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其子立于石塊之上,倒背了雙手,一頭銀發隨風舞動,在這一刻才和他以往邋遢的道人形象完全脫鉤,變的有了一絲仙風道骨的感覺。身子離船還有四五丈,金其子凌空跳起,躍到了船上,而那塊石頭仍是一直向直,眼看便要擊中這只小船,船上的兩個天師教弟子驚的“啊”了一聲,連忙拿起手中的竹竿來拍打漂來的石塊,哪知那塊石塊與這艘船相據有半尺左右,突然力道用盡,自行沒入了水中,倒是這兩名天師教的弟子立在船頭,有些不知所措。
金其子笑道:“老道隨手丟了一塊石頭,便讓你們害怕成這樣子了,唉,可笑,可笑。”
這時船艙的簾子一挑,一個軍人手扶了腰,從里面走了出來,見到船上立了一個白發的邋遢老道,向老道拱手道:“這位道長,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高人,可也是張天師請來參加天師會的客人嗎?”
老道白了一眼這位軍人,搖了搖頭:“什么張天師,張地師的,老道倒是認識一個叫做張習鎮的臭小子,不給我老道吃好飯好菜,我老道閑的無聊,便在島。結果在這島邊正夢到有只大魚爬到老道的嘴邊,老道張嘴剛要咬他一口,結果你小子的這艘破船倒把老道的那條大魚給驚走了,老道也不為別的而來,只是想讓你賠老道的那尾魚”
這個軍人穿了一身暫新的軍服,肩上掛了一個上尉的軍街,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卻也是氣度不凡。這時見金其子讓他來賠夢到的大魚,上尉道:“這位道長,你讓我陪你的魚,倒也容易,等開完天師會后,你隨我去到昆明警備司令部,我請你吃個夠。”
金其子上下打量了打量這個上尉,說道:“你說能賠我這條大魚,我卻是不信。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相信你?”
那邊的天師教徒道:“金道長,這位可是昆明守備司令部杜聿明將軍的參謀,這次是特來參加天師會,商量解除保山等地的瘟疫和解救林易仁先生的,可是張天師的貴客,道長不可無理。”
金其子上下打量了這個上尉許久,突然道:“你是武當那牛鼻子老道的什么人?”
這句話一出,兩名天師門人都愣了。那個上尉卻突然伸出大拇指,向金其子嘆道:“道長果然是好眼力,一眼便瞧出在下的師承來了。在下在參軍之前,的確曾于武當山修行,武當山的道明道長便是在下的師父,在下俗名叫做許紹光,敢問大師怎么稱呼?”
金其子笑道:“什么稱呼不稱呼的。你若看老道順眼,便叫我一聲道長,若是不順眼,便叫一聲牛鼻子,老雜毛,若是這幾者都不肯叫,便叫我金其子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