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能死在你身旁,就算,就算你是在我生命最後一刻愛上我又如何。“呵,呵”幻境裡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皮好重,我很努力地嘗試著睜開,睜開眼,然而眼皮就是不聽我地。隱約間我聽到那個熟悉的老者似乎就在我身旁,接著,我聽著那個聲音漸漸恍惚。最後,他說了句“這一次你還要我?guī)湍闳ト碎g嗎?”嗓子一直緊著,我說不出半句話,然而我還有神識,我的神識告訴我,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只是,我不知自己爲何想去人間的心如此強烈。我隱約聽到老者走出門去,緩緩關(guān)上門的聲音。
“孽緣啊,其實你已昇仙,只是你執(zhí)念太重,要知道你的執(zhí)念終究會害你”
我莫名心驚,我纔剛剛甦醒怎麼難不成這段時間,我竟然…
我茫然不知爲何老者如此說,只不過老者在我昏睡之際曾輕輕貼近我耳畔,“如果,你此生心願便是同那男子,爲師極力助你便是。那個人也在等你,如今正在忘川河水中浮沉,只爲再見你一面。”
於是,我便把這個約定深深記在了心裡。人人都說神女現(xiàn)身地府除了地府陰氣與自身仙氣犯些衝,並不至於沾染晦氣。而我恰好打著傘緩步穿過那片火紅的彼岸花海,我俯下身子輕輕擡起花的小腦袋,輕嗅著花香,書上說那花渾身沾染了腐朽的味道,而我竟喜歡上了這股不同的芳香。待我再度起身,我看到一個身影恰好從我身旁走過。通紅的傘下那個通紅的背影緩緩前行,像是朵自由行走著的彼岸花。我莫名好奇起來,難不成那是…
只是,不知爲何我的頭突然疼了起來,我一手拄著腦袋,一邊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喂,那個怪人”我足足追到了花海的盡頭,那個打著傘的紅衣男子難不成蒸發(fā)了?我?guī)е鴿M腹疑問走上橋去。雖說這是地府,不過地府的景緻也是很美的。奈何橋邊那個終日忙碌卻樂此不疲的女子便是傳說中的孟婆吧,我只記得當(dāng)我行至那孟婆身前時,她猛然間擡起頭,擡手用衣袖使勁的擦了把額發(fā)間細密的汗珠,待她定睛看我時,竟瞬間呆住,舀著湯水的
另隻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待那老嫗回過神來,連忙從大鍋後走出來略施一禮,喚了聲“上仙”便又自顧自的忙碌起來。我自討無趣轉(zhuǎn)身便要往那橋上走。待到我就快上橋之際,那孟婆不知何時追至我身後。“別去,去了你會後悔的”。我那剛剛觸碰到橋頭的手應(yīng)聲停下。
那橋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孟婆並沒有讓我知曉,我每次問起,爲何她要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昏睡之際師父古怪的話又一次迴盪在我耳畔。於是,我藉著孟婆出門採摘之際,偷跑了出來。
還未上橋,我便遠遠看到那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俊秀男子,一身紅衣嬌豔似火,只是此刻,看得出那男子正在橋邊等著什麼人。他在橋上不住徘徊著,又不斷的看向橋下正緩緩流淌著的河水。
我輕輕湊近他身旁,只是我的到來不曾引起他的注意。他依舊自顧自的看著波濤洶涌的忘川河水呢喃細語,“看來,你終究不肯出來見我。哪怕是最後一面。”
“爲了見你,我在這苦河中不停掙扎,我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同行的幾對癡男怨女都放下執(zhí)念化爲一縷香魂,而我,我告訴自己停下來便是自取滅亡,而我還未來得及再見你一面。”
“喂,這位兄臺你這是感慨什麼呢,難不成你是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這地府中人未必能幫上你,不如你說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他聞聲苦笑了聲,這纔回過頭來。他迅速看了我一眼便又回神重新看向河面。
“不知是哪裡來的姑娘,眉眼間與我前世娘子很像,只是很神似罷了。”接著他轉(zhuǎn)過身嘆了口氣,拂袖而去。
“許是時機還未到,沒關(guān)係我可以等她。”
“莫名其妙”我嘴裡嘟囔著一把將手中薺菜丟進大鍋,那孟婆聞聲連忙推門進來“姑娘可是白日裡遇見了什麼人?”待我提到那陌生的紅衣男子時,孟婆手中的水舀子“咣噹”掉在地上。“怎麼了”我好奇的看著她,她靜靜看著我只說了一句“既然是怪人不見就好,還有那橋上陰氣過重,就連上神也不能總?cè)ィ悦夂馇煮w。”說音剛落,也不等我問出滿腹疑問便自顧自的跑到門口重新招徠生意去了。
“那個人也在等你,如今正在忘川河水中浮沉,只爲再見你一面。”耳邊再次響起師父的話,我急忙起身,也不等與那孟婆說明便一路小跑了去。
只是,這一次我在橋上並未見到什麼人,我一口氣跑到橋下,只見一塊石頭火紅髮亮,那光亮愈發(fā)的刺眼,一閃一閃的似是在向我招手似的。我慢慢向那石頭伸出手去。觸到石頭的那瞬間頓覺手指發(fā)燙,然而我怎麼用力也沒能抽出手去。我的周身竟也慢慢被熾紅染上。難不成我要化身成石。
而我發(fā)覺自己的身子似在慢慢消失,一點一點如星火般的東西自我的身體內(nèi)飛出,我看著自己的手愈發(fā)透明。
就在我快要消失的瞬間,一團紅衣飛身闖進紅光中,緊緊的抱住了我,擡頭的瞬間我看見了他,他癡癡的看著我,喉嚨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