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表情從未變過。
即使是面對從不遠處射來的無數把利刃,握住“無毀的湖光”的司儀沒有絲毫的動搖。
沒錯,之所以讓雁夜在未遠川那里釋放出那樣的巨大魔物,也是為了吸引大多數敵方servant的注意力罷了。而不惜做出這種四處樹敵舉動的原因,當然是為了更重要的作戰目標。
——就是為了,那個唯一不會到場,而又實力超群,甚至覆壓終生的存在!
弄出這么大動靜,只不過是幫助司儀創造出一個能夠一對一直面吉爾伽美什的機會而已。
…
臨界超越…啟動!
借用了蘭斯洛特這個軀體的靈魂下達了指令。雙目一凝,靈魂深處的鎖鏈再次被解開,那份不屬于人類的力量開始釋放。
舉劍。
仿佛子彈一般呼嘯而來的兵刃把虛空都蕩出一道道隱約可見的波紋,但在司儀眼中,卻仿佛只是不會移動的靶子!無毀的湖光精準的切進了正對飛來的槍尖,相當于D級寶具的長槍,此刻竟然像個玩具一樣被從正中央毫無阻礙的削成兩半!
錚!
橫劍的戰士沒有絲毫的猶豫,借助這技驚四座的一斬打開空隙,然后整個人便化作一道黑色的幻影。縱身一躍,便逆著那“金色的河流”,義無反顧的向敵人飛去。而握在手中的寶劍也以與剛才相反的方向猛力一揮,雙方碰撞在一起的片刻,便是劍刃刺進英雄王咽喉的瞬間!
砰!
直到此刻,狂戰士起跳時踩碎大地的崩裂聲才姍姍來遲,然而黑色的戰士,仿佛突然降臨在王者身邊的死神,那閃爍著血光的冷劍已經如同初見時一樣抵在了吉爾伽美什的咽喉。
“不過這種程度而已嗎…英雄王。”
當!!!
就好像是之前一樣,仿佛金屬之間的碰撞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選擇了劈砍而非直刺的司儀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無毀的湖光好像是死神的鐮刀,肆無忌憚的劃過了對方的咽喉!
“雜種!!”
憤怒的最古之王將王之財寶進一步解放,那仿佛一輪新日一樣,在他背后出現的光幕將數之不盡的寶具紛紛投射而來。就在錯身而過的瞬間,數量上占著壓倒性優勢的寶具洪流同樣讓司儀的身上多出了三四道傷口,只不過…這還遠遠無法平息吉爾伽美什的憤怒!
因為他的喉嚨上,同樣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從戰爭開始到現在,這還是最古之王第一次負傷——對方手中的寶具并么有蘊含“破魔”或者什么類似的能力,也就是說,他竟然僅僅憑借肉·體的力量就突破了A級別防御寶具的掩護…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原本就是瞄準要害的攻擊還是讓英雄王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實在是…
萬死難辭其咎的大罪!
“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根本沒有停頓的時間,更加夸張的寶具洪流從天空中沖刷而下,從司儀的位置仰視,面前的一切都被金色的光芒所覆蓋。然而面對如此夸張的攻擊,戰士卻沒有躲避也沒有逃走,他只是一如往常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
根源蘇醒…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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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遠川的河岸,saber就和預料中一樣,加入了rider對于海魔的討伐。兩位王者在骯臟的魔物面前絲毫不懼,手中的劍刃更是時常給魔物帶來巨大的殺傷,然后,這一切都還在雁夜和司儀的預料之中…
暫時牽制住其他兩位servant,然后利用這個空當,把最大的阻礙,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狩獵,正是兩人一開始就訂好的計略。
果然,在更遠的地方,一輪金色的“太陽”突兀的出現,而雁夜也感應到自己體內的魔力在瞬間被抽走了不少。
“終于正式開始了嗎…”
一面操控著使魔,一邊望向了大戰進行的地方…雖然之前司儀說過,只要能夠創造出一對一,讓他毫無后顧之憂的環境,能夠擊敗英雄王的可能性將很高,但archer的強大所有人都曾經領教。和這樣的家伙作戰,勝負只在轉念之間罷了。
搖了搖頭,美人再次把注意力轉回眼下。
對于她來說,現在除了提供充足的魔力之外,就再也幫不到司儀什么忙,兩人之間決斗的結果,也只有兩人自己能夠決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其他兩個servant盡量久的牽制在這里…畢竟,剛才吉爾伽美什弄出了那么大動靜,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操縱著海魔的雁夜,也不會介意在這里收拾掉這兩個強敵。
然而就在她走神的片刻,可怕的殺機已經悄悄逼近。
從雁夜身后的方向,一梭漆黑的魅影驟然接近!
似乎感應到什么的雁夜只來得及轉過半個身子,那罪惡的兇器就撕開了她白皙的皮膚,惡狠狠地鉆進了紅白交錯的肌肉,利落干脆的斬斷骨骼,接著是大腦,是神經,最后從另一邊的太陽穴射出…
噗!
滑膩而濕潤的聲音對于代行者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畢竟,像是這么干凈利落的刺殺,之前他就已經做過很多次。
握住手中的黑鍵,陰影中,綺禮漸漸現出了身形,然后一步一步地向著雁夜…的尸體靠近,原本美麗誘人的面容早就在大腦被洞穿的同時毀于一旦,布滿了黃白血紅之物的面容甚至還有幾分惡心。
綺禮的目光最后鎖定在對方握住的那本魔導書上。
“原來如此,從caster那里奪走了他的寶具嗎?”
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為什么明明已經退場的caster,卻依然活躍在這場戰爭之中的事實。
彎下腰,帶著詭笑的神父伸出手來,準備將那本魔導書撿起,可就在他碰觸到封皮的一瞬,掛滿了倒刺的出手卻突兀的出現,然后毫不留情的將他卷在了其中!
…
“剛才那一下,真是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