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
郭木楊從機(jī)場(chǎng)到了隔壁小院門口,剛要進(jìn)屋,他老爸打了個(gè)電話來。
正聊著,聽到引擎的轟鳴聲,回頭一看,是沈寒御的車回來了。
他這個(gè)電話也就說了五六分鐘,打完,他接著就給沈寒御撥了過去。
豈料,無端就承受了沈寒御的極度不快。
“怎麼這麼大火氣,我也沒吵醒你吧?”
郭木楊有些納悶,沈寒御不是剛上樓,總不可能這麼快就睡著了吧。
沈寒御當(dāng)然不能跟他解釋,冷聲道:“找我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到京城了,跟你說一聲。今晚我”
沈寒御直接打斷他的話,“郭木楊,你到京城了,也要跟我打電話,你今晚在哪兒住,明早吃什麼,是不是也要跟我彙報(bào)一聲?”
“你怎麼猜得這麼準(zhǔn),我就是準(zhǔn)備跟你說,我今晚住哪兒的?!?
郭木楊笑道:“至於我明早吃什麼,你要是想知道,我給你彙報(bào)也無妨啊。”
沈寒御簡直忍無可忍,“郭木楊,我不是你,我有老婆要陪,晚上沒什麼事,別隨便打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郭木楊“切”了一聲,“有老婆要陪了不起啊,有什麼好炫耀的?!?
心道本來還說告訴沈寒御一聲,他今晚就住在隔壁,不過沈寒御既然要陪老婆,那他也省得說了。
他以前來京城都住酒店,但鑑於現(xiàn)在沈寒御去了甄家集團(tuán),時(shí)間沒以前那麼富裕,所以他特意來了隔壁小院,爲(wèi)的就是這幾天跟沈寒御聊事方便。
郭木楊以前也沒少來這裡,有時(shí)也會(huì)在這裡留宿,電子門鎖的密碼熟悉得很,所以很是順利就進(jìn)了門。
他也沒開燈,就著外頭的月光,拎著行李箱輕車熟路去了一樓的客房。
豈料他擰了下門鎖,沒擰開。
沈寒御和桑淺淺都住那邊小院,這房子也不可能再有別人來住,郭木楊估計(jì)是做清潔的阿姨無意間反鎖了。
所以他徑自去客廳收納箱拿了鑰匙,過來開門。
門被推開的剎那,郭木楊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duì),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道勁風(fēng)裹挾著一種怪異的味道迎面撲來。
郭木楊好歹也是習(xí)武之人,身手自然非常人可比,本能地後仰,躲過那道勁風(fēng),然而卻還是有雨霧般的東西,灑落在眼上臉上。
郭木楊來不及去想那是什麼,憑著直覺探手一抓,精準(zhǔn)地攥住了襲擊者的胳膊,對(duì)方失聲尖叫,竟是個(gè)女孩子的聲音。
郭木楊愣了愣,女孩?
怎麼的,沈寒御還在這屋金屋藏嬌麼?不可能啊。
這個(gè)念頭纔剛在腦海裡閃過,臉上皮膚突然生出火辣辣的灼燒感,眼睛裡也像是被灌進(jìn)了這世上最辣的辣椒水,極度疼痛,淚流不止,眼前竟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與此同時(shí),他的喉嚨也有了異樣,一陣噁心的感覺襲來,胸口悶痛,腦袋也好像要炸裂般的疼!
郭木楊又驚又怒。
他從小在他爹的武館裡長大,可謂遭受過百般磨鍊(摧殘),什麼手段沒見過。
可從來還沒有哪個(gè),能讓他在幾秒之內(nèi),就這麼狼狽的。
這女人用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武器,手段竟是如此陰險(xiǎn)毒辣!
“陰險(xiǎn)毒辣”的女人尹姝惠正奮力掙扎,想要逃走。
郭木楊怎肯放她走,強(qiáng)忍著極度的不適,暴力將她往自己身邊一拖,反手重重一擰,將對(duì)方跪壓在地,厲聲問:“你是什麼人?怎麼會(huì)在這裡?”
尹姝惠摔趴在地上,只覺後背像是被堅(jiān)硬沉重的石頭壓住,動(dòng)彈不得,胳膊也被扭得生疼。
恐懼飆升到極點(diǎn),她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鎮(zhèn)定,“你又是誰?大半夜到我朋友的房子裡,你想做什麼?”
“朋友?”
郭木楊冷笑,手上力道加重:“知道這是誰的房子嗎,也敢說是你朋友?”
他就不信,沈寒御會(huì)有這樣的女性朋友!
疼痛與恐懼的雙重重壓下,尹姝惠終於嚎啕大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朋友是桑淺淺,是她讓我住在這裡的,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郭木楊:“.”
好像鬧了個(gè)大烏龍
“那你朝我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尹姝惠抽噎著說:“防狼噴霧.”
郭木楊嘴角都抽了抽,也只能自認(rèn)倒黴。
他鬆開對(duì)方,憑著記憶跌跌撞撞地往浴室方向走,打算用清水洗洗眼睛。
尹姝惠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右胳膊好像斷了似的,疼得不行。
她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心裡害怕得要命,摸索著在地上找手機(jī)。
剛纔對(duì)方出其不意抓住她胳膊,她嚇得把手機(jī)都掉地上了。
一找到手機(jī),尹姝惠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爬起,飛快奔出房間,順手將門反鎖,哆嗦著撥通了桑淺淺的電話。
沈寒御洗完澡,回到房間時(shí),桑淺淺已然睡著了。
見她睡得香甜,到底還是沒忍心鬧醒她,沈寒御在她身旁躺下,輕輕將她攬?jiān)趹蜒e,閉眼休息。
結(jié)果纔剛要睡著,電話鈴聲又響了。
這一回,是桑淺淺的手機(jī)。
等桑淺淺和沈寒御匆匆趕到隔壁小院時(shí)。
尹姝惠驚恐不安的情緒才稍稍安定,指了指臥室,“那人就在裡頭?!?
沈寒御蹙眉,擰開門鎖,推開房門。
桑淺淺順手開了燈。
郭木楊聽到動(dòng)靜,忙從浴室出來,他額前短髮和臉上都溼漉漉的,一雙眼睛紅腫不堪,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尹姝惠頓時(shí)張大了嘴巴:“郭,郭總?”
郭木楊:“你認(rèn)識(shí)我?”
“以前你陪著沈總?cè)セ洺钦已χ魅危乙娺^你?!?
尹姝惠又是尷尬又是抱歉,“實(shí)在不好意思,我以爲(wèi)你是壞人,才用了防狼噴霧,你放心,二十分鐘後它就自動(dòng)失效了,你眼睛不會(huì)有事的.”
“你倆這也是不打不相識(shí)?!?
桑淺淺看著郭木楊滿是淚痕的臉,忍不住笑出聲,“郭總,你流淚的樣子,還怪招人心疼的?!?
郭木楊是真的想哭了:“桑小姐,沈太太,你就饒了我吧,別再拿我開涮了”
沈寒御就在旁邊呢,桑淺淺這是嫌他受的罪還不夠麼。
話還沒落音,一條毛巾扔在他臉上,沈寒御淡聲道:“擦擦淚?!?
郭木楊:“.”
他今天真真是倒黴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