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跟柳家扯上邊的夢,對於夏甜來說都是噩夢,夢裡杜嫣然竟然嫁給柳天成了,不管她怎麼勸說都沒有用,急的她從夢中驚醒。
額頭一絲絲涼意,是噙滿了汗水的緣故。
她擡起手腕擦了擦,拿過手機一看才凌晨兩點多。
看了看身邊睡的很熟的男人,她悄無聲息的起來下樓,倒了一杯水喝。
一個夢,竟然又攪得她失眠了,滿腦子都是那天在法院門口,杜嫣然站在柳天成旁邊的場景。
那個傻姑娘,就算他們能阻止她遠離柳天成,可阻止不了她的想法呀!
想來想去,她決定明天去醫院找杜嫣然好好談談。
順便再去找心理諮詢師聊聊,把她過於緊張的情緒壓一壓。
在樓下折騰了一會兒,還是睡意全無,她不得不再次拿出藥箱吃了一片安眠藥,然後回到樓上。
剛上牀,傅閻瑋就醒了。
“去哪兒了?”
“下樓喝了口水,睡不著。”夏甜被嚇的一激靈,從他身邊躺下,環住他的腰肢,“把你吵醒了?”
“下次再渴了記得喊我,不要一個人下去。”傅閻瑋圈住她的身體,將頭抵在她頭上。
安眠藥的作用下,夏甜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清早,傅閻瑋去了公司,她爬起來吃了一些東西直奔醫院,半路上買了一些水果。
她忽然來了,杜嫣然沒有預想中的高興。
“姐,你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就來了呢?”
“怕耽誤你工作,我就想著如果你忙我來了看你一眼就走,如果你不忙我就留下玩兒會兒,順便一起吃個午飯。”夏甜把果籃放下,“所以我來對了,你不忙是嗎?”
杜嫣然點點頭,雙手捏著一隻碳素筆,不說話了。
夏甜從她對面坐下,“有話要跟我說嘛?直接說吧。”
杜嫣然抿了下脣,說道,“柳家的事情怎麼樣了?”
“柳碩綸在住院,柳家動用力量把官司押後了,所以我纔有閒時間來找你。”夏甜心沉了幾分,“你是想跟我說柳天成的事情嗎?”
杜嫣然猶豫片刻,點點頭,“姐,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那麼對柳天成,他都金盆洗手了,我們爲什麼要抓著他以前的錯不放呢?”
夏甜,“不是我抓著他不放,是他現在的行事手筆嚴重的影響到了別人,一個兩個企業對他有意見,不可能所有的企業都對他有意見,你要知道相信羣衆是沒有錯的。”
“可現在柳家也不是完全他說了算,都是那些老股東們做決定,他也插不上什麼手,現在出了事情卻要他這個負責人來承擔,我就是覺得他挺可憐的。”杜嫣然聲音悶悶的,“而且我覺得他不是那麼壞的人。”
“他是不是壞人不能從你的角度去看,壞人不是對每個人都壞的,他們對家人很好,對有所圖的人很好,壞不壞要靠著法律去衡量,”夏甜身體前傾,拉住杜嫣然的手,“我知道他對你很好,救過你的命,可是這遮蓋不了他曾經傷害過別人的事實。”
“我不希望因爲他讓我們的關係變了,我不強求你像我們一樣去對峙他,但嫣然,你一定要時刻警惕,不要太相信他了。”
杜嫣然點點頭,“姐,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會因爲他壞了我們的關係,我親媽都攔不住我跟你往來,他不過是個外人就更不會了,放心吧,我會小心跟他接觸的。”
夏甜並不能完全放心,她之所以沒有繼續給杜嫣然灌輸柳天成不是什麼好人的思想,是因爲她發現杜嫣然深陷柳天成的圈套裡了。
說深了會引起杜嫣然的反感。
只能暫時放棄。
聊了幾句,杜嫣然有一臺手術要做,夏甜便去找了心理醫生,聊了約莫一個小時,感覺身體裡緊繃的弦鬆弛了,這才離開醫院。
期間路過她和蘇元元曾經工作的崗位,還留戀了一番,然後才走。
本以爲回到家裡等待她的是空蕩蕩的房子,誰知道進門後迎面撲來的是飯菜的清香。
沒等她回過神,傅老太太的聲音從客廳傳來,“甜甜回來了?”
“奶奶?”她放下手提包,換了拖鞋將外套脫下來掛上,快速走進去。
傅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品著茶,周欣蘭正在泡茶,看到她笑著點點頭,“回來了?”
“阿姨,奶奶,你們怎麼來了?”夏甜心裡暗道不好,她可以不去找她們,卻防不住她們殺過來呀!
傅老太太笑瞇瞇的說,“我想你了,想過來住幾天,你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了。”夏甜的笑容里加滿了苦澀,“就是您也沒有打聲招呼就過來了,我也沒什麼準備。”
傅老太太瞥了下嘴,“我家裡什麼沒有,用得著你準備?快去洗手,咱們馬上吃飯了。”
夏甜洗完手幾個人進入餐廳,豐盛的午餐已經擺上桌,她折騰了半天有些餓,在傅老太太的招呼下可沒少吃東西。
一個下午,她都在陪著傅老太太聊天,催生幾乎每幾分鐘都要被提起一次,一開始她還會附和兩句,後來乾脆直接不予理會了。
晚上,傅閻瑋回來了,她鬆一口氣,總算能緩一緩了。
果不其然傅老太太把催生的目標轉移到傅閻瑋身上了,傅閻瑋無奈至極的連連應聲,再三保證會盡快讓傅老太太當上太奶奶,傅老太太這才罷休。
晚飯後,夏甜陪傅老太太下棋,傅閻瑋在二樓的書房處理工作。
“媽,你們下我去給你們切一些水果,順便給傅閻瑋也送上去一些。”周欣蘭站起來,走向廚房。
夏甜迅速放下棋子,“蘭姨,我來吧。”
“哎呀,你不用跟她客氣,下棋哪裡有下一半就走的。”傅老太太強行把她拉回來坐下。
她看向周欣蘭,周欣蘭回頭朝她搖搖頭,“你就安心下棋吧,一局棋結束不了你哪兒都不能去。”
夏甜想起來,傅老太太是個棋迷,她怕是真的走不了,索性就安心下棋了。
誰料沒幾分鐘,廚房傳來一陣驚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