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徽這種不管不顧的樣子,嚇壞了霍斯媛,也嚇到了顧城。
多少年沒見過這么生氣的傅明徽,顧城真怕自己制不住他。
“你還不趕緊走!”顧城擔心霍斯媛真出了事,趕緊沖她吼了一句。
霍斯媛這才回過神,抓著落在一旁的包,捂著脖子上的掐痕,頭也不回,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她一走,顧城就感覺到傅明徽身體繃了起來,顯然是想要追出去。
顧城不敢松手,“明徽,你冷靜點,霍斯媛不能在這死!”
傅明徽不吭聲,臉色依舊很難看,但腳步卻頓住了。
顧城懸著一顆心,扭頭看向病床,想要讓徐默默勸一勸傅明徽,卻發現徐默默不知道什么時候暈了過去。
“怎么回事?徐默默怎么暈了?”顧城小聲嘀咕了一句。
傅明徽瞬間回過神,一把甩開了顧城,快步走到病床前,將歪倒在床側的徐默默抱了起來。
“默默,默默!”拍了拍她的臉,傅明徽只覺得她臉上滾燙。
伸手摸了摸額頭,傅明徽急忙看向顧城,“她發燒了,剛才她就一直咳嗽,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她情況很穩定嗎?”
顧城看出不對勁,“你先把她放下,讓她平躺著。”
傅明徽趕緊放平徐默默。
顧城檢查了一下,眉頭一皺,“她之前內臟有損傷,現在突然發燒,肺有雜音,可能是急性肺炎,我讓護士帶她去照片子。”
說完,顧城也顧不上傅明徽了,跑到門口喊來兩個護士,推著病床就往外走。
傅明徽跟在后面,眉頭緊皺,臉色變了又變。
好端端的,怎么就發了燒呢?
徐默默的情況的確像顧城說的那樣,急性肺炎,顧城懷疑是她抵抗力弱,醫院病菌多,加上她手術后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可能是感染到了。
顧城這么一分析,傅明徽覺得醫院變得不安全。
加上云騰又來看了徐默默兩回,傅明徽決定要把徐默默帶回家靜養。
“這時候讓她出院?”顧城聽了傅明徽的話,不由搖頭,“我不贊成,她剛退燒沒多久,抗生素才打了三天,這時候出院回家,要是再出個意外,我還救不救人了!”
傅明徽眉頭打結,“那你說怎么辦?”
霍斯媛來鬧過之后,徐默默燒退醒過來,就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傅明徽一開始沒當回事,之前徐默默也不愛吭聲,可云騰一來,徐默默就跟他嘰嘰喳喳沒完。
云騰臉上的笑容,看得傅明徽快膈應死了。
“最少也要再打三天抗生素,留在醫院觀察一天,沒什么大問題再出院。”想了下,顧城又說:“但就算這樣,我也得每天去你那給她檢查。”
后面這句話,顧城是想告訴傅明徽,這樣做會很麻煩。
傅明徽卻一口應下,“好,就這么辦。”
說完,傅明徽就出了辦公室,氣得顧城直跳腳。
“你就想著法折騰我吧!”顧城氣哼哼地摔上門,別以為他不知道,傅明徽擺明了是為了那天霍斯媛的事故意折騰他。
他也不想想,霍斯媛好歹是霍家的人,傅明徽那天掐的她半死不活,這事被霍家人知道了會有多大的影響。
*
霍斯媛從醫院回來后,當天就砸了房間里的東西,之后四天沒出過房門。
霍爸爸和霍媽媽擔心她,幾次進房都被霍斯媛趕了出去。
浴室里,霍斯媛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手指摩挲著脖子上已經變淡的印子。
整整四天,她脖子上被掐的痕跡才淡化到只剩一點點,可見當時傅明徽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那會分明就是想掐死她!
到現在,霍斯媛都無法忘記當時傅明徽可怖的眼神。
夜里做夢的時候,霍斯媛有兩回還從眼神的陰影中驚醒過。
現在,她有多怕傅明徽,就有多恨徐默默。
更甚至,這幾天她都沒有告訴父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畏懼傅明徽的威壓,但厭惡徐默默帶給她的恥辱。
要不是因為徐默默,這一切又怎么會發生,她又怎么會被傅明徽掐成這個樣子!
最讓霍斯媛慪氣的是,徐默默居然那樣子都不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徐默默,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鏡子中,霍斯媛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轉身,霍斯媛出了浴室,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先前的號碼。
“我要你幫我除掉一個人,她叫徐默默,這會就住在醫院里,你盡快動手!”末了,霍斯媛又補充了一句:“像上次一樣,做的干凈點,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懷疑這事跟我有關系!”
兩天后,當霍斯媛再接到對方的電話時,她正在國際機場辦理登機手續。
“你說什么!她出院了?”握著手機,霍斯媛皺緊眉頭,“不可能,她沒那么快出院,你再找找。”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無奈的聲音,“大小姐,是傅先生親自給她辦理的出院手續,這會人都已經接走了。”
“什么!”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霍斯媛驚聲叫了起來,“你是說,是明徽把她帶走的?”
霍斯媛抿唇,她擔心這件事已經被傅明徽察覺到了。
電話那頭的人立馬說:“是,一大早傅先生就把她帶回了公寓,我打聽了一下,聽說傅先生早就想把她接出院了。”
霍斯媛松了口氣,至少這說明傅明徽沒有發現什么。
但想到傅明徽居然把徐默默帶回了公寓,霍斯媛臉色陡然間變得更難看。
就算他嘴上再否認又怎么樣,他的舉動早就出賣了他的內心,他就是對徐默默動了心了。
而這一點,偏偏就是霍斯媛最不能容忍的。
這時候,廣播響了起來,霍斯媛看了眼機票,她坐的航班已經可以開始登機了。
“算她命大,這件事就先這么算了,等我回來再說。”想了下,霍斯媛又叮囑了一句,“你找人看著傅氏那邊的動靜,有什么情況隨時聯系我。”
“大小姐放心,我明白的。”
掛斷電話,霍斯媛正好經過機場大廳中央的登機信息提示屏,看著她那趟航班的目的地,她嘴角緩緩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