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傻啊！明明喜歡著你，卻還是親手傷害自己將你推進他的懷裡，明明不喜歡帶著這層僞裝的面具，卻強迫著自己裝作對一切都不在乎的樣子……很傻……不是麼？”鳳希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傾訴般的說著。

他淺笑，琉璃色的眼眸裡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戴著面具……真的……很累吶……”

“鳳希晨……”季然目光輕輕搖晃，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滑落。

“季然……其實……最過分的人……是季然你啊！”

“我喜歡你……但是你愛的人是他！所以……我只有喜歡你的資格 ……”

胸腔的某個部位傳來一陣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要出來一般，殘忍的牽扯著，像是要將他整顆心臟撕碎。

他擡起手，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蒼白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抹令人心疼的笑，琉璃色的眼眸裡氤氳著一層朦濃的霧氣，迷離了眼前的景物。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季然痛苦的哀求著，她伸出手，環住鳳希晨的脖子，頭埋在鳳希晨心臟的位置。

季然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都打的淚珠不斷從眼睛裡滾落出來，落在鳳希晨的衣服上，肆意的渲染著。

他從未見過像此時這般幾乎崩潰的鳳希晨。在她的記憶裡，鳳希晨每一天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她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只是鳳希晨用來僞裝的面具，不管被傷害的多深，臉上帶著的是那抹痞氣的邪笑。然而面具後面，卻是脆弱的猶如一個孩子般的鳳希晨。

她一直都不知道鳳希晨爲她付出了這麼多，更沒有想到她的一言一行都會深深地傷害到鳳希晨。

鳳希晨任由著季然抱著，緩緩擡起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幾秒，最後輕輕的擁著季然，想是擁著一間稀世珍寶般的小心翼翼，他低下頭下顎地在季然的頭上。

“我不知道因爲這樣會讓你困擾 ，我更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更沒有想過要你難過……我……僅僅只是喜歡著你而已……”

輕輕地略帶著些許鼻音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來，季然摟著鳳希晨脖子的手緊了幾分，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勒著，痛得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我僅僅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即使用上我的全部！請你……不要拒絕……”鳳希晨的頭滑下來，枕在季然的肩膀上，擁抱卻又像是依靠般保持著那個姿勢。

“即使這樣會讓你討厭我，即使你殘忍的傷害我……只要你幸福，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只求你……不要拒絕……”鳳希晨輕輕閉上眼睛，淺棕色的劉海垂落下來，遮住他的眼睛，覆蓋著他的半張臉，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面部表情。

一顆水珠狀的**從遮住半張臉的劉海中順著蒼白的臉滑落下來，帶著那抹晶瑩的光芒，在下顎上停頓了一會兒，緩緩地……滴落下去……

“滴——”

水珠帶著那抹晶瑩的光芒滴落在地上，伴隨著清脆空靈的聲音，碎成一片亂芒，最後消失不見，地上只留下一朵小小的微溼的痕跡。

風從小氣窗外吹拂進來，金色的陽光下纖塵飛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