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扔掉手里的東西,低頭看去,后半句話生生卡在嗓子里沒有說出來,因為在地上有一個比裝那些瓷器的大木箱要小很多的木箱(準確地說應該是個長不到一米,高和寬各三十公分左右的木匣子,),被我拉扯那團東西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帶得掉下來摔開了,里面散落出來一地的寶石,紅的、綠的、藍的各種顏色的都有,最大的比雞蛋還要大,最小的也有小拇指甲蓋那么大……
這時陸可琴、劉長腿、林仙兒也圍了上來,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幾乎同時驚叫了一聲,然后就沒有動靜了,
我們五個人靜靜盯著地上光彩奪目的寶石看了三四分鐘才又發(fā)出了歡呼聲,陸可琴也不嫌地上臟,跪下雙手在地上往懷里扒拉,嘴里叫著:“我的,都是我的,哈哈……”
看著陸可琴“瘋”勁又上來了,我無奈地搖搖頭,笑著對旁邊點上煙抽的陸大川說:“你妹妹我老婆瘋了。”
我的話讓陸大川一口煙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咳嗽了半天笑著踹我一腳:“我看是小子瘋了還差不多。”
我拍拍屁股彎腰從陸可琴身邊撿起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鉆石問陸大川:“這個值多少錢。”
陸大川彈彈煙灰說:“一顆3克拉顏色凈底切工好的鉆石就值上百萬,這一顆有20克拉左右,怎么的也能賣個一兩千萬吧。”
“媽呀。”我手一抖鉆石差點掉地上,“那這么大一堆得賣多少錢呀。”
陸大川笑而不答,
我把手里的鉆石順手裝在口袋里,拉著陸可琴說:“可琴姐快起,這不是溜溜彈,一會扒拉壞了就麻煩了……”
陸可琴站起來白了我一眼:“你個傻瓜,是玻璃球姐還不這么玩呢。”
……
反正船不走,也沒什么事情可做,我們又鬧騰了一陣子,清點了散落在地的寶石,總共有143顆,其中鉆石54顆、歐泊10顆(最大的那顆雞蛋大小)、紅寶石33顆、祖母綠21顆、藍寶石8顆、貓眼17顆,
清點完畢,他們把寶石放在我背包里讓我背上,我背上后心里那個爽呀,走路感覺到直往起飄,很久以后陸大川才告訴我其實那些瓷器比我們拿走的寶石要值錢得多,我心里覺得挺可惜,不過并沒有后悔,因為我們后來遇到的那些危險要是我背著花瓶的話,有一萬件也全給打碎了,
長話短說,在找到寶石之后,我們又把倉庫內(nèi)剩下的地方翻了底朝天,除了一個小白玉匣子再沒發(fā)現(xiàn)什么能帶走的特別值錢的東西,不過卻找到了好多保存完好的槍支彈藥,把陸大川和劉長腿兩個人樂壞了,“瘋”得比陸可琴往懷里扒拉寶石還要厲害,兩人在好幾種槍支中一人挑選了一把湯普森沖鋒槍、一人挑選了蘇聯(lián)ppsh41沖鋒槍,然后讓我們(包括他們自己)把身上背包里除了食物、藥品、換洗的衣物、睡袋、帳篷、爐子、餐具、望遠鏡、繩索和那些寶石剩下的裝備全部扔掉,用來盡可能多的背子彈,我這個時候雖然有沒有槍已經(jīng)是無所謂的事了,但出于愛槍愛車的男人情結也挑了一把M1911A1手槍別在腰里,陸可琴和林仙兒也很興奮地一人拿了一把勃朗寧,這些意外收獲在不久后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卻也讓我吃盡了苦頭,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在倉庫里折騰了大半天,頗豐的收獲雖然讓我們心情大好,但也讓我們身體疲憊不堪,返回甲板之后巨輪已經(jīng)起錨向前航行了好遠一段了,我們在船舷邊張望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大腦袋他們的蹤跡,便放心地坐在甲板上歇息,
當亞特蘭蒂斯在視線中不見了蹤影的時候,我們周圍的山寨版天光消失了,河道內(nèi)陷入了一片黑暗,船上的探照燈和船室內(nèi)的燈光發(fā)揮了它應有的作用,我們也恢復了體力,
陸大川先站了起來,拿著望遠鏡又去向船的后方觀望了一番,回來對我們說:“都別坐著了,這么多天沒見過黑夜,快起來收拾收拾好好睡個晚覺。”
“上了船又要好久見不到白天啦。”我爬了起來,向燈火通明的船室內(nèi)望去,之前看到的那些鬼影一個也不見了,“去船室里睡,還是像以前一樣搭上帳篷。”
在我看的時候,陸大川也向那些船室望了一圈,稍微考慮了一下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在外頭吧,不過這一次咱們不去船頭了,就挨著船室搭帳篷吧。”
