想就拿它充飢,沒想到這種菌可以提高內力。不過,我差一點血脈爆炸,最後只好跳進大海,就這樣,我每天吃一些菌類,武功居然大進,到後來,菌類讓我吃光了。”
“是這樣啊,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是老天要成全你。”
“可惜,如果你能留一些菌類供我們研究就好了。”
“啊,你怎麼不早說。”
“我怎麼早說啊,你偷偷地跑到這裡,來過什麼隱世的日子。”
尚義和尚俠見朱九戒恢復正常,都過來見禮。朱九戒詢問了才知,常月是在街道上見到尚家兄妹的,所以就帶了過來,並收爲弟子,傳授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