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的弟弟妹妹(二更)
俞九清:“……”
這種過河拆橋,始亂終棄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著一張臉,一把拉住那惡劣的女子,暗暗咬了咬牙道:“這件事我讓別人去通知也是一樣的。”
方才還一聲一聲“夫君”地叫他,如今目的達(dá)到了,就要開溜,哪有這樣的好事!
最重要的是,他全身的欲望都被她挑撥了起來,她這時候走了,他怎么辦?
向來高高在上呼風(fēng)喚雨的俞相哪里受過這樣的憋屈!
罪魁禍?zhǔn)咨蚯淠樕蠀s沒有一絲愧疚,笑瞇瞇地道:“夫君,你確定要繼續(xù)下去?子涵才離開沒多久,說不定還在外頭,若讓他看到他的父親母親大白天關(guān)著房門在房間里待上個把時辰,你確定不會讓他察覺到什么?”
她吃準(zhǔn)了俞九清很是有些老父親的架子,定是不愿意讓子涵知曉他們在做什么的。
見到男人的臉色不出她所料地微微僵硬了起來,沈卿故意湊近他,吐氣如蘭道:“孩子他爹,白日宣淫,這對孩子的教育可不好。而且……”
她頓了頓,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道:“你昨天沒有洗澡罷?身上都悶出一股子怪味了。”
雖然她無藥可救地覺得這股怪味也挺好聞的,但……不衛(wèi)生就是不衛(wèi)生!沈卿還是很有自己的堅持的!
俞九清:“……”
昨天得知她中毒的事情后,他便急火攻心地連夜趕了過來,哪有時間洗澡!
方才她讓他不要處罰劉鳴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俞九清一時又是郁悶又是憋屈,但女子的話精準(zhǔn)地抓到了他心中的弱點(diǎn),一想到子涵很可能就在外頭,他滿身的火直接結(jié)冰了,最終,也只能湊過去狠狠地咬了咬她的嘴角,咬牙道:“這回就先放過你。”
心頭的火沒有發(fā)泄的機(jī)會,身體上的火也得不到紓解,男人一時很是焦躁。
沈卿為了轉(zhuǎn)移俞九清的注意力,干脆帶著他去見了被五花大綁丟在了后院柴房里的葉雨蘭。
經(jīng)過沈卿手下人的嚴(yán)刑逼供,她此時的模樣那叫一個狼狽,發(fā)髻凌亂神情扭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看著還算完好,但沈卿知曉,這下面隱藏著許多肉眼看不到的傷口。
她狠狠地瞪著沈卿和俞九清,若不是她的嘴被破布堵著,她定然就要直接罵出聲了。
沈卿淡聲道:“這女人對成王那廝倒是忠心耿耿,無論我們怎么嚴(yán)刑逼供,都不愿意說出成王如今的下落?!?
俞九清嫌惡地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沒有用處了,就把她殺了。”
葉雨蘭聞言,眼中的戾氣頓時更重了,若眼神能殺人,他們只怕已是死了無數(shù)遍了。
沈卿卻是看笑了,眼神微涼道:“其實(shí),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主子的下落,這回災(zāi)禍?zhǔn)悄阒髯拥氖止P這件事傳出去,你主子在大齊的民心算是徹底完了?!?
只是,成王那廝從以前起便奸險陰毒得很,他這回能弄出一個假疫情,誰知道下回又能做出什么來。
十年前沒有對那廝斬草除根,是她和俞九清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葉雨蘭的眼神終于亂了一瞬。
沈卿卻已是沒心思管她了,和俞九清一邊往前院走一邊道:“如今各州的暴動已是平息了,病患們的情況也在逐漸好轉(zhuǎn),我們也差不多該回京了罷?”
她已是有些想他們京城的家了。
俞九清握住她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成熠傳了好幾封信讓我快點(diǎn)回去,似乎是禁止阿片這件事進(jìn)展得不太順利,各州吸食阿片的百姓反抗激烈,最近甚至出現(xiàn)了殺害府衙中人的事件。”
沈卿一怔,臉色不由得沉肅了起來。
她早就料到了禁止阿片這件事不會順利。
一手導(dǎo)致了這個場面的成王、大涼和南安,當(dāng)真該死!