很快我們搭起了帳篷,睡袋什么的都安置好,抱出木柴把火堆架了起來,用上一次用過的那個破桶吊上來河水洗涮了過后,陸大川又用登山繩綁著大鉤子到船邊給我們釣魚了,
“吃了這么長時間的燒烤,今天晚上咱們換換口味煮魚湯吃吧。”我把鍋子,佐料都拿了出來,
船邊等魚上鉤的陸大川轉臉說:“好呀,今天晚上大權交給你了,你做什么咱們就吃什么。”
我朗聲說道:“沒問題,只要你們不嫌我做的難吃……”
“誒呀,今天太陽怎么打西邊出來了。”
“劉長腿,你……”我看到劉長腿捧在手里的槍,突然想起了陸大川讓裝子彈的時候,我把在倒金字塔里拿的那塊石碟掏出來放在邊上忘了拿了,放下手里東西扭頭往船室里跑,
正好陸可琴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看到大聲問:“你干什么去呀。”
“那塊石碟拉到倉庫里,我去拿回來。”我扭頭對她說,
“石碟沒有長腿又跑不了,用得著那么著急嗎。”陸可琴說著走了過來,
“我這不是著急得拿回來好煮魚湯么……”我轉身進了船室中間的過道,聽到劉長腿嘀咕了一句“我看你是不想殺魚。”,準備轉身回來再給他一句,想了想還是算了,
不一刻走進酒吧間,飛身下了倉庫,找到石碟拿在手里轉身往回走,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畫面,我以為是墨玉又要告訴我一些什么事情呢,站住腳閉上眼睛仔細“看”那些畫面發(fā)現(xiàn)好像不對,之前感知到墨玉記憶中的那些畫面的時候,那一副副的圖片相互之間沒有關聯(lián),閃現(xiàn)得又特別快,而這一次這些畫面給人的感覺就像在放電影一樣,再仔細“看”那些從腦海中連貫著出現(xiàn)的畫面中具體場景,我瞬間震驚得氣都喘不過來了,腦海里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思維……
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直到陸大川他們匆匆忙忙跑進船室來找我,凌亂的腳步聲才徹底把我從震驚中拉回到現(xiàn)實里,
他們看見我安然無恙,不待我說什么連皮帶包子就給我收拾一頓,
我看到端著槍沖進來的他們眼睛都紅了,知道自己耽擱的時間肯定不短,讓他們擔心了才會這樣,所以一句爭辯的話也沒說,等他們說的不說了才說:“讓你們擔心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才忘了時間的。”
“什么重要的事。”陸大川說話的語氣一下就變了,
“出去再說吧。”
我拿著石碟跟著他們走出走廊,一股香味迎面撲來,原來他們飯都做好了,我指著炭火上架著的一條一米多長被烤得“呲呲”流油的金黃魚身和鍋里鮮白的魚頭湯問:“我進去了有多長時間。”
陸大川想了想說:“我釣到魚,我們就忙著宰殺清洗,魚烤好了,湯也熬現(xiàn)成了,才進去找你……估摸著怎么也有一個多小時吧。”
我“看”了一下還在我腦海里反復出現(xiàn)的那些畫面:“看來這段記憶還不短呀。”
“記憶。”陸大川微微楞了一下,隨即問道:“墨玉又告訴你什么了嗎。”
我看著陸可琴臉色就變了,知道她以為我那么急急忙忙地跑去拿石碟是為了墨玉,趕緊說:“不是墨玉,是石碟,也不是……”我想了一下“準確地說應該是和這個石碟埋在一起的那個大腦袋小人的。”
陸可琴聽我說不是墨玉,幫著林仙兒拿餐具舀魚湯了,
陸大川皺起了眉頭:“怎么你越說我越聽不懂了。”
我坐下把手里的石碟放在甲板上,腦海里的畫面瞬間消失了,知道自己判斷沒有錯,接過陸可琴遞過來的快餐杯,美美地喝一口里面的魚湯說:“我知道他們埋在墳墓里的石碟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陸大川瞪起了眼睛:“你再一句一句往出崩我一腳給你踢到河里去。”
我放下快餐杯,拿起甲板上的石碟(腦海里的畫面隨即出現(xiàn)了):“我在這塊石碟里感知到一段記憶,我仔細看過了,應該是死去的那個大腦袋小人的。”
“你是說石碟其實就是一張光碟,里面儲存的是死者身前的記憶。”陸大川拿走了我手里的石碟(我腦海里畫面隨即消失了),
“嗯,很重要的記憶。”我端起快餐杯喝了一口魚湯,接著說,“這塊石碟中存儲的就是和亞特蘭蒂斯有關的記憶……”陸大川的眼睛又瞪大了,不過我知道他這次不是要發(fā)火,停下來想著那些畫面說,“讓我組織一下語言,看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