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你還有沒有心?
我愣怔住,甚至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楚北訣為什么會突然問葉梟,有關于我的事?
難道,他這是在關心我?
不只是我,就連葉梟也同樣詫異的費力抬起頭看向楚北訣,躺著的姿勢讓不少血液倒流進氣管,他咳了咳,喘著粗起笑著看向楚北訣,意外道:“我原本以為,你把我弄成這副樣子,是在為熙熙跟我之間的事而憤怒,但沒想到你質問我的第一句,竟是關于蘇然的?”
楚北訣松開了踩在他胸口的腳,直起身子站在一旁,長身玉立的樣子特別有氣質。
見楚北訣避而不答,葉梟瘋狂的笑了幾下后,突然冷了臉,怨憤的瞪著楚北訣,惡語相向道:“她為你做了這么多,又因為你沉睡了這么多年才清醒,結果你一醒來就變心了!如果熙熙知道你這么對待她,她該有多傷心!楚北訣,你這個人還有沒有心?!”
對于葉梟的質問,楚北訣很是詫異的揚了揚眉,不知是在詫異竟然連葉梟也知道他們這幾個人近千年來的恩怨,還是詫異有男人居然會質問他有沒有心,這個看似可笑的問題。
楚北訣居高臨下俯視著葉梟,魅惑的唇角勾起一絲邪佞的笑意,輕嘲道:“對于我有沒有心這個問題,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需要告訴我,蘇然人在哪里?!”
葉梟瞪了楚北訣好一會兒,突然笑著逼視著他的雙眼,咬牙道:“她已經死了!”
楚北訣的臉色隨著葉梟的話,而變得相當難看,葉梟卻仿若不怕死一般,繼續笑著刺激他,“還有,我承認古墓那晚,我是抓了蘇然,但已經把她給殺了!先奸后殺你懂嗎?碎尸你又懂嗎?醫生最會肢解的就是尸體了,這點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見楚北訣的臉色愈發難看,葉梟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繼續道:“你要找她?那你去古墓啊,我想如果保存完好的話,她那些破碎的斷腿斷手,或許還能找到一星半點的存在啊哈哈哈……”
我蹙眉盯著葉梟這宛若瘋狂的模樣,心底還是有點害怕的,他這豁出去一切的態度,著實把我給嚇到了。
楚北訣唇瓣緊抿成一條線,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因為克制而微微顫抖著。
最后,楚北訣一副實在忍不住的模樣,一腳狠狠踢在葉梟胸口,又隨之重重踩在葉梟的右手上。
楚北訣一看就用了十層的力道,葉梟難受得不斷在地上打滾掙扎著,臉色瞬間蒼白了,可見楚北訣這下手有多狠。
但更狠的,還在后面。楚北訣的腳重重碾在葉梟的手背上,冷眼盯著葉梟的這條胳膊,平靜的語調說著滲人的話語,“肢解了?呵,是用這只手肢解的?”
我一聽就知道這話不妙。葉梟也不傻,也在瞬間聽懂了,臉上血色退盡,他奮力掙扎著身體,想將手臂從楚北訣腳下拔出來,但卻根本沒用。
與此同時,楚北訣緩緩舉起手,五指并攏,指尖對著葉梟手臂的肩膀處一劃,手掌帶起銳利的風刮向葉梟的胳膊根部。
下一瞬,一抹紅色的血光蓬勃而出,少數的鮮血濺在楚北訣淺灰色的褲腿上,多數落在葉梟的臉上。
霎時間,葉梟痛苦的嘶吼聲響徹整間密閉的房間,因為房間很小又沒有窗子,嘶吼混合著回聲,聽在人耳里,特別的恐怖。
我直接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心跳卻一個勁跳得老快。
毫無疑問,葉梟的這條胳膊徹底斷了,跟他的身子脫離著,斷臂甚至仍舊被楚北訣踩在腳底下。
葉梟因為疼痛,一頭黑發早就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混合著血水,顯得特別狼狽。
我下意識看向楚北訣,見他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葉梟垂死掙扎的樣子,唇角竟然帶著一抹勝利般的微笑,看起來特別的嗜血。
呃……這樣殘暴的楚北訣,也是我第一次見。
楚北訣甚至嫌棄的一腳將腳下踩著的葉梟的胳膊踹到墻角,葉梟一雙猩紅的眼珠透過遮擋在眼前的劉海看向楚北訣,那雙眼里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濃烈恨意,看得我心驚膽顫。
楚北訣卻像是毫無所謂一樣,在葉梟身上隨意點了幾下,原本血流如注的斷胳膊處的血停了,楚北訣又從懷中掏出白色的瓷瓶,將里面的粉末灑在了葉梟的斷臂處。
做完這一切,楚北訣就嫌棄的將瓶子扔在了葉梟身上,拍了拍手直起身子,輕哼一聲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勸你最好想清楚,明天我問你的時候,你再亂說,就不只是斷條胳膊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楚北訣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從門內穿了出去。
我站在一旁,看著葉梟那雙帶恨的眼睛,只覺得一股涼意浸上脊背,冷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原本聽葉梟對楚北訣說將我先奸后殺了時,我還準備留下來給他點教訓嘗嘗的,誰讓他幫著莫熙對付我,還置我于死地!
但此刻看他這么凄慘的樣子,我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唏噓了會兒,就跟著楚北訣身后穿了出去。
我想我也是無聊,竟然有點喜歡上跟蹤人這種沒有節操的事情。
楚北訣從地下室出去后,就直接開車走了,連樓都沒上。
我下意識看向別墅主臥的窗口,就見莫熙恰好站在窗口處,看向楚北訣車子遠去的方向,惱恨的咬緊了牙關。
我撇了撇嘴,沒繼續逗留,快速飄向楚北訣的副駕駛座。
一路跟著楚北訣,讓我詫異的是,第二人格竟然也會來我跟楚北訣之前合租的這個小區。
看著他熟門熟路的開鐵門進電梯按樓層,我不免好奇,這家伙到底什么時候知道我跟第一人格之間的事的?
一進門,楚北訣許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換了拖鞋就直接進了浴室。
我無聊的坐在客廳的餐桌上,右手撐著下顎,頂著浴室磨砂玻璃門上倒映出的那道頎長高大的身影,總讓我有種不顧一切沖進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