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想不到的是,洛連川并沒有親自來。
只有羅楠帶著混混似的伴郎團(tuán),站在陌家花園,以高歌接親。
“上面的新娘快下來,快下來,快下來~今天的婚禮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唐雪聽著樓下唱軍歌一般的洪亮嗓音,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她敲了敲陌芷青的房間,柔聲說:
“芷青啊?時候差不多了。念竹,快扶你妹妹出來~”
門開了,唐雪嚇了一跳,
“喲,張媽你怎么在里面,念竹呢?”
“大小姐說先去琰城一步,安頓好就去找小姐。”
唐雪也沒多想,順口接道:
“這孩子總是毛手毛腳…不過嘛…心思還是好的…張媽,快扶芷青上婚車吧…”
“太太!”張媽遲疑道,“你看樓下伴郎…粗枝大葉的,背小姐怕是不好,干脆咱家喊個力氣大的,背著小姐上婚車?”
“對對!”想到不著調(diào)的伴郎們,唐雪馬上喊了個路過的男傭,背新娘出門。
張媽一旁打著紅傘,扶著新娘上了婚車。
送親的車,就像一條長龍,從鳳城開往琰城。
打頭的是婚車,接到新娘的羅楠馬上打電話給洛連川:“哥,接到了。”
“嗯。”冷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咦,楠哥,好像路線不對?”對講機(jī)傳來聲音。
羅楠不屑地唾了一口:“你懂什么?我們洛大少大婚,必須要全城游街!”
“是,是,后面的,跟著楠哥走!”
被蓋頭蓋著的凌念竹不能動彈,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還沒從妹妹的兇猛動作緩過來。
這會兒著聽對講機(jī)里的男人與司機(jī)對話,她才知道,已經(jīng)到琰城了。
絕望感充斥全身,竟開始抖了起來。
羅楠看到后座新娘的動作,吹了聲口哨,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陌芷青小姐,居然怕結(jié)婚?嘿嘿,這下有得談了…”
“…”
等了一會兒,新娘都不回應(yīng),羅楠自覺沒趣,專心開車。
拐過這個彎兒,過了下個路口,就到毫生了,羅楠打電話給西決,
“決子,我下個路口就到了。”
“OK!我這邊準(zhǔn)備好了。”
西決已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毫生酒店前的廣場支起了今晚西窗推的環(huán)保預(yù)熱活動。
凡掃了二維碼關(guān)注西窗公眾號,認(rèn)領(lǐng)鞏固水土的樹苗,就可以進(jìn)入廣場,待主持人大喊活動正式開始,現(xiàn)場將有現(xiàn)金紅包,代金券之類的紙片雨。
搶到紙片的幸運(yùn)兒可以排隊到酒店右側(cè),按順序領(lǐng)取獎品。
只用關(guān)注個號,認(rèn)領(lǐng)一顆樹苗,就可以撿現(xiàn)成的便宜,不一會兒,毫生廣場前的步行道就擠滿了人。
“西決,準(zhǔn)備!”羅楠大喊。
西決看到婚車已經(jīng)拐到毫生廣場的車行道了,吩咐主持人行動。
“活動正式開始!”
只見所有紙禮炮都往羅楠駕駛的婚車放,不一會兒蜂擁而至的群眾就把婚車和送親的車隔開了。
“怎么回事?快,保護(hù)小姐!”
送親的陌家保鏢,在對講機(jī)里吼道。
羅楠假裝保護(hù)新娘,他跳出車外,試圖以一人之力開辟一條通行道,實(shí)則悄悄隱沒人群…
無法喊又不能動的凌念竹只能靜靜的靠在車?yán)铮吶莵y哄哄的撕扯聲,怒罵聲。
除了大口大口喘息,她做不了任何事。
暴亂,大概也不過如此,除了哭,她做不了任何事,甚至,她連哭聲都發(fā)不出。
快要喘不過氣時,她感覺有人打開了后車門。
一粗壯聲音猥瑣說著:“禮哥,你看這手工刺繡的秀禾服就是不同…”
“廢話少說,快走!”羅一禮打斷了猥瑣男羅三德,一把抱起凌念竹就跑。
這些壞人,大概把自己綁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了吧?凌念竹心里這樣想。
“咦,哥,不對吧,這女人怎么不反抗?”羅三德出聲。
聞言,羅一禮一把扯掉凌念竹的蓋頭,只見凌念竹雙眼緊閉,渾身綿軟無力。
他舒了一口氣,“昏了,始終是千金小姐,沒見過什么世面。”
“她可真好看,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昏之前想必哭得很慘了…小美人,別害怕,哥哥疼你…”羅三德把手伸到凌念竹臉邊。
閉著眼睛的凌念竹苦笑,是不是該謝謝陌芷青給自己吃了這個藥?明明怕得死,心跳卻和平常無異,閉上眼睛就和昏了沒差別。
羅一禮扭身,避開了羅三德的觸摸,他厲聲道:“辦好你的事!別做什么不該做的!”
