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怎么樣?不怎么樣,我的人……的確是沒你們多,不過呢……”說著,那人從“黑箱子”里翻出來一件披風,也可以說是改良版的戰袍。
“嘩——”的一聲,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會吧?拾柴幫?!”
不少眼睛又尖、反射弧又短的歸元派弟子,認出了那件長款披風上拾柴幫的圖騰——一坨不起眼的柴火堆兒后,立刻就大叫了起來。
而其中有些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在瞧清楚了那件披風的顏色后,更是無誤地說出了那人的身份。
“你是……蘇巴?!”
“拾柴幫”三個字在江湖上代表著什么意思,勿須多說。
這幾個月以來,它從名不見經傳,到名滿江湖,先后動了刑天門、金烏幫的重要人物,人人聽罷為之變色,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見實力之強大。
而蘇巴,則是拾柴幫唯一一個對外公開了身份的大佬。
“快……快抓住他!他這顆腦袋,可值一百萬兩銀子呢!他只有一個人,咱們……咱們不懼他!”此時此地,還敢這般叫囂的,除了烏原沖本人,不作第二人想。
雖說吧,他心里其實也怕的要命,畢竟吧,他也是被拾柴幫好好“招待”過的人,被訛去了大筆銀子不說,還賠上了不少兄弟的命。
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一百萬兩銀子,不少歸元派的人、長坪牧場的人已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各懷心思,長坪牧場的牧人們心思單純些,只想著能得了那一百萬,從此就能過上安穩日子,不必再守著這群牛、那群羊,苦苦地熬日子。
歸元派的人想的卻是,反正呢,出了事也有烏原沖在前面頂著,他們不過是些小嘍啰,想必堂堂的拾柴幫是瞧不上的。
蘇巴這種江湖佬,哪里會瞧不出來這幫小癟三兒們的花花腸子,他失聲笑道:“蘇某方才說了,我的人……沒你們多,不過嘛,要收拾你們這些個毛小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蘇巴就算膽子再小,再怕死,也不可能會怕一個小小的歸元派,還有這些個不入流的小嘍啰們。
他兩指放入口中,緊接著,就是一聲嘹亮而又長綿的暗號。
這一條十分寬敞的可供六駕馬車并行的長坪街,一下子就變的擁擠了起來。
因為,從四面八方又涌出來不少身穿著拾柴幫戰袍的人,足足有三百多個。
在這世上,有多少人敢以一人之力,抵抗十倍、百倍于己身的力量,且堅持到底?
又有幾人能在面對著比自己強大的多的對手時,奮不顧身地出擊,且最終能化險為夷,轉敗為勝?
畢竟,在這世上,像羅攀跟段少平這種勇敢無畏的大好男兒,已經不多了。
因而,當這幾十個歸元派弟子還在異想天開,想著他們這一方的人數優勢,想著蘇巴所代表的的一百萬兩銀子,還想著與拾柴幫硬拼一把,揚威江湖的時候,回頭一看,才赫然發現,他們已被孤立了。
方才還緊隨在他們身后,一齊往前沖的自家兄弟,還有長坪牧場的人,已然退回到了牧場之內。
這一回頭,險些就暈倒過去。
最令人氣惱的是,他們的老大也就是方才叫的最囂張的烏原沖,已和他的貼身隨從們退回到了長坪軒內,再也無心顧及這些個兄弟的死活了。
這十幾個想銀子和想出名的人,還能怎么辦呢?
登時就很沒出息地跪倒在蘇巴面前,搭垂著腦袋,不敢再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