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陰風颳的很急,整棟樓頃刻間一片漆黑。
“燈怎麼壞了?”鄭白霜做了虧心事,半夜生怕鬼敲門,房間裡突然暗了下來,他開始沉不住氣了。
鄭老頭名叫鄭楠,鄭氏集團的董事長,自從休了結髮妻子,他又娶了三位老婆。
鄭楠死後,鄭氏集團的財產應該由三家繼承,但大兒子鄭白霜貪得無厭,早年在父親的公司做事,僞造了遺囑,並聯合公司高層人員吞併了鄭楠生前的所有股份。
三姨太和二姨太沒有名義上的合法繼承權,受到了鄭白霜的打壓,過了今晚要被趕出鄭家。
“楠哥,我知道你死不瞑目,快管管你的不孝子孫吧!”三姨太煽風點火,她才三十四歲,帶著一個孩子,如果分不到遺產,很難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立足。
“臭****,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鄭白霜怒氣衝衝,甩手又打了三姨太一巴掌。
“哥哥,不要打媽媽。”鄭小海揉著眼睛,哭泣道。
鄭白霜心狠手辣,他是大姨太和別的男人生的野孩子,與鄭楠沒有血緣關係。
當初,他是在一次意外的抽血事件中得知這件事的。
從小到大鄭楠對鄭白霜嚴加管教,他一直懷恨在心,自從知道自己是野種,更是對鄭楠痛恨不已。
當積怨變成了仇恨,鄭白霜開始選擇了報復。
“滾開!”鄭白霜甩開了弟弟伸過來的小手。
三歲的小男孩天真無邪,聽到大人發脾氣,痛哭流涕,淚眼汪汪。
“小海不哭,乖,聽媽媽的話,不哭。”三姨太抱著兒子安慰道。
“碰!”
靈堂裡的棺材板突然被掀開,聲音沉悶,非常詭異。
“大師,不會真的鬧鬼吧?”鄭白霜心虛,偷偷向唸經超度的和尚移了幾步。
法正和尚手裡握著一串菩提子,目光打量著四周,道:“房間裡陰氣很重,只怕是鄭施主的魂兒回來了。”
“啊!”鄭白霜睜著一雙驚恐眸子,道:“大師,求求你救我,人鬼殊途,你快告訴我爸,讓他入土爲安吧!”
“施主不用害怕,令尊若敢在陽間作亂,老衲定將其打爲灰飛。”法正和尚寬慰道。
“拜託大師了,事成之後我願出一百萬重建寺廟。”鄭白霜豪爽的道。
“哐當”
棺材板掉在了地上,鄭楠從棺槨中爬了起來,他肉身開始潰爛,微微有些發臭,一雙白眼上翻,面部表情扭曲的厲害。
“逆子,還我命來!逆子……”
“鬼,鬼啊!”靈堂裡炸開了鍋,衆人紛紛四處逃竄。
“碰碰碰”
別墅的門窗被一股陰風關上,瘋狂往門外逃走的人羣撞在門板上,有些腦門上升起大包,有些撞暈了過去,接二連三的倒下。
“施主,亡者安息,領了供奉速回陰司去吧!”法正和尚雙掌合十道。
鄭楠目光轉向法正和尚,一雙白瞳散著寒芒,道:“大師,今晚我要帶走不孝子孫,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家事。”
“楠哥,白霜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帶走他啊!”大姨太哭訴道。
鄭楠不予理睬,養兒防老,但他三十年的含辛茹苦卻養了一隻白眼狼,早已對鄭白霜心灰意冷。
“翁”
鄭楠大臂一揮,一張桌子飛了起來,迎面向鄭白霜砸了過去。
“大師救我!”
“碰!”
同一時間,法正和尚出手,他震碎虛空的桌子後,將手中的一串佛珠丟了出去。
“法海無邊,星羅遍佈!”法陣和尚一聲大喝,佛珠打中了鄭楠的肉身。
“碰!”
鄭楠的肉身冒出一股黑氣,他的魂魄被逼出了體外。
“大和尚,非要插手我的家事嘛?”鄭楠憤恨不已。
法正和尚古井無波,合十道:“施主,恩恩怨怨不過是紅塵中的污垢,洗脫罪孽方能得見黎明的晨光,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回去吧!”
“老子教育兒子用不著你管!”鄭楠目光寒厲,兇狠的向大和尚撲了過來。
“嗡!”
法正和尚握著一桿降魔杖迎敵,他在佛門修的是打坐、參禪、教化之理。玄門道術一竅不通,一番廝殺,並不是鄭楠的對手。
“碰!”
鄭楠一招虛晃,躲過降魔杖後,將法正和尚擊翻在了地上。
“大和尚,你我素無冤仇,我不想害你。”鄭楠憤恨的道:“不過家中逆子實在可惡,我若不給他點教訓,死也不會瞑目的。”
“阿彌陀佛,施主這又是何苦呢?”法正在佛門是負責超度的外門僧侶,自知不是鬼魂的對手,雙膝盤中在地上,誦唸經文。
鄭楠聽了佛經頭痛欲裂,他雙目充血,身上冒出黑氣。
佛門真言避鬼驅邪,鄭楠無力抵擋,他法身一晃,消失在了屋子裡。
靈堂內桌椅板凳側翻在地上,白花花的紙條到處都是,場面有些凌亂。
“大師,我爸的魂兒走了嗎?”鄭白霜面色僵硬,手心冷汗都冒出來了。
法正和尚停止誦經,靈堂歸於了平靜,他緩緩睜開了眸子,道:“鄭施主已經離開了。”
然而,就在大和尚話音剛落,屋子的房樑上鄭楠的鬼影浮現,他張口吐出一團瘴氣,打在法正和尚的後腦勺,將其打暈了。
“大師,大師……”鄭白霜扶住法正和尚,他正要說些什麼,卻是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面前,“爸……爸、你、你怎麼回來了?”
鄭白霜結結巴巴,踉蹌倒退,心中害怕不已,他再次親眼看到亡故的父親,整個人徹底傻了。
“逆子!”鄭楠眸中噴火,兇惡的掐住了鄭白霜的脖子。
三分鐘不到,鄭白霜開始臉色發青,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斷氣。
大姨太護子心切,將一張從城隍廟求來的護身護丟了過來。
“碰!”
護身符金光一閃,將鄭楠的鬼身震飛出去七、八米遠,受了重傷。
鄭白霜狂吸了幾口氧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衝鄭楠的鬼身吼道:“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好,其實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鄭白霜自知父親要下狠手,他已經沒有退路,還不如暢快淋漓的說出自己這些年的委屈。
鄭楠身負重傷,臉色瞬間煞白,不明白鄭白霜在說些什麼,他掃了一眼大姨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