羅三德訕訕道:“早知她那么漂亮,我就不應(yīng)該開車門,你開,我去抱…”
“2222,對,就是這間。快開門!”
羅三德不情不愿開了門,羅一禮把凌念竹放在一個地兒,便關(guān)門出去了。
待周圍沒了聲音,凌念竹才敢睜開眼睛,這好像是個盒子,又好像是個箱子。
凌念竹身體開始發(fā)抖,好一會兒才停止。
記起陌芷青說過,這個藥5小時后失效,凌念竹只好不停暗示自己深呼吸,冷靜。
四周靜悄悄的,受驚過度的凌念竹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什么時候,一個女人哼歌聲嚇醒了凌念竹。
她仔細(xì)聽著,好像哼歌的女人在打掃衛(wèi)生。
咦!手指可以動了!腿也可以扭了,凌念竹喜極而泣!
她試著推了推頭頂,發(fā)現(xiàn)這是個紙盒子,待哼歌聲音遠(yuǎn)了些,凌念竹用力推開了盒子。
“啊!你是誰?”在KTV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一聲尖叫。
“我…我昨晚喝多了,就在這里歇息了…”
“啊喲,現(xiàn)在的小姑娘,一點(diǎn)都不節(jié)制的啊?還好沒遇到壞人,你快回家吧。”
“嗯嗯,好的。”
凌念竹撒腿就跑。
“咦,不對啊,這間房昨晚沒人唱KTV啊?這姑娘穿的是新娘服?壞了壞了,我得去匯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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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竹釀釀蹌蹌跑到22樓廁所,正好雜物間有一套保潔服,她慌張?zhí)咨希杨^飾拆了,扔掉。
用干抹布包好頭,不緊不慢走出廁所。
凌念竹想坐電梯下去,怎奈走到直梯處,便看到有兩個黑衣墨鏡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說找什么新娘。
嚇得她只敢走樓梯,還沒走下兩層,又聽到有人說監(jiān)控室發(fā)出什么指令。
下不得,只好往上走。樓梯到28樓就斷了,要從另一面,才能往上繼續(xù)爬,凌念竹只好從樓梯間出來,尋找出路。
2806房,晚宴后的溫澤聞沒有參加酒會。
頭發(fā)還濕著,一身浴袍的他就接到了手下不問的電話,
“頭兒,一切順利,R13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到手。”
“嗯,讓嚴(yán)叔好好研究,盡快做出對抗藥…”
“是!給您安排的女人還有半小時就到了,我已經(jīng)把門卡插在門上,她自己會進(jìn)去…”
“嗯。”
總覺得身后有人追自己的凌念竹,不敢停,不敢往后看,直到看到2806的那張門卡。
溫澤聞才掛電話,就聽到房門一響,
“來得還挺快,洗澡吧!”
“…”凌念竹沒想到房主醒著。
“愣著干嘛?不會嗎?”清列聲音帶著些許不耐煩。
沒得到回應(yīng)的溫澤聞有些生氣,他走到玄關(guān)看看不問到底給自己找了個什么女人,結(jié)果卻看到一個紅眼兔子。
“快,監(jiān)控指示那個穿著保潔服的女人就是來到了28樓,給我順著房間搜!損失老板會賠!”
“請您救救我!”驚慌失措的凌念竹顧不得解釋,眼淚汪汪地看著溫澤聞。
溫澤聞暗嘆,這女人真的好像兔子,一激動眼睛紅了不說,臉也紅了。
一把扯過凌念竹甩到床上,溫澤聞扯過長被蓋住兩人,凌念竹睜大了雙眼,
“你—”
溫澤聞俯身吻住凌念竹,這時,門開了,幾個黑衣大漢沖進(jìn)2806。
“先生,例行檢查,請你理解。”
溫澤聞不理會這人,待他結(jié)束長吻,深情的看著床上的凌念竹,用沙啞的聲音意有所指地講道,
“叫你別掙扎,除了吃苦頭,有什么用呢?”
黑衣大漢撞到活春宮,有些尷尬,“先生,請問您有沒有見過—”
看著凌念竹乖乖不動,溫澤聞十分滿意,他一雙桃花眼沖凌念竹笑了笑,轉(zhuǎn)頭眼神凌厲起來,
“滾,老子難得的好興致就被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人打斷了,怎么?還要留下觀看?”
大漢漲紅了臉,吩咐兄弟退下,“抱歉,先生,我們酒店會補(bǔ)償您。”
“關(guān)好我的門,我可不希望接下來還有阿貓阿狗來聽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