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炙烤著大地,一股焦熱的氣息瀰漫著整個沙漠。
茫茫的沙漠中,只見一人揹著一把齊人高的大刀,頭頂著炎炎烈日,在炙熱的沙漠裡不斷的前行,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隨著越行越遠,這人身後的腳印又在沙漠的熱風中逐漸的掩蓋。
芋頭伸出了右手抹了抹頭上由汗水和沙子凝結後風乾的沙土,擡著頭有氣無力的看了看快要西落的太陽,深深的吸了一口還有些灼熱的空氣,感受著在一個晝夜中沙漠裡最爲舒適的時刻,狠狠的呼了一口氣,將背上的大刀往上提了提,邁開雙腳繼續向前前進。
芋頭不知道到達目的地等待自己的結果是什麼,只能希望這些存在於這方世界的古老神靈還能在這方世界裡顯靈,還能有能力帶著自己離開。
在芋頭前面不斷的找尋中,有些神靈已經徹底寂滅,有些雖然還沒有徹底的寂滅,但是卻連意念也傳達不清楚了。
這些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自己需要找到一個依舊強大的神靈,還有能力和辦法讓自己離開這方世界。
芋頭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沙面下面的動靜。在沙漠裡生存不易,補充食物和水又是困難重重,也只有每天這個時候太陽西落前的半個時辰之內,沙漠裡特有的節肢動物纔會從沙層的深處來到沙子的表面進行活動和繁衍。
這個時候也是芋頭行走沙漠中補充食物的時候,在芋頭穿行沙漠的一百多個日夜裡,從一開始的時候,因爲食物與水缺少的慌亂,餓到暈頭轉向,幻覺叢生,到現在的習以爲常,輕鬆應對。這也許就是師傅說過的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有些事只有經歷過了纔會明白其中的奧秘,就和師傅給自己鍛造的九孔直刀一樣,剛開始的時候鉚足了勁都抱不起來,只能拖著大刀行走,賣相那不是一般的霸氣,也只能在沒動手前霸氣霸氣,動手後這武器就是個累贅,只能扔了跑路。
芋頭雙手伸過背後抓住刀柄,右腳猛的一踢寬厚的刀背,大刀直直的從頭頂輪了過去,只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音,大刀實實的落在了沙子上,大刀周圍的沙子隨著大刀落下而飛濺,甩了甩髮酸的胳膊,伸了伸僵硬的腰,用腳踩著大刀刀柄,另一隻腳踢了大刀一腳將大刀移開,彎下腰用手迅速扒拉大刀落下的位置,一隻可憐的沙漠小蜥蜴出現在了芋頭的眼中,蜥蜴被大刀壓得口吐鮮血,四肢還時不時顫抖一下。
芋頭無聲的咧嘴笑了笑,大刀的衝擊力度,直接將這隻註定淪爲食物的蜥蜴壓扁了,芋頭拎起今天的晚餐。甩了甩蜥蜴身上的沙子,用大刀的刀刃給蜥蜴放血,用蛇皮袋子將蜥蜴血收集起來。依樣,又捕捉了幾條。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芋頭爬到附近的沙丘頂,用手遮著一絲絲落日的餘暉,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四周,看看是否有綠洲或者曾經存在過得綠洲,這是尋找水源最爲有效的方式,如果運氣好,會發現以前的水井,運氣再好點還能喝到甘甜的水。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光禿禿的樹幹,芋頭知道,今天運氣不算太壞,不遠處有曾經的綠洲,能好好的休息一個晚上了。
芋頭一手拿著破舊的羊皮地圖,一手轉著火堆上的蜥蜴。擡頭看著天空中的星星,對比著地圖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晚上的沙漠裡會出現一些夜間動物,比如蠍子、蜘蛛什麼的,不過今天晚上的這個火堆對於芋頭來說,是十來天唯一的一次可以免受騷擾的夜晚了。
清晨冰涼的日光,迅速驅趕著黑暗,遠遠看去就像有人揭起黑幕,光亮迅速乘虛而入,光與暗的分界線迅速掠過大地,宣告著沙漠裡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對於芋頭而言今天是個值得期待的日子,芋頭經歷了一百多個晝夜,終於就要到了目的地了----瀚海沙漠的中心-----瀚海神廟。
芋頭看著眼前連門差不多都埋進沙子裡的神殿,用大刀將門前的沙子清理乾淨,擡腳走了進去。踏著沙子穿過大殿的走廊,周圍的石像因爲年久失修,斑駁的坑坑窪窪,芋頭走到神殿的中心,找到了祭祀臺,芋頭用手將祭祀臺上一層厚厚的沙子清理乾淨,解下自己背上的蛇皮袋子,將自己路上收集的一些血液全部倒在了在祭祀臺上,低頭看著祭祀臺,靜靜的等待。
