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瞎郎中誰啊?就趕墳隊宿舍住的那個村里的郎中,老吳一般就叫他姜瞎子。這人就是個當年跑江湖的郎中,說白了那就是騙子,甭管什么病哪塊疼,去他那就貼膏藥。
老吳一聽說姜瞎子還會治這個病?這不是天方夜譚嗎?活人還敢送他手里頭治?不怕風寒治成殘廢了?
那郎中看出老吳的滿臉的不屑,他似乎明白了一點,就問道;“你是不是也聽說過那瞎郎中啊?”
老吳笑著說:“何止聽說過,你看我這胳膊,這上面還沒長好的肉,就是姜瞎子一開始給我弄的,就這么個傷口我一個月沒長好。”說完話還擼起袖子給那郎中看自己的傷口。
郎中卻沒理會老吳胳膊上的傷口,轉(zhuǎn)身又去查看文生肚皮凸起的東西,嘆了口氣說:“你別不相信,那瞎郎中雖然看起來沒什么本事,但他專門會治這種疑難雜癥,越奇怪的病誰都沒見過更沒聽過的那種,到他手里用的那些旁門左道奇怪嚇人的藥,還真就能給治好。我發(fā)現(xiàn)這孩子的情況非常嚴重,不是我平常見過的那種體內(nèi)生肉瘤,眼下只有瞎郎中能救他的命了,如果你不信就去別的醫(yī)館看看,不過我先說好,這孩子可沒時間了。”
文生連急的已經(jīng)慌神了,趕緊拽住郎中問那個能救他兒子命的人在哪。郎中則指了指老吳,意思他知道。
老吳也知道沒辦法也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想帶著文生連和他兒子去村里找瞎郎中。
胡大膀那他們等的不耐煩,早出從小醫(yī)館里出來了,蹲在路邊在旁邊朝里面嚷嚷道:“哎,老吳啊?這都給送到醫(yī)館找到郎中了,咱們走吧!大半夜還在這涼什么風,趕緊找個晚上還能吃飯的地方,咱們好好的吃一頓,我這肚子直叫喚。”
老四看著胡大膀那鼓的挺大的衣兜,就對他說:“老二,你這錢可真沒少拿啊?行!今天你請客,咱們吃點好的,然后再去泡澡堂子,全都你出錢!”
胡大膀一聽這話就趕緊站起來,捂著自己的兜嘬著牙花子說:“我他娘弄點錢容易么我?這哪是出錢啊?這可是放我的血!你們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老吳從醫(yī)館里走出來,小七隨后竟又把那孩子給背了出來,文生連在后面緊張的跟著。胡大膀一仰頭看到他們,張嘴就說:“怎么?還人接人送?這賊待遇也太他娘的好了!”
老吳看著他們說:“說個事,咱們得用最快速度回到村里,去找那姜瞎子,讓他給這孩子治病,從現(xiàn)在開始不能耽誤一點時間,否則這孩子就沒了。這一路也不近,我這腰扭了,總不能讓小七一個人背著回村吧?你們輪流的背,聽懂沒?”
老四一聽這話當時臉就拉下來,剛要張嘴說話,就被老吳抬起手給打斷了“咱們不能見死不救,錢既然能找回來,就當時行善積德了!”
老吳在關(guān)鍵的時候說話才管用,哥幾個聽老吳都說這話,也沒法反駁,就趕緊從后面托住那孩子,幫小七省點勁就開始往村里的方向跑去了。胡大膀雖然有些不樂意,可錢總歸是回來,還比以前多,心里美的不行,剛才抓文生連遇到的事也都忘的差不多,趕緊小跑跟上去。
他們來的時候走的是山梁上的小路,竟還遇到荒墳嚇人的怪事,現(xiàn)在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再從這小捷徑走,只能沿著繞山的路跑回去。
每走一段時間幾個人就換一次,等輪到胡大膀的時候,他死活不樂意背,說自己餓沒勁。但老吳不說話就直愣愣的干瞅他,看得他心里就有些發(fā)毛,只能從別人身上接過孩子。
等他們跑回到村里,已經(jīng)過三更好久了,誰也沒工夫管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救人要緊。
胡大膀背著孩子跑進村里,腳下?意磷拋燉鏌膊幌兇牛骸罷饉?锝惺裁詞攏∽ジ鱸粼趺椿垢?約豪掛桓靄?ぃ?夏乃道砣ィ俊?p
老吳在他身邊跟著,喘著粗氣說:“別、別磨嘰了,快點跑,再有幾步就到地方了。”
老五打頭就先到瞎郎中家,趕緊砸門,可等了半天里面才傳出一聲:“誰啊?”正巧這時候老吳他們一群人也過來了,對著門就喊道:“我是老吳!快開門要死人了!”
這話還挺好用,聽見里面有利索拉開門栓的聲音,瞎郎中從里面探出頭看老吳氣喘吁吁滿身都是汗的樣子,笑著說:“你們啊,怎么每次都這個點來啊?是約好了這時候受點傷還是怎么事?誰要死了?”
老吳也沒說話趕緊伸手把瞎郎中給從門縫里推進去,敞開門讓胡大膀把那孩子給背進去,找地方躺著,然后扶著桌子說:“快、快看看!縣里的那郎中說你有辦法能救他,趕緊的!”
文生的氣色還不如剛才,現(xiàn)在簡直就是面如死灰,跟那剛死的人差不多。瞎郎中看的一驚,趕緊舉著油燈過去瞧著,先探了一把文生的脈搏,又看著肚中生長的東西,奇怪的問道:“哎?這孩子怎么,怎么像,像...”磕磕巴巴的也說出來。
胡大膀坐在地上,用手給自己扇風,喘著氣說:“姜瞎子,你他娘的在那說什么玩意呢?能不能說點人話?”
瞎郎中放下油燈背著走在屋里繞圈,突然停下來看了看那孩子,又看著周圍的幾個人,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東西。文生連此時抱著他兒子,帶著哭腔說:“別繞了,別繞了,快點救救他吧!”
老吳不知道這瞎郎中是怎么回事,剛想出聲去問他,卻見瞎郎中快步走到文生連的身邊,把他從兒子身邊拉開,然后掀開他兒子的衣服,用手指按在那鼓起的東西上,隨后竟吃了一驚,嘴里念叨一句:“果然是這樣!”
他把眾人都說的滿頭霧水,自己又舉著油燈走進后屋,過了半天他提著一個小木箱出來,放在文生的身邊。抬手慢慢的掀開蓋子,里面是一個墨綠色的圓球,像是以前那地主老財拿在手里頭的轉(zhuǎn)珠子。
瞎郎中也沒解釋這是什么東西,從衣服里掏出一塊方布,仔仔細細的把手擦了一遍,右手抄起一把小刀,左手小心翼翼的從木箱里把珠子拿出來,在眾人面前一晃,就放到文生鼓起的肚皮上面。
令人吃驚的場面出現(xiàn)了,文生肚中鼓起的東西竟跟著那珠子移動,慢慢的在皮膚上頂出一張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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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