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還是今日躲避追兵的那個地方。

火堆前，蘇憶支著身子睡著了，方聿悄悄起身，想偷偷離開。

走了幾步，就聽到野獸的吼叫聲，只能怏怏地走回來，總不能躲過了追兵，卻命喪野獸口中。

“公子，你醒了？”不大不小的動靜驚醒了蘇憶。

方聿坐在一旁沒有回答她，不知道他是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淪落至此，還是因爲連逃命都要帶著個累贅。

兩人就這樣沉默到天明。

待火堆燒盡的時候，方聿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公子，你去哪？”蘇憶看著他起來，也跟著一起起身。

“去找吃的，你想餓死嗎？”

“哦”蘇憶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方聿也沒有再說什麼讓她離開的話，是默認了她的追隨。

就是這樣莫明其妙地他帶著這個他認爲是災星的女子，走過了很多地方，熬過了很多日子。

如果說時間可以忘記很多東西，那也可以習慣很多東西，就像他好像習慣了她的存在，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

“蘇憶，起來，喝藥了。”他拉大了聲音，卻也不像吼叫。

跟著他風餐露宿，她終於也是病倒了，他總是埋怨著她是累贅，是災星，到最後還是趕來救她，幫她找來大夫，這次，只因她病重，他只好在這小鎮安頓下，或許以後都在這裡住下。

蘇憶有些虛弱地坐起，半躺著想接過藥碗，眼前的景象一瞬間的模糊，又清晰起來，但是也沒有以前那麼清晰了，蘇憶只是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以後總會好的，至少大夫都檢查不出什麼來。

方聿遞過藥碗，又突然收回，讓蘇憶抓了個空“算了，還是我來吧，我辛辛苦苦熬的藥，等一下又全讓你打翻了。”

蘇憶怔神轉而“謝謝公子。”

“我只是不想少了個幫我幹活的下人而已”他對她說話總是沒句好。

“公子，那接下來我們去哪”蘇憶沒有在意他的話。

“哪都不去了。”又喂她喝了一口。

一碗藥喝完，蘇憶的眉眼都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