站立了將近一個刻中左右了,斑駁的祭祀臺還是沒有任何變化,芋頭心底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座神廟是能查到在這方世界最爲古老的六個神廟之一了,自己已經拜訪了其中的三個了,這第四個居然連前面的神廟都不如,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芋頭收拾自己的東西。收拾完東西,挎起包袱,芋頭有點失望的看了看這祭祀臺。
就在此時,芋頭髮現祭祀臺的祭品居然變少了,雖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確定是變少了,芋頭一激動,立馬走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祭祀臺上的血液,眼睛一下沒眨的看著祭祀臺,芋頭終於確定,這個神殿的神靈還是和這方世界有聯繫的。
等到血食差不多都消失了,芋頭終於等到了迴應,一股意念通過祭祀臺,清晰的傳到了芋頭的腦海裡。
“生靈,汝有何事召喚吾”,
芋頭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回到:“我想離開此界,希望瀚海神可以指點迷津。”
“生靈,汝等世界被抽取了世界本源,天路已斷,輪迴路開。此界即將化爲冥界之土,輪迴之所,汝想脫離此界,代價你能付的起麼?”。
芋頭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應到:神靈但有所事,只要我能辦到的,我芋頭一定肝腦塗地的完成。
可,汝離開此界後,吾可將汝送達異界,汝只需,進入此界後,選定吾信仰傳播者,幫助此信仰者能在大陸立足,不被其他勢力消滅,直至汝離開此界,汝可願意?
汝,可願發血誓與吾?
我願意。
隨即芋頭逼出自己心頭血,以靈魂起誓,我芋頭願意與此間神靈簽訂血誓,在進入異界後,幫此神靈選定信仰傳播者,護衛此人能在大陸立足,直至我離開此方世界。
血誓已成,芋頭看著心頭血化爲血霧沒入胸口。
汝將後面神像底座下面暗格裡的祭祀水與祭祀文卷取出來,順著按第九、五、二、柒的凸起,祭祀水澆到祭祀臺上,祭祀文卷你隨身帶好。芋頭依言走到依舊雄偉的但是缺胳膊少腿的神像下面,對著神像底座下那些個圖騰的中間的凸起按了下去,隨著芋頭一個一個的按了下去,底座下面一陣齒輪的運轉沉悶的咔咔聲從底座下面傳了出來,用手揮了揮因爲振動從神像上面落下的灰塵,在原先圖騰的中心位置,一個鎏金的圓形容器出現在了圖騰的中央,芋頭俯下身子,將盛著乳白色液體的容器,穩穩的用雙手捧了起來。
端著容器走到了祭祀臺,按照神靈的步驟,將容器中乳白色的聖水澆到暗紅色的祭祀臺上,暗紅色的祭祀臺迅速吸收了聖水,同時芋頭腳底下的地面,一個碩大的立體五角星圖案慢慢變得清晰可見,隨著時間推移,一個五彩光膜快速的形成,芋頭看著五彩光膜形成後,擡腳走過進去。
在瀚海沙漠中心地帶,一聲響徹雲霄的巨響,迴盪在天地之間,蔚藍色的天空都抖了一抖,大陸的人們看到一道沖天的光束,光芒蓋過太陽,隨後一場前所未有的沙塵暴席捲了整片大陸。遮天蔽日的沙塵席捲了大陸遮蔽了太陽,暗紅色的太陽在天空中若隱若現,隨即一場地震席捲了整個大陸。沒有人知道,曾經的那個但凡認識和知道的人,被所有人以爲的傻子,完成了所有聰明人都沒有完成的事,成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此時芋頭正在一個五彩光膜的保護下,暈頭轉向的離開了這個養育了自己的世界。
對於此界的生靈而言,這方世界的破滅已成定局,因爲這方的世界本源的消失,失去世界本源對於一個世界的生靈來說,就猶如無根之水,進化之路被斬斷,前方只有斷崖,仙道不倡,神道不顯,這方世界就會慢慢進入末法時代。也許對於凡人而言還需要很久才能走到世界的盡頭,但是對於修士而言,路已斷,前行無路,身體進化不會前進,只會後退,所有修士除了隨著世界一起破滅,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離開這方世界,進入其他世界----這唯一的出路。
此方世界本源消失,世界壁壘只會越來越厚,有能力離開的,都第一時間利用大型傳送陣法,舉派遷移,沒有能力離開的,也只能認命,不會有人花大代價把一個世界中的底層修士帶出去,隨著世界壁壘的加厚,進出入這方世界的代價會越來越大。
對於留下的一部分修士,除了混吃等死,就是到紅塵中享福,或者愚弄凡人。
凡人民間流傳著很多的鬼神故事,今天這裡神廟有神靈顯靈,明天那裡寺廟有佛顯聖。
各種傳教,各種膜拜。
內心的世界只有自己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