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宗堂上,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正襟危坐,林易仁和林國余坐在了下手。
那位老者正是趙家村的現(xiàn)任族長,論起輩份來,死去的趙三爺?shù)米鸱Q一聲叔父。
“多承兩位將小三兒尸體送回,我趙家村全體上下不盛感激。”那族長說道。
“我與三爺多年舊誼,這都是份內(nèi)之事。”林易仁回答到。
林國余此事正被桌上的水果吸引住,黃澄澄的龍眼,紅通通的荔枝,被林國余剝了滿桌子的果皮。
“林先生,此次從湘西一路到這里,實(shí)在是辛苦了,一定要在鄙莊多住幾日,讓我趙家村全體略盡地主之誼。”趙族長品了一口茶,說道。
“我們來時(shí)匆匆,倒也不便打擾。只是趙族長,你打算如何處理趙三爺?shù)氖w?”林易仁謝絕了趙族長的美意。
趙族長一楞,不知道林易仁此語出自何意。“林三膝下無兒,按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有子在停五天,無子三天即可,不知道林先生何出此語?”
“趙族長,我認(rèn)為趙三爺?shù)氖w應(yīng)該立即安葬。此次護(hù)送趙三爺前來,因?yàn)槁吠具b遠(yuǎn),道路不便,已經(jīng)都過了十來天。尸體雖然不會腐爛,但是因?yàn)闀r(shí)間久遠(yuǎn),而一路之上又難免招耐些東西,趙三爺?shù)幕昶乾F(xiàn)在被我用法術(shù)封印在尸體之內(nèi),如果不盡快讓趙三爺入土為安的話,恐怕會發(fā)生尸變。”
“什么?尸變?”趙族長一臉駭然。“那現(xiàn)在安葬的話會不會還有這種情況發(fā)生?”
“這請族長放心。只要在今日酉時(shí)前裝趙三爺入土,我再裝他封印的魂魄放出來的話,自然沒事。”林易仁回答道。
“那好,那就依林先生的話,今日安葬。”趙族長拍板道。
趙三爺雖然無后,可是林氏一門中人數(shù)卻多,論起輩份來,但是大部分都是他的子侄輩,又在趙族長的安排,趙三爺?shù)脑岫Y倒顯的極為的隆重。
林家的祖墳極大,竟然長達(dá)半里,就位于一座小山坡之上,四面是溝,北面有一條小河流過。
“不錯不錯,玄武背馱,長安長樂,倒是一處吉穴。”林易仁到。
“阿爸,這里怎么叫玄武背馱?”林國余問道。雖然他并不是很喜歡趕尸這個(gè)行業(yè),更是對林易仁平時(shí)做的一些抓鬼看風(fēng)水一類的小把戲很不感興趣,不過年輕人終是好奇。
林易仁手指腳下:“你仔細(xì)看這條山丘,其狀不是正若玄武嗎?再看丘后的這條小河,從此流過,若遇夏季水長,必須東西南三面的水溝都滿了,而這里便承現(xiàn)出一只玄武浮于水中的景象。這便是玄武背馱了。得此處做祖墳,怪不得趙氏一族幾百年來繁衍生息,而長久的兵荒馬亂,竟然對趙家村沒有形成影響。”
趙族長笑道:“這也是當(dāng)年趙家祖先從湘地遠(yuǎn)遷至此,偶見此吉穴,才在此安頓的。”
趙三爺一家排照族里的輩份,都選好了穴,人多做事容易,很快就將趙三爺一家十來口人都穴全都挖好,林易仁親手揭下了趙三爺臉上的鎮(zhèn)尸符,起中指,點(diǎn)向尸體的眉心SDFSDFS穴,尸體突的張開了嘴巴,林易仁手起訣,鎮(zhèn)尸符霎時(shí)在林易仁手中冒出火光,不多時(shí),燒個(gè)干凈,林易仁將殘余的灰燼送入趙三爺口中,其余的幾具尸體都如此操作,全都完成之后,由趙家的小字輩份的把棺材訂好,將趙三爺一家人入土。
“阿爸,你看,那里還有一處單獨(dú)的墳,那是怎么一回事?”林國余精力沒有全都集中在葬禮上,他四下打量著林易仁所說的這種“玄武背馱”的格局,卻發(fā)現(xiàn)在這土坡的最下面,靠近小河的地方,孤凌凌的有一處墳,那墳顯然修的時(shí)間并不太久,墳上的土尚是新的。若是說是趙家族人,就應(yīng)該入祖墳,怎么可以單獨(dú)在河邊呢?若是在雨季,河水上漲,這墳非得被水淹沒了不可。
林易仁順著林國余的手指看過去,眉頭皺了起來。“七星釘尸局?”林易仁暗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何人,做出什么罪大惡極之事,非得用這種局來困住他?”林易仁大感不解。
“這,”趙族長大感不自在。“這是趙家未出閣的一位姑娘,不得入祖墳,固此單獨(dú)埋在那里。”
林易仁卻感覺族長的話大有問題。但凡七星釘尸局,并非是指天上的北斗七星之七星,而是以七斷石頭,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日、月”,暗隔于于外,而同樣,在棺材里,會有同樣的七根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日、月”鐵釘釘在尸體的耳、眼、鼻、口七竅之內(nèi)。相傳人死之后,魂魄會大多陸續(xù)從七竅循走,進(jìn)入地府投胎。如果在人未死這時(shí),就以七星釘刺穿這七竅,則會將人的魂魄永遠(yuǎn)的禁錮于體內(nèi),永世不得超生。這樣,那尸體縱然是死,但是魂魄尚在體內(nèi),只是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而已,這還不算,在墳外的七星樁又會不斷的釋放能量,折磨死者,時(shí)而若烈火焚身,時(shí)而若寒冰刺骨,時(shí)而若蛇鼠啃舐,時(shí)而若蟲蟻鉆心。
假若不是罪大惡極,或是人人痛恨之人,又有誰會使用這種邪惡的局陣?
但是趙族長不愿意說,林易仁也就不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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