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南宮啓心中紛亂,不知道該問什麼。
而經過了三日的沉澱,南宮啓的心中卻也清明瞭許多,他不是沒有想過墨兒的事情可能又是皇家爭權的緣故,但是,此刻,他要看的只是五年後的墨兒是怎樣的人。
若說五年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儲君的位置交給墨兒,但是如今,他卻不可。
畢竟,其他的皇兒一個個的勢力膨脹起來,而墨兒,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五年前。
五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斷,能夠改變的事情實在太多,而如今,他要試探的便是墨兒可能懂得避重就輕。
南宮啓這話一出,殿內便陷入了一種異常的安靜,皇后手中的帕子緊緊的握起,而宸妃袖中拳頭也緊緊的抓捏著。
至於太子,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南宮墨,而穆王南宮煜看著南宮墨的目光有些深沉。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等。
等南宮墨開口,等那五年前的真相,也等皇帝的意思。
畢竟,此時關係重大,皇帝能夠在衆人面前詢問出口,斷然不會簡單。
所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就連穆輕衣也微微轉頭,看向了南宮墨。
畢竟,穆輕衣也不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此時的穆輕衣,直覺得希望南宮墨不要說出口。
南宮墨自是感受到了來自穆輕衣關心的目光,但是他卻並沒有回頭。
只是抱拳朝著高位上的皇帝說道:“父皇,五年前......”
“皇上,卑職有要事報!”
南宮墨的話並未說完,便有一個侍衛從外頭衝了進來,跪在大殿之中。
這侍衛打斷了南宮墨的話,讓在場的許多人都鬆了口氣,而南宮墨的脣邊則是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這個人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呢。
南宮啓聞言,只是看了一眼南宮墨,便朝著侍衛道:“有何要事?”
侍衛聞言,道:“方纔傳來消息,威遠侯不日便會入京。”
侍衛此言一出,不光其他衆人都一臉震驚,就連皇帝南宮啓也是一震呆愣。
但是很快的,南宮啓便哈哈大笑出聲,道:“威遠侯要來京中,這是極好的,不知幾日方能到達?”
衆人驚訝並非是沒有道理的,想當初,威遠侯楚靖嶸當年幫南宮啓鬥敗兄長,領兵斷了他國攻打的念頭,可謂是於當今皇上有著莫大的恩情。
而威遠侯的勢力,兵力,也是其他人不可比擬的。
然而,在威遠侯的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威遠侯卻突然地移交了大部分的兵權,遠離京城,至今也有十幾載,中途從未入京。
無人知道威遠侯因何放棄那麼大的權勢遠離了京城,只甘心做一方的霸主,但是他突然的回京,著實讓人驚訝。
“回皇上,約摸五日後便能夠抵達京城!”侍衛答道。
“好。”南宮啓聞言,大聲道好,隨即掃視底下衆人,最後便把視線落在了京都御史鍾離身上,道:“鍾離,靖嶸乃你妹婿,迎接之事便交給你去半吧。”
鍾離聞言,便從位置上起身,朝著南宮啓行了一禮,道:“謝皇上,微臣定當全力以赴。”
南宮啓聞言,便點點頭,又將視線落到了南宮墨身上,道:“墨兒便與鍾離一同前去吧。”
南宮啓這話一出,底下人眼神各異。這南宮墨纔剛剛恢復,皇上卻立即用他,莫不是這禹王還有機會不成?
如此,許多家中有未出閣女兒的臣子心中都有了些小九九。
“兒臣遵命!”南宮墨答道。
而此時,南宮啓因爲威遠侯要來的消息,心中過於激動,此刻已經忘記了要問南宮墨五年前發生何事,只讓衆人都歸了位。
接下來,各色的菜餚緩緩的擺上了衆人的桌子,而宮中的舞女樂師也齊齊上陣,爲衆人表演著舞蹈。
一舞結束之時,鍾離的愛女鍾瑤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盈盈的走到了大殿中央,朝著皇帝南宮啓微微一拜,道:“臣女願舞一曲助興。”
南宮啓聞言,還不曾說話,那坐在一旁的皇后笑著道:“臣妾早聽聞鍾離之女鍾瑤的舞藝驚人,今日能有此一見,真是萬幸。”
南宮啓聽了皇后的話,臉上的笑意也不由得顯露出來,看向鍾瑤道:“允了!”
“謝皇上!”鍾瑤又是一拜,隨後便張開雙臂,那寬大的袖子張開,卻讓鍾瑤如同蝴蝶仙子般的絕美。
衆人不由得讚歎著,而鍾瑤仿若未聞,只是盈盈的朝著南宮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眉眼含情,想讓人忽視怕也是不能的。
穆輕衣自認定力驚人的,然而瞧著鍾瑤這般的明目張膽的朝著南宮墨表達心間的愛意,她的眉頭也不由得皺起,一顆心難受的緊。
而穆輕衣也有預感,這個時候的南宮墨是光彩照人的,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少發生。
想到了這裡,穆輕衣的面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南宮墨似乎察覺到了穆輕衣的心情,雖不曾回頭看穆輕衣,卻伸過手去,將穆輕衣的手緊緊的捏在了手中。
穆輕衣被南宮墨這一握,身子一震,連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南宮墨此時卻緊緊的抓握著它不放。穆輕衣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動靜,因而只能作罷。
此時的鐘瑤一人在那大殿中舞動著,真真就像一隻翩然的蝴蝶在大殿中轉動,看著那些世家公子的眼睛發直。
須臾,一舞結束,鍾瑤朝著皇帝盈盈一拜,道:“臣女獻醜了。”
“果真舞技超凡,來人,賞!”南宮啓心情大好的道。
“謝皇上!”鍾瑤眉眼低垂的謝恩,而她的眼中卻閃著一絲的得意,但是很快的便消散了去,只道:“皇上,臣女聽聞太子妃有一手的好琴藝,不知鍾瑤今日能否有幸聽得?”
鍾瑤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正往慕容明月望去,而她的眼裡卻有著得意。
當年自己輸了慕容明月,然而,如今的她尚有機會,但是太子妃卻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她怎會不得意?
慕容明月看著鍾瑤的挑釁的目光,恨得牙癢癢,可是鍾瑤提及這話,她焉有坐著的道理。
於是慕容明月便起身來到了殿中央,亦是朝著皇帝盈盈一拜,正要開口答應的時候,卻瞧見了皇后趙氏投來的警告的目光。
脣微抿,硬是將要說的話吞了進去,只道:“臣妾前日手受了傷,今日實在不宜撫琴,臣妾見禹王妃天姿國色,想必才藝也無雙,不如讓禹王妃來表演一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