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后,朝廷里的大小事宜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空閑下來以后,便有人開始鬧騰起來,大小的堂會,酒宴日日不絕。
這種事情本應(yīng)和蕭煜沒什么關(guān)系,作為一個已經(jīng)退出了這個圈子的落魄公子,他一年到頭都很閑,除了練劍便是練劍。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加上了修行。對于假期沒有太大的感覺。
他本是要留在小院中繼續(xù)鞏固自己的空冥修為的,不料卻被齊豫幾人強行拖到了流泉樓。
用齊豫的話來說,像這樣的聚會,無論熟不熟都是要參加的。即便這次不熟,但若參加的多了,不再過深居簡出的生活,那么總有熟的一天。
蕭煜并不想努力重新回到這個圈子,只是他想要和這些東都貴公子們獲得一些聯(lián)系,以便了解朝堂上的近況。不過齊豫等人平日里與他也算熟稔,這面子上也不好太過難看,思量片刻后,他便也隨著這些公子們來了流泉樓。
這流泉樓蕭煜也曾來過,算得上是東都外城上的第一酒樓。
泉樓占地面積也不小,雖然不如內(nèi)城中一些酒樓,但勝在外城熱鬧,來往客人中也不乏朝中大臣,富商和權(quán)貴公子。
齊豫等人要了個最大的雅間,裝飾擺設(shè)極為精致豪奢,周圍挑著層層幔紗,推開窗戶便是東都外城的繁華外景。倒也別有一番感覺。
衛(wèi)國公主的車架過去后,蕭煜幾人重新回到席上。蕭煜手里端著手中的酒杯,也不多說話,只是靜靜聽著這些公子們說一些東都上流社會中的各種事情,想著稍后宴后免不了去秋臺或是去看那位衛(wèi)國公主,左右自己對這種事也不怎么感興趣,不如先走一步。
“聽說前些日子?xùn)|都城里來了一個魔教長老。”齊豫一口喝下一杯酒,臉上帶了幾分醉意,看著聽到他的話轉(zhuǎn)而看向他的眾人,然后說道:“一個叛逃的魔教長老。”
張余微微一笑,看著身旁諸位公子,說道:“齊兄所言不錯,據(jù)說這位魔教長老身上帶著一本絕世功法,其他宗門紛紛派人追殺。而這位魔教長老一路逃進(jìn)了東都,最后被被道宗的秋葉真人斬殺。”
聽到這番話,蕭煜舉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微微閃爍。所幸眾人都專心在聽張余說話,倒是沒有注意到蕭煜的這點異樣。
一人問道:“張兄,那秋葉真人又是何人。”
張余說道:“說起這秋葉真人,那來頭就更大了,據(jù)說他是這一輩的道宗首徒,三年前的碧羅湖辯法大會上,他力壓群雄,是修行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張余此話一出,席間又是一陣震驚,修行世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那么代表什么?說明等到日后他便可能是修行界的第一人。
張余很是自得的搖著折扇看著眾人吃驚的目光,又是說道:“而且聽聞這秋葉已經(jīng)被道宗掌教真人定位下代掌教。那可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人物之一了。”
說到這兒,所有的公子都震驚了,這道宗掌教可不是一般人物,若是把修行界比作俗世,那魔教教主相當(dāng)于草原王,劍宗宗主相當(dāng)于衛(wèi)國國王,道宗掌教那便相當(dāng)于大鄭的皇帝。
如此說來,張雪瑤不過是相當(dāng)于一個小國的皇子,而秋葉則是大鄭的太子。
張余嘆息說道:“傳聞中我大鄭也有一神秘的修行者門派,叫做天機閣。不過卻未曾聽聞出過什么出彩的人物。”
齊豫搖頭說道:“不但是我大鄭的天機閣,便是佛門魔教等也未出過可與秋葉真人比肩的人物,而道宗又是修行界執(zhí)牛耳的門派,百年后,誰可與道宗抗衡?”
他有些憂郁的說道:“若是百年后道宗一統(tǒng)修行界,那我大鄭又該如何自處?要知道……天無雙日啊!”
修行界與俗世素不相通,可前提是修行界不是統(tǒng)一的,各方勢力可以互相牽制。若是真如齊豫所猜測的那般,道宗再次一統(tǒng)修行界,那么俗世和修行界還真的不會相通嗎?
修行者們真的會和俗世政權(quán)和平相處嗎?到時候怕是俗世皇室會徹底淪為修行者的傀儡。
“若是這樣,太可怕了。”齊豫皺著眉說道:“修行界向來強者為尊,那我等凡人日后豈有出頭之日?”
張余笑著安慰道:“這只是些猜測之言,你怎么知道道宗就可以一統(tǒng)修行界?”
蕭煜嘆息一聲,也是開口道:“就算那秋葉真人最后成為道宗掌教,道宗一家獨大,那佛門魔教等宗門必會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抵制道宗,一統(tǒng)修行界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齊兄是杞人憂天了。”
“對了,蕭兄也知道修行者的事情嗎?”齊豫好奇看著他。
蕭煜略微沉默后,笑著回答道:“談不上知道,只是偶爾聽過一些傳聞。只知道道宗,佛門和魔教而已。”
齊豫笑著說道:“說起這三大宗門,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魔教總壇和分壇不合,佛門禪宗,密宗對立。道宗更是內(nèi)訌厲害,劍道相爭,最后分為道宗,劍宗。”
蕭煜聞言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齊豫解釋道:“這魔教總壇和各地分壇無非是總壇想要絕對掌控分壇,各地分壇壇主想要爭取更大自主權(quán)力的權(quán)力爭斗。”
“而佛門密宗和禪宗則是理念上的不合。如今佛門首座禪寺遠(yuǎn)在西方,而禪宗多分布于我大鄭,密宗則多分布于草原地區(qū)。”
“至于道宗中的劍道之爭距今已久,而且劍宗也早已獨立出去,自成一派,這就不清楚了。”
蕭煜點點頭,暗自想著,這修行界中的爭斗比起俗世卻是一點也不少。也印證了蕭煜的很早以前的一個想法,修行者也是人,他們與凡人的唯一不同便是,他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接著他問道:“這密宗又是怎么回事?”
剛剛齊豫提到的佛門密宗引起了他的注意,年后他便要遠(yuǎn)赴草原,這密宗也在草原,日后怕是少不了要與密宗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