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香氣?我怎麼好像聞到了屍體的臭氣了?”胖子嗅了嗅,臉上閃過疑惑之色。
“是正常的保持屍體不腐的一種植物,老胡封住了裡面的空氣,不過總有一點逸出來的,現(xiàn)在的濃度對人體沒什麼傷害的?!标慅堁壑虚W過一絲訝色,看到了棺中的一些奇特粉末。
“難道是傳說當(dāng)中的‘屍香魔芋’?”謝楠的一個小弟阿東插嘴說道,他在謝楠帶來的四人中年齡最小,阿坤28歲,阿哲26歲,大虎23歲,他才22歲,這四人的具體名字陳龍也不清楚,只跟著謝楠叫著,他只覺得這四個人殺氣都很重,不過每個人的性格都不甚相同。比如說阿東性格比較開朗,活躍,喜歡湊熱鬧;阿坤比較沉穩(wěn),內(nèi)斂,話不多;阿哲十分陰沉,像一條毒蛇;大虎長得很粗壯,比較憨厚,爲(wèi)人有點傻氣,但陳龍覺得如果哪個人覺得他真傻就得倒黴了,這個人,可一點不簡單。
相傳“屍香魔芋”原本生長在古代西域後月氏國境內(nèi),曾經(jīng)由絲綢之路傳進(jìn)中土。由於生長環(huán)境不適,未能在中原紮根,爾後因月氏國戰(zhàn)禍不斷遭遇亡國後便就此滅絕。此物喜陰潮,據(jù)傳能保持屍體不腐不爛。它能散發(fā)出一股詭異清新的奇特氣味,歷經(jīng)歲月而氣味不散。通過這種氣味可以擾亂生物的神經(jīng)中樞,使其產(chǎn)生幻覺從而自戕。
“那種東西,應(yīng)該是真的滅絕了,絕不可能的?!崩虾鷶嗳环穸?,有些驚奇地瞥了瞥阿東,“小子,你怎麼知道那玩意兒的?”
阿東不太好意思地回答說道:“平時看點閒書,最近流行盜墓的?!?
老胡一聽,起了興趣:“哦?流行這玩意兒?小子,你看看能不能給老頭子寫本書,專門把我的生平寫下來?我也是將以前一些事情記下來的,不過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咋寫成書,你看看,可不可以幫我寫部?”
阿東面色訕訕:“胡老爺子,您這不是寒磣我麼?我就一粗人,打打殺殺還成,寫書,您就饒了我吧!”
阿哲陰測測地笑了笑:“老爺子,這傢伙能把夜總會的小姐吹成天上少有,人間絕色,讓他寫書,您老的名聲可是徹底毀了,搞不定背上個千古罵名呢!”
老胡仍有不甘,也是,像他這樣的人,一輩子研究著墓裡頭的東西,絲毫不能見陽光的,在自己研究的領(lǐng)域裡面有所成就也不爲(wèi)外人知曉,最終化爲(wèi)一撮乾土,實在不甘心的。如果博得個身後名,那麼死也有臉面見祖師爺了。這種想法,在很多民間的異人裡比比皆是,他們的身份,是真正的“見光則死”,一輩子也不圖個啥,本身領(lǐng)域裡頭即使再有成就,如果徒弟資質(zhì)不好,只能帶進(jìn)棺材裡,即使是死,也著實不甘的。
陳龍笑呵呵地安慰老胡:“有錢就能辦事,我說胡老,這事交給我辦,保管把您老的生平寫下來?!?
“好,好!”老胡瞇著眼睛笑了,“我的生平往事啊都記著呢,就在老屋的小箱子裡頭?!?
胡文武撇了撇嘴,彷彿不齒老頭子的嘴臉,不過眼中卻露出羨慕之色:“嗲嗲(方言,爺爺),那點陳年破事你都不知道講了多少遍了,聽著一點都不稀奇?!?
真正幹這行的人都知道,成天和屍體、古物打交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驚天動地,往往都是很無聊,很稀鬆的,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墓裡頭的環(huán)境不好,屍氣、病毒都能要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盜墓的,身體都不怎麼好,像是鑽地的老鼠一樣,越是大墓,越是要做好死在裡面的打算。老胡幾十年沒進(jìn)墓了,眼力雖然還在,不過動手起來,未免生疏了,況且後繼無人,老頭子心裡著急啊!
幾十具棺中,除了保存比較好的屍體外,就是一些金屬器皿、玉佩、陶瓷,衆(zhòng)人紛紛拿了一些把玩。這些東西十分精緻,在宋朝的時候王公貴族才能擁有。衆(zhòng)所周知,玉是經(jīng)不得歲月的洗禮的,在一些時代久遠(yuǎn)的墓裡,掏出來的玉,不是成了渣滓,就是黑乎乎的一塊,完全沒有多大的實際價值的。不過這棺材裡的玉,色澤、手感依然非常好,金屬器皿也沒有生鏽腐爛,就像是剛埋進(jìn)去一樣。
“真是不可思議!”老胡手裡抓著半個手掌大小的一塊玉,“這是質(zhì)地非常好的藍(lán)田玉,做工在那個年代來說也是頂尖,嘖嘖!”說完,毫不客氣地放進(jìn)自己的小包裡,又拿其他的去了。
陳龍看著幾人一個棺材一個棺材地把東西掏出來,小物件隨身拿著幾個,大物什放在一邊堆著,他手一揮,將這些東西收進(jìn)空間裡邊。徐穎可憐兮兮地看著陳龍一片一片地把東西收走,自己也忍不住拿起一些摸了又摸,又頗爲(wèi)不捨地放下。
“除了給你交差,出去再送你幾件,到時候再摸吧!”陳龍摸了摸鼻子,無奈說道。人性,往往就是這樣,看到這些東西總想著藏在身上,心裡就踏實多了,陳龍也不阻止,由著這些人。在他眼裡,黃金和破銅爛鐵也沒有多少區(qū)別,純物質(zhì)的角度來看,只是由不同的原子構(gòu)成的麼。況且,裡面的電子、質(zhì)子不都一樣?對待這些東西,因人而異,因時代而異。有時候,它們就是“四舊”,全部得砸掉、燒掉的;有時候,它們又價值連城,鉅富們爭搶著收藏?;钪模肋h(yuǎn)只是人,人想怎麼對待這些東西,這些玩意兒又不會反抗。
這些東西大量流落出去,就不值錢了,陳龍心裡雪亮著,最多交出十分之一,甚至更少。也許對考古來說,研究這些對了解當(dāng)時的社會、人文等很有價值,不過研究來研究去又有什麼用?時間,只有一千年,研究再透徹有什麼作用?貧苦的百姓能脫貧了?國民生產(chǎn)總值能大幅增長了?別的國家會因爲(wèi)你有燦爛的古文明而尊重你了?國際地位就能提高了?
研究兩三千年前甚至更久遠(yuǎn),陳龍覺得還有點意義,至少是未知領(lǐng)域,能滿意人們的好奇欲,讓更多的人知曉在那個未知的年代發(fā)生了什麼。
陳龍這樣的想法很自然,因爲(wèi)他生活在宋代過,感覺自己依然是那個時代的人,現(xiàn)在生活在這個時代,看著別人研究,就像一個人看著一個學(xué)者研究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一樣,很無聊??!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們??!還要研究,吃飽了撐的?他心裡想。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爲(wèi)作者創(chuàng)作的動力,請努力爲(wèi)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