但成王這回也算是遭到報應(yīng)了,就像她方才與葉雨蘭說的,等他這回做的好事傳遍大齊后,他的宏圖霸業(yè)就更別想實(shí)現(xiàn)了!
俞九清頓了頓,道:“府衙中人遇害這件事好幾個州都出現(xiàn)了,成熠最后傳過來的信件里說,前幾天,連京城的府衙也出事了,死了一個捕快和一個司獄,而兇手至今找不到,這件事在京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沈卿立刻明白了,“所以成熠急著讓你回去主持大局罷?我在這里也沒有旁的事了,什么時候啟程回京都可以?!?
“嗯,我打算明天一早便出發(fā)?!?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農(nóng)舍外走去。
他們今天也沒其他事情做,沈卿正打算帶俞九清在這里四處逛逛。
兩人剛走出農(nóng)舍沒多久,就見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下,俞子涵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他面前,站著一個剛好和俞子涵坐下來一樣高的小豆丁,正在那里抽抽噎噎地指揮俞子涵給她扎小辮子。
沈卿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那是蔣嫂子的女兒寶兒。
寶兒年紀(jì)小,頭發(fā)還很稀疏,常常跑著跑著一邊的小揪揪就散了,此時,她右邊的小揪揪就散了,而俞子涵不知道為什么被她抓住了給她扎小辮子。
俞子涵從小到大哪里做過這些事,便是他自己的頭發(fā),也是從小有香巧替他打理的。
但他雖然笨手笨腳的,神情卻分外認(rèn)真,五指成梳輕輕地把寶兒那稀疏的幾根頭發(fā)梳到了一起,再用發(fā)繩小心翼翼地扎了起來,扎完后歪頭看了看,似乎不甚滿意地蹙了蹙小眉頭,又把頭發(fā)打散了重新扎了一遍。
認(rèn)真得連沈卿和俞九清就在一旁看著都沒發(fā)現(xiàn)。
就這樣重新扎了五回,某小屁孩似乎才算是堪堪滿意了,一旁的錢釗生立刻拿出了一塊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手鏡,放到寶兒面前帶著幾分討好地道:“看看!咱們小郎君扎得很好吧!這還是咱們小郎君第一次給人扎小辮子呢!所以你別哭了,小郎君不是故意把你的辮子撞散的?!?
寶兒這才止了哭聲,認(rèn)真地朝鏡子里看了看,頓時眼眸一亮,眼里還含著淚呢,就咯咯咯地拍手道:“鍋鍋,厲害!好厲害!”
雖然沈卿不太懂,這快歪到外太空的小辮子是哪里厲害了。
俞子涵卻顯然十分領(lǐng)受這個夸獎,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一個略顯羞澀的笑容道:“你喜歡就好,方才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他話音未落,寶兒就突然蹬蹬瞪地跑了開去,俞子涵一愣,生怕她一個人跑走又要出什么事,就要追上去。
然而寶兒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朵新鮮摘下來的小黃花,指揮俞子涵重新坐下,就踮著小腳把小黃花輕輕別在了俞子涵發(fā)髻上,隨即似乎很是滿意地笑著拍手道:
“鍋鍋,花花,好看!”
俞子涵:“……”
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帶什么花??!
但看著面前小女孩亮晶晶的雙眸,他莫名地就不舍得把花摘下來。
他自小就沒有兄弟姐妹,看著父親后院那些姨娘,他也一點(diǎn)都不想有兄弟姐妹。
每當(dāng)江子韜那家伙在他面前炫耀他家妹妹多么多么可愛的時候,他表面不屑一顧,其實(shí)心里都快酸成檸檬了。
他每回去江叔叔那里都會見到江子韜那家伙的妹妹,那小娃娃長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每回見到他都會咧著漏風(fēng)的牙齒咯咯咯地笑得很歡快,就像面前的小不點(diǎn)一般。
他忽地,心神一動。
以前,他不想讓那些姨娘生下他的弟弟妹妹,但現(xiàn)在,母親回來了。
他是不是終于可以期待有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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