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哎呦、你輕點兒……”洪琪咧著嘴叫道。
“一個好好的小姑娘,偏偏名字里帶了個‘蠻’,一身的蠻力,可勁兒地往我撒……”這到底是在敷藥呢,還是在要人命,疼的洪琪都快要哭出來了。
“羅攀又不理你了,這關我什么事兒嘛,我……”
小蠻從江臨那里討了個偏方,用裹著滾燙雞蛋的紗布,“輕”敷洪琪的瘀傷,疼的洪琪一聲“哎呦”,接著“哎呦”。
上一回跳綾江逃生,差點丟了小命,于是,羅攀本著“為他好”的原則,派了幫里幾個水性好的兄弟,專門看著他,教他游水,——說白了,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往水里跳。
同時,羅攀認為他一個人閉門修習《降龍殘本》上的武功,也沒什么意思,為了提高他的實戰水平,又找來十幾個武功不錯的兄弟,每天輪著跟他對打。
直到某一天,他能一個人干翻這十幾個兄弟,這種“魔鬼式”的訓練才算結束。
洪琪連日里飽受著身心的摧殘,幾天下來,渾身是傷,這兒也痛,那兒也痛,頭也痛,腳也痛。
連他夜里上床前,都得先想想,選一個什么樣的姿勢躺下,才不會痛。
“作為一幫之主,我負責動腦子就好了么?為什么要這么辛苦呢……”洪琪埋怨著。
“如果你覺的,動動腦子就可以保護孔迎的話,這種訓練可以隨時結束?!?
羅攀嘴上說的是孔迎,心里擔心的其實是洪琪,以及拾柴幫的未來。
但,對付洪琪這種賴皮人,說什么都不如說“孔迎”兩個字兒管用。
說到孔迎,洪琪的右眼皮就止不住地狂跳,然后,開始胡言亂語,外加胡思亂想。
聽的羅攀腦殼兒疼,忍不住打斷他:
“孔迎的背后有高人,刑天門膽敢招惹她,最后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前些日子的換人交易中,洪琪自以為籌謀的天衣無縫,其實還是有一點小瑕疵的。
至于這點瑕疵會不會被魏狐貍抓住,進而撕裂成一個巨大的黑洞,這就要看他的想象力了。
洪琪只道是他們撤的干凈,沒有在現場留下繡玉谷制出來的衣服,也就沒有什么把柄抓在魏狐貍手里,拾柴幫跟繡玉谷暫時都是安全的。
卻忘了,他能想到的,魏狐貍大概也能想到。
天底下的刺繡名家都天生一雙法眼,對針線、繡工以及布料的感覺都極為敏銳,甚至有人一瞧,一摸,就能立刻分辨出,這料子是哪家鋪子里買來的。
金針冼家的冼冰死了以后,天底下還有這好本事的,就剩下一個繡玉谷的孔迎了。
而繡玉谷又恰好在無雙城境內,離著楚周城也不遠,若洪琪沒有那么“聰明”,魏狐貍得了綁匪替換下來的衣服,當時就會去繡玉谷。
其實,他們又沒打算真扣留卓云舟等人,這幫人一放回去,他們的身份跟著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唉,關心則亂吶!
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兄弟回來說,刑天門吃了這么大的虧,卻并沒有下達什么追殺令,或者找他們的麻煩。
這跟江家軍機閣處得來的情報是一致的,真叫人捉摸不透吶!
更加奇怪的是,這么丟臉的事兒,刑天門竟然連封鎖這件事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默許江湖上的說書人爭相傳頌,導致拾柴幫如今的名氣,還有點大呢。
“這事兒你怎么看?”蘇巴膽子小,最怕刑天門玩兒陰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逼鋵崳殓餍睦镆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