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笙看不見電話那頭的男人是什么樣的表情和反應(yīng),此刻只有嘶嘶的電流聲依舊充斥在耳邊,那種詭秘的沉默讓沈一笙心里直打鼓,根本沒底。
她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都已經(jīng)因為沖動行事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加之她雖然不了解葉邢之那個人,也從短暫的相處中明白那人并不簡單,既然這樣,她就干脆破罐子摔的再重一點,鬧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跟葉邢之把婚結(jié)了,到時候看自己那個后爸和葉家人還能把她怎么辦?
反正都是跟自己不喜歡的人結(jié)婚,沒有什么不一樣。要是葉邢之可以很好的配合她,她還能夠利用葉邢之做些事情。
“下午兩點半市民政局見,你要是遲到的話,我就把我們昨晚的事情昭告天下。”
語氣幽沉的說完,也沒給沈一笙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葉邢之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而葉邢之所處的會議室內(nèi),正在進(jìn)行工作報告的人正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葉邢之十指交叉,眼皮輕輕掀起,眼神如冰錐般看向報告者:“你傻站在這里是想讓我給你倒杯水休息一下還是想讓我來替你說?”
報告者和其他參與會議的人這才陡然間驚醒,努力壓下心頭的震撼與難以置信,投入到會議當(dāng)中。
會議結(jié)束,葉邢之周身的肅殺氣息也沒少了半分,他離開之前,轉(zhuǎn)身掃向在座的所有人,冷冷的道:“你們從剛才開始就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是對我有何不滿?”
某個部門的負(fù)責(zé)人趕緊解釋:“哪敢哪敢,葉總,我們只是很好奇……。您是要結(jié)婚了?”
在會議進(jìn)行過程中接電話本來就是頭一遭了,這些人還從葉邢之口中聽到了個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的消息,能撐到現(xiàn)在也實屬不易。
畢竟在他們看來,葉邢之這種人,就該單身一輩子,反正他把所有的精力時間都已經(jīng)放在工作上了,私人生活嚴(yán)肅無趣,性格更是極其難搞,就算他的外表能夠讓無數(shù)女人趨之若鶩,那也都是假象罷了,誰要是看到葉邢之這人的心腸有多黑就一定會遠(yuǎn)離他,不然什么時候被連著骨頭一起吃了都不知道。
這些和他共事的人非常清楚葉邢之有多可怕,所以不禁為那位可能要嫁給他的女人感到擔(dān)憂。
葉邢之嘴角揚起一個微弱的,不易察覺的弧度,但眼神還是冰冷的。
他說:“嗯,她剛才和我求婚了。”
眾人便又驚又喜的齊聲恭賀,氣氛一時無比和諧。
葉邢之要結(jié)婚的消息在之后幾個小時里仿佛爆炸了一樣,波及范圍涵蓋了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全員皆知,葉總馬上就要脫離單身了,哀嚎的,驚嘆的,遺憾的,羨慕的,但都沒有絲毫影響到葉邢之,因為他在兩點一刻就到了民政局等待。
黑色的奔馳就停在街邊,葉邢之坐在駕駛室里,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方向盤,若有所思的瞇著眼。
如果他今天真的和沈一笙結(jié)了婚,那么之后,整個葉家都要波濤狂涌了,但顯然,葉邢之是很樂意見到那種情況發(fā)生的。
尤其回想起昨晚吃掉沈一笙時候的美妙滋味,葉邢之那雙漆黑如墨的眼里,也瀉出了幾分迷人的光彩來。
沈一笙兩點半將將趕到,她下了出租車就看見站在民政局門口招蜂引蝶的男人,那身黑色西裝襯得他氣質(zhì)沉穩(wěn),雕刻一般的五官更是荷爾蒙味道彌漫,眉峰堅硬,薄唇冷淡,那么無聲的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但沈一笙顯然并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種美景,她走過去,不滿的說:“你選的是什么破時間,我還得趕回去拿戶口本,路上又堵車……。”
“我看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按時到了,走吧。”葉邢之手臂抬起,就扣住沈一笙的脖子,幾乎是挾持著她進(jìn)了大廳。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昨天的事情我既然都不和你計較了……。”
葉邢之扭頭盯著沈一笙的眼睛,她的眼睛生的很漂亮,像是隨時隨地都蕩漾著水波,所謂明眸皓齒,就是對她最好的形容了。
他打斷了沈一笙的話,沉聲道:“歡迎你來計較,不過現(xiàn)在我還可以給你后悔的機(jī)會,你確定要和我結(jié)婚?”
沈一笙的眼角上挑起笑意弧度:“巧了,這個話我也正準(zhǔn)備問你,要是你還打算后悔的話,就趕緊說哦。”
她仰著下巴,神情狡黠,那雙明亮的眸子里寫滿了挑釁。
葉邢之冷笑著說:“我這個人從來不做后悔的決定。”
既然大家的意見都這么一致,那這個婚不結(jié)還